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真心的假話
賽季結束了。
一支球隊收獲滿足，一支球隊留下永遠的遺憾。
這是很難彌補的，即使之后又拿了兩座冠軍，也很難撫平內心的痛苦。
路易以87勝12負+總冠軍+年度最佳主教練的成績，結束了菜鳥教練賽季。
這份成績單，使路易可以領到全額薪水，并且，跳出現有的合同，成為一名自由人，去簽下一份新合同。
路易并不是要立即跳出合同，至少要等到選秀大會結束，冠軍慶典落幕，再成為自由人。
他有個感覺，他不會回來了。
雖然他很享受執教凱爾特人的日子，和伯德、蘭比爾、桑普森們也處得不錯，但他不能光享受駕駛航母的舒坦，他想要擁有更大的權力。
這一點，短期內，凱爾特人不可能給他。
所以，奪冠之后的第二天，路易便來到了希臘學院為球隊的選秀提供建議與幫助。
今年，凱爾特人只有一枚首輪第24順位比較有價值。
1984年的選秀大會可以競爭歷史第一選秀年，但這屆選秀的大魚集中在首輪前16順位。
16順位之后，被漏掉的珍珠稀少。
凱爾特人的陣容已經很全面，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增強內線的深度與厚度。
再有便是搞定伯德、蘭比爾、桑普森等人的續約。
路易來到希臘學院的時候，湯姆賈諾維奇給了他一份選秀名單。
“魯迪，怎么選秀的事你也有份？”路易意外地問。
湯姆賈諾維奇之前是他手下的球探，可是自打他當了主教練，湯姆賈諾維奇也跟著成了助教。
他經常出差，但都是提前偵察對手，球探工作早就輪不到他了。
“賽季結束了，這是我唯一能幫上忙的。”湯姆賈諾維奇說。
他就是閑不下來，對工作充滿熱情。
對于這屆選秀的人選，路易心中早有答案，他草草地看了幾眼，便合上了。
“對于未來，你有想法嗎？”路易問。
湯姆賈諾維奇直言不諱地說：“我的長期目標是成為一名NBA的主教練?！?
“有志氣，你一定會成功的?！甭芬踪澷p地說，“其實你現在已經可以去執教NBA球隊了，沒人請你，只能說明他們眼光不好?！?
路易說得湯姆賈諾維奇很是羞澀。
“路，你這話就過頭了，我還差的遠?！?
“別謙虛了，多學學拉里，看那家伙平日里多自信。”路易哼了聲。
“他的自信是與生俱來的，學不了。”看起來，湯姆賈諾維奇是真的覺得他現在還當不了主教練。
路易搖頭苦笑，他沒恭維湯姆賈諾維奇的意思，湯姆賈諾維奇現在就是可以當NBA的主教練了。
執教能力可以鍛煉，幫助球員訓練可不是每個教練都能做的。
就拿他的經驗來說，他前世見過很多CBA教練，其中相當大一部分對于年輕的提升簡直是負作用。比如姚眀的恩師李秋萍。
阿不都沙拉木大家都知道，他是1996年生人，和周奇同齡，更是青年聯賽的MVP。他屬于晚熟的球員，所以沒有國青隊履歷。很多不關注CBA，也不關注國內小妖的人，會對他在世預賽上的橫空出世而驚訝。
實際上，他的能力一直有，只是師李秋萍不信任菜鳥，聯賽里很少用他。他是靠國家隊的比賽打出名堂，才在球隊里建立起地位。如果不是楠指導，他絕無出頭之日。
訓練球員是一項難得的能力，是路易不具備的。
因為他自己都不太會打籃球，最多投幾個三分。
他給桑普森制定的訓練計劃，也是靠桑普森自己通透了。他算是指引者，關鍵還在于球員自己。
湯姆賈諾維奇卻是那種可以指出球員問題，讓他們走上正路的高級訓練師。
路易的夸獎，湯姆賈諾維奇只是聽著，沒有太當真。
“魯迪，你在波士頓也待了一段時間了，感覺怎么樣？”
路易看似不經意的問題，讓湯姆賈諾維奇敏感地抬起頭。
“路，有話直說吧。”
“沒什么，我是想問你，如果我以后不在波士頓了，你會留下嗎？”
湯姆賈諾維奇這個副手，路易用著挺順手。
若是他不愿跳出舒適圈的話，路易也不會強求。
湯姆賈諾維奇一下子便明白了路易的意思。
“我喜歡這支球隊，但我對這座城市沒有感情?！睖焚Z諾維奇肯定地說，“無論你要去哪里，只要你肯帶上我，我都會跟你一起去。”
太感人了，湯姆賈諾維奇若是女的，路易肯定要甩掉自己的貞操潛規則她。
“謝謝?！甭芬渍f。
湯姆賈諾維奇問：“關于今年的選秀”
“我有個不錯的人選?！?
