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小時候被帶去算過命,不是戴著眼鏡的算命先生算的,就是那種電腦算命,交10塊錢算一次,輸入出生年月生辰八字就可以算出骨重幾錢,命的屬性等等。金子五行屬金,還是劍鋒金,克木,怕土怕水怕火,所以金子總是把養(yǎng)不活各種植物的原因歸結(jié)在她的命格上。
金子是養(yǎng)什么死什么,養(yǎng)花花敗,養(yǎng)草草枯,就連養(yǎng)個仙人球,也在半個月后可以將它連根拿起,所以金子從不對養(yǎng)綠植感興趣,小時候住宿的姑姑家有很多很多的植物,都是姑父養(yǎng)的,有杜鵑,有百合,還有蘭花等等,金子跟著姑父學(xué)習(xí)了不少養(yǎng)植物的理論知識,就是一上手就讓它們一命嗚呼。金子爸爸也很喜歡養(yǎng)植物,他在單位專門有一個房間,里面種植了各種各樣的盆栽,每當(dāng)哪盆花開的最好時,金子爸爸就會把它搬回家里做裝飾,可沒想到金子媽媽也是這種體質(zhì),只要她好心給花澆澆水,這盆花過幾天就看上去半死不活了,金子爸爸就趕忙把花搬走,再放回那個房間去,等花緩過來了,過段時間再搬別的花回家。
金子小時候和奶奶爺爺在大城市里生活的家里有一盆含羞草,它們的葉子看起來柔柔嫩嫩的,一個個橢圓形的葉子整齊的排列著,遇到什么風(fēng)吹草動,它們就會蜷縮起來保護自己,金子很喜歡用手撥弄含羞草,看著它們縮成窄窄的一條條線,然后暗中觀察它們慢慢的把葉子展開,金子覺得這真是世界上生活得最安全的植物了,也不知道它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疼痛才會進化成今天這樣,可能在很久很久之前含羞草也是不懼怕刀槍劍雨的吧。
現(xiàn)在的金子只敢養(yǎng)一些不總需要被澆水的植物,搬家時的綠蘿也死的只剩一盆了,種的大蒜也只成功了一茬蒜苗,好在鄰居給的蘆薈還堅強的活著,實在渴了它就把自己的葉片消化掉,在這么艱苦的環(huán)境下還生了第三胎出來,金子會移栽,她小心的把大蘆薈葉子底下的一株株小蘆薈移到新的花盆里,要挖得夠深才不會傷害它們的根,金子移出來了兩株,剩一株剛冒頭的小蘆薈留在大蘆薈旁邊,植物也是神奇,有小蘆薈的地方大蘆薈的葉子就會避開這里長,到現(xiàn)在那株小蘆薈都已經(jīng)長的老高了,金子也懶得移,唯一的影響就是大蘆薈的葉子分得更開了,再這樣下去馬上大蘆薈就會一字馬了,金子想還是等天氣好的時候哪天給小蘆薈老三分家吧,這老三在大蘆薈旁邊長得都快比老二大了,老大還是依舊很頑強的分著叉,金子看著它們很是欣慰,自己終于有能養(yǎng)活的植物了。金子的滅絕體質(zhì)也許是遺傳了媽媽,有時金子真的很羨慕爸爸,他在北方都能養(yǎng)活香蕉樹,那是他的朋友從海南拿回來的小樹苗,精心養(yǎng)育了三年后都結(jié)出香蕉了,金子在和爸爸視頻時也是驚掉了下巴,不過爸爸養(yǎng)的任何能吃的植物都不能被媽媽發(fā)現(xiàn),不然成熟的果實第二天就會進入人體的消化系統(tǒng)旅游了,爸爸也只能在失去果實后無奈的繼續(xù)澆花,期待它們再次開花結(jié)果。
張實媽媽看金子有養(yǎng)植物的興趣,便從樓下要了兩株辣椒秧讓張實帶給金子,金子興致勃勃的把它們種下了放到陽臺,結(jié)果第二天就發(fā)現(xiàn)它們在彎腰了,金子趕忙把它們拿回屋子里,就這么來回的折騰,最后它們還是枯黃成了標(biāo)本一般,金子沮喪的連花盆都一起扔了,下樓時還能看到樓下?lián)鞆U品的鄰居在花園里種的各種菜苗,他們的辣椒長得都有半米高了,金子不禁滿臉黑線,還得把她養(yǎng)殖失敗的辣椒和花盆做垃圾分類,“廚余垃圾,其他垃圾,廚余垃圾,其他垃圾。”金子像在垃圾桶旁像念咒語一樣,連管理員大爺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金子每次在泡腳的時候都會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株植物,一動不動的吸水生活著,有時半夜醒來,她會在衛(wèi)生間的百葉窗的縫隙里用眼睛窺視著外面的情況,左邊四樓的第二個窗子總是亮著,金子有時會好奇那家人是做什么的,每次都是晚滅燈早亮燈,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他們生活的累不累,看了一會金子就會從這個漆黑寂靜的世界抽離,再次回到床上閉著眼睛嘗試睡覺。
