桑晚剛剛從暖氣十足的車里出來,又一口氣爬了五樓,身上滲著密密麻麻的汗水。
她踩著高跟鞋和男人的身高差距沒有那么大,他一低頭就可以和她輕松接吻。
鞋柜處掛著一張全身鏡,女人的羊絨衫被推了上去,露出她纖細白嫩的腰肢。
正如收銀員說的那般,夜聿的一只手就能握住大半。
鏡中男人的手骨修長,勁瘦的指尖曖昧在女人腰間摩挲,分明是那么優雅的一只手,卻因為手背凸起的青筋縱橫交錯,讓男人撕下溫雅的假面,暴露出他強勢的侵略性。
桑晚艱難地推開了他,“夜總……”
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帶著懲罰性的意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叫我什么?”
桑晚吃疼,眉心微微皺起,“聿哥哥?!?
“乖?!?
“身上出了很多汗不舒服,我想先洗個澡?!?
“好?!?
桑晚去了洗手間,仔仔細細將自己清洗干凈,出來時發現全屋的空調已經打開了,就算她穿著單薄的睡裙也不會覺得冷。
走到客廳就發現一堆被分類整理好的零食,她的雙人小餐桌上放著一束偌大的玫瑰花。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看到只穿著一件白襯衣的男人,領口被他解開兩顆,袖子也挽上去兩截,露出手臂漂亮的肌肉線條。
戴著上千萬腕表的那只手拿著兩根玉米,他應該有強迫癥,不僅將桑晚冰箱里過期的東西全部丟到了垃圾桶,將采購的食物都整整齊齊碼好。
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流淌著,桑晚很難清楚地描繪出來,腦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家里多了一個男人,這種感覺也并不賴。
“我來吧?!?
“沒關系,快結束了,一會兒我把家里壞掉的家電都修一下,你把工具箱拿出來?!?
桑晚驚呆了,“你還會修理家電?”
對上她驚訝的小臉,夜聿勾起一抹淺笑:“在你眼里我難道是廢物嗎?”
她慌亂擺手,“不是不是,就是覺得夜總這樣的人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就算遇上麻煩,一個電話就解決了?!?
“差不多,不過自己太太的問題,我想要親自解決。”
一句太太,讓桑晚又紅了臉,“我去拿工具。”
桑晚突然發現夜聿這個人完全讓她捉摸不定,她以為洗完澡兩人就要做了,沒想到他拿著工具給她修好了廚房的水龍頭,將窗簾拆下來清洗干凈,還換掉了衛浴間的老式浴霸燈泡。
桑晚突然有些過意不去,他白天在公司加班也就算了,晚上還要來她家做苦力。
明明她家條件這么差,他只要提出讓她收拾東西回他家,她也不會反對的。
就因為她不自在,他沒有提過一次,反倒是努力融入她的生活。
原來傳言也不可信,冷面無情的上司也有溫柔細膩的一面。
桑晚想幫忙也插不上手,被他打發到一旁去吃零食。
他說了一句話:“你嘗嘗看哪種好吃,一會兒推薦給我?!?
當夜聿洗完澡過來,就看到乖乖坐在沙發上吃零食的,就像她整理的文件一樣。
按照各種類別整理好,用不同顏色分開,她把零食分為三檔,好吃的,不好吃,還行。
此刻她正咬著一根海苔蛋卷,像是只小倉鼠,咬得“咔滋咔滋”響。
“好吃嗎?”
桑晚點點頭,“還行,也可能是我吃太多,有點撐了,味覺都有些麻木了?!?
夜聿突然發現這個傻傻的小倉鼠也太笨了,讓她去嘗東西本來是讓她自己找事做,她卻當成任務在做,吃撐了都不停下來。
“你怎么跟設定了程序的小機器人一樣?吃不下就不要吃了,也不怕吃太多胃受不了。”
桑晚咬著唇小聲回答:“因為想吃到最好吃的零食推薦給你,這個巧克力糖果就不錯,你嘗嘗。”
她小時候沒吃過零食,長大了自己也不會買,唯一的零食來源還是偶爾在辦公室肖藍塞給她的。
今晚的巧克力球還有之前沈少白給她從國外寄回來的一種手工巧克力她就很喜歡。
她現在弄清楚了自己的喜好,她喜歡巧克力,正好,夜聿也發現了這一點。
“好,我試試看?!?
他沒有枉費桑晚的一番苦心,將她拆開的零食全部吃了一遍。
桑晚小聲道:“你肯定和我不同,生活在一個美好的家庭,這些零食想吃就吃?!?
夜聿便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家庭,“我的養父母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正如你所言,我的家庭條件優渥,養父母是科學家,為了國家而犧牲,我是被爺爺奶奶養大的,爺爺是大學教授,奶奶是知名畫家,在這樣的氛圍中,我健康而又幸福長大?!?
桑晚沒想到原來他的身世還有隱情,便主動握住他的手道:“那你后來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了嗎?”
“嗯,找到了,他們對我很好,也充分支持和理解我的選擇,讓我在夜市繼續自己的工作,照顧爺爺,直到爺爺壽終正寢那一天,我才真正回歸自己的家。”
桑晚這才松了口氣,還以為是悲劇,“這樣挺好的。”
“桑桑,明天跟我去看爺爺,我要告訴他我娶到你了?!?
這本來就是他們結婚的根源,桑晚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便點點頭,“好?!?
此刻的她還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嫁給了誰,她本以為夜聿養父母家境就足夠好了,高知世家,培養出這么優秀一個人,白手起家做到百億身家,他已經很優秀了。
卻忘了問一句,他的原生家庭是個怎樣的存在。
夜聿收拾好桌子上的殘留,“時間不早,我們休息吧?!?
“好。”
夜聿去洗手間又刷了一次牙,一轉身看到桑晚抱在懷里的一摞計生用品。
像個獻寶的少女,一臉認真問道:“聿哥哥,你要用哪種?”
夜聿恨不得全部拆掉都用她身上,這丫頭究竟知不知道這樣的動作很勾人?
“不急。”他俯身捧著她的臉吻了上去,桑晚的齒間還有著甜膩膩的糖果味道,讓他有些上頭。
他將女人抱到飄窗臺上,居高臨下看著身下的女人,眼底是化不開的濃稠墨色,“桑桑同學,今晚我們換個地方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