路易從抽屜里拿出一份球探報告。
“你就把這份報告交給里德吧。”
湯姆賈諾維奇拿來一看，路易推薦的人選是明尼蘇達大學的中鋒吉姆·皮特森（JimPetersenPF/C）。
他是凱爾特人教練組比較喜歡的那種搖擺人，大學主打四號位，能客串五號位，有一定護筐能力，抓籃板的時候強硬得不像個白人。
重點是白人。
波士頓一定會喜歡凱爾特人的選擇。
雖然黑人如果實力過硬的話也可以，但凱爾特人隊內的黑人勢力已經明顯超標了。
作為全美最白人的城市之一，能多一個白人球員，球迷心里就多一份舒坦。
這一天，路易正常工作到點回家。
凱爾特人試訓了不少球員，但從湯姆賈諾維奇把路易推薦的人選放到奧爾巴赫的辦公桌前那一刻起，結果就注定了。
其實凱爾特人隊內的球探一直都是聯盟頂尖的，否則也不可能用位置靠后的選秀權拿下安吉、馬克斯韋爾，還更從東部聯賽挖來了杰拉德·亨德森。
只是，路易從未看走過眼。
他從球探起步，到今天，相中的每一位球員都打出了成績。
凱爾特人今年的奪冠陣容的首發里，有三個人和他有直接的關系。
由于凱爾特人的選秀權是首輪最后一位，這是個考驗眼光的位置。
奧爾巴赫愿意相信路易的眼光，去選擇球探部門并不是非常了解的吉姆·皮特森。
下班之后，路易先去了趟洛林的公寓。
然后家里的老母親打電話來說有個很有禮貌的中年男人打了幾次電話找他。
路易很奇怪李軒冰是怎么通過電話來斷定對方是中年男人的。
“這樣吧，您讓他打這里的電話，我晚上不回去了?！?
“也好，你就在那看著那丫頭，肚子也挺大了，別出什么事?！?
一會兒，“中年男人”的電話打過來了。
“溫伯格先生？”
“終于可以和你好好地說幾句話了，路易?！?
現在，路易知道為什么李軒冰會說來電的是個中年男人了。
有些人的聲音是很有特點的，聽到聲音的人，會根據聲音自己想象出一個形象。
這就是有聲小說的魔力，優秀的有聲小說，絕對讓你身臨其境，只要你的想象力夠豐富，葉倩彤們的聲音絕對會讓你想入非非，你會以為自己是個天神，閉上眼睛，世界都是你的，金鱗豈是池中物呢！
“溫伯格先生，我想你已經收到我的‘禮物’了?！?
路易相信溫伯格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那件事。
“是的，我收到了，也看了。我非常震驚，這家伙就像是一個更優雅的J博士，但沒那么大?！?
“沒錯，至少從商業價值來看，他不亞于J博士，更重要的是他的職業前景，他不會去ABA養成一堆壞習慣，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公主一樣被寵壞。”路易肯定地說，“他是個100%會打出來的球員，而且沒有傷病風險，如果您有關注比賽，便會知道如今的比賽已不再是長人的天下，魔術師和拉里·伯德這樣的家伙會逐漸取代巨人?！?
為了改變故事線，讓歷史徹底偏離路易所熟悉的走向，他也算是出了把大力氣了。
路易現在需要讓溫伯格相信他的判斷沒有問題。
他和路易一樣喜歡喬丹，但開拓者的管理層更看重內線。
在這件事上，路易拿出了拉魯·馬丁的例子來讓溫伯格想起，開拓者的管理層搞砸過。
然后，再拿當初白白放走摩西·馬龍的事，再次證明，他們搞砸過不止一次。
如今球又丟給了他們，難道要錯過一個未來不可限量的家伙去迎合杰克·拉姆齊和斯圖·英曼的“沃頓二世”的夢想嗎？
這通電話，說了整整三個小時。
路易使溫伯格相信，不選喬丹，開拓者會被釘進歷史的恥辱柱。
“路，我想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幫我?！?
“因為我不希望邁克爾被東部球隊選中?！甭芬渍f了句真心的假話，“我不希望東部有這么棘手的球員。”
路易真心希望喬丹去西部，但不是因為怕他，而是想改變歷史。
所以這是句真心的假話。
然后才是真心的真話。
“而且，洛林來到美國上學的事，您幫了我大忙，這也算是我的報答?！?
事后，溫伯格說他會認真地考慮路易的建議。
路易能做的，也就這些，十天之后，究竟是開拓者如他所了解的那樣選擇沃頓二世，還是溫伯格效仿蔣某人玩微操強行讓球隊選了喬丹，就只能等選秀日出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