其實植物都知道人的生活,它們安靜在窗臺上可以觀察到一切。金子想起了自己小學(xué)時,班級里讓同學(xué)自愿捐綠植裝飾教室,金子到早市上買了一盆開著黃花的熱帶植物,還配了很好看的花盆,后來它就被擺在教室中間的窗臺上,仿佛每天都看著金子。那時金子有一種難以啟齒的癖好,就是總喜歡把兩條腿夾緊在座位上摩擦,會有一種很舒服的快感,但是會滿頭大汗,甚至紅領(lǐng)巾都會被浸濕,班主任是一位剛畢業(yè)的男大學(xué)生,他一度以為金子是生了什么病,家里人也帶金子去看過中醫(yī)和西醫(yī),金子沒法說明出汗的過程,只能支支吾吾的遮掩過去,醫(yī)生們給出的結(jié)論也只是脾虛腎虛盜汗這些,只有金子自己知道他們這些診斷沒用。
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導(dǎo)致金子像上癮一樣,有時在上課時也會做出這種行為,直到一次暑假的時候,金子趁媽媽睡午覺時在桌子旁夾緊雙腿開始動作,不料被醒來的媽媽看到,媽媽罵金子:“女孩子知不知道磕磣呀!”金子恨不得當(dāng)時有個地縫能鉆進去,其實那時的她不知道,這是一種zw行為,像她那個年紀(jì)做這出種行為已經(jīng)屬于一種心理疾病了,金子能記得最早開始這種行為是五六歲和爺爺奶奶在大城市的家里時,一般她會在中午看電視時坐在沙發(fā)上開始,在舒服過后總會有一種羞恥感,仿佛電視劇中的人的眼睛都看到了,有時讓金子覺得又緊張又害怕。金子在學(xué)校里也不敢看那株植物,仿佛它也都知道了,只能安靜的緘默著金子的秘密。
或許要是那個時候有大人能注意金子的心理健康,可能到今天金子的抑郁就不會那么嚴(yán)重,她知道自己很多負(fù)面的情緒都來自童年感情的缺失,可能做出這種行為也是一種變相的心理滿足,長大后的金子偶爾也會有這種行為,因為她還是無法抗拒這種行為給她帶來的快感,不過也是因為吃藥后的副作用還有疾病本身的癥狀,讓現(xiàn)在的她無論怎么使勁也無法達到那種感覺了,或許這樣也能慢慢幫金子戒掉這個行為,想來也是好事。
綠色的生命真的有治愈的功能,每次金子看到它們都會感受到生命存在的活力,窗戶下面的玉蘭花總是一年一年的開,開花時樹上沒有一片葉子,像詛咒一般花葉永不相見。金子還喜歡合歡,毛茸茸的粉橘色的合歡花嵌在郁郁蔥蔥的枝葉里,像被保護的很好的精靈娃娃。大風(fēng)吹起的時候,也是這些植物們活動起來的時候,它們有的在擺擺手,有的在搖搖頭,有的在活動頸椎,有的在整理頭發(fā),金子很喜歡植物們,喜歡它們的每一處枝葉,喜歡它們腳下的苔蘚,喜歡依賴著它們生活的每一個小動物,植物給棕褐色的大地妝點了生機,讓這顆藍色的水球不那么孤寂。
可在這座高樓林立的城市里,金子越來越少能看到植物了,想起以前金子在大城市的幼兒園里看見過滿墻的爬山虎,也在小時候林場的家里捏過爬在柵欄上紅紅的氣包,吃過一種酸酸的三角葉子的植物,還有河邊一踩就冒煙的馬糞包,開著黃花的馬蹄菜,山上鮮嫩的蕨菜,刺老芽,貓爪菜,金子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它們了,也仿佛這一生再也不會見到它們了。
今天的夢:金子夢見了自己來到了一間被人看管的集體宿舍,很大的一間廠房里有很多很多層高高的床,金子選擇了靠墻邊的一個鋪位,發(fā)現(xiàn)旁邊有好多位置的床都沒有床板,還有很多鋪位上有被子和生活用品,就是沒有人,金子還有三個同伴,都是韓國男團里的成員(真是做美夢),金子還會特異功能,打個響指就能讓時間靜止,揮一揮手就可以操控物品移動,甚至可以修改人們的記憶(真是越來越有大片的感覺了)。他們一行四人此次的目的是暗殺一位殘暴的篡位統(tǒng)治者,不料在接近他時卻暴露了身份,金子被篡位者操控的古代陶俑追殺,帥氣的小哥哥們一邊幫助金子一邊和篡位者打斗,一番廝打過后金子終于打碎了陶俑,給了篡位者致命一擊,四個人結(jié)束任務(wù)后迅速抽身離開,在夕陽的余暉下長長的影子里瀟灑的走向下一個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