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車剛駛出廠區(qū),許達卡扭著方向把,轉(zhuǎn)頭驚慌未定的看著坐在旁邊的李睿,說道:「小林,在茶樓真是嚇死嫂子了,現(xiàn)在心口都在猛跳,不信你摸摸。」
李睿下意識的瞅著對方挺碩的胸口,臉一紅,無語道:「嫂子,沒啥好怕的,其實那個峰哥也理虧,畢竟他欠咱們的錢。」
許達卡見這小子臉紅,轉(zhuǎn)頭眸子溫柔,說道:「你會功夫?」
李睿自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是修真者,要是想動手,把整個廠區(qū)夷為平地也不是什么難事。
登時李睿打馬虎眼,「嫂子,我可不會什么功夫,就是以前在城里,上過幾天搏擊課。」
「搏擊課?」許達卡噘嘴半信半疑,羨慕道:「哎呀,你說你們城里人,過得簡直是神仙日子,竟然還有搏擊課,看看我們,真是豬狗不如。」
「嫂子,你也別這么說,至少你們活的沒有那么累,單純。」李睿安慰道:「再說了,我這不是也跟你們一樣了嘛。」
許達卡自然知道李睿是來逃難的,這些年,她也聽到過不少城里人逃難的事情,也沒有多項,轉(zhuǎn)頭又問道,「你剛說給峰哥治病的事情,是真的假的?小林,你快點說,你到底蒙對了什么病?峰哥他竟然這么言聽計從!」
「嫂子,這事怎么能使假的呢?要是假的,以后你的生意豈不是被我攪黃了,我真會治那家伙的病,你的錢我保證給你要回來。」
「臭小子,在我面前還玩這一套,快點說!你能騙得過峰哥,可是騙不過嫂子的,我的那藥錢也不打算要了,能安全回去就好。」
李睿也懶得解釋,免得越解釋越不清楚。
他的想法很簡單,到時候給許達卡要回錢就成,另外蔣建峰的病讓李睿得到了一個進到廠區(qū)的路子。
本來,他就是想來近郊開辦藥廠,只是因為這里的環(huán)境太過復(fù)雜,必須要有足夠穩(wěn)固的根基才能進行。
而根基的關(guān)鍵因素,就是人。
「快點說,是啥病?」許達卡依然好奇,雖然她沒拿到錢,不過心里其實還是挺高興的。
「嫂子,這個是秘密,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說不說!」許達卡單手扶著車把,另外一只手擰著李睿的耳朵。
「哎呦呦……嫂子疼,好好,我說好吧,麻煩你快放手,」李睿疼的齜牙咧嘴。
經(jīng)過一天的相處,李睿雖然還是會有羞澀,但比之前好多了。
待對方放手,李睿揉著耳朵,無語的看著許達卡,頓了頓這才說道,「那家伙的病是……床上那啥不行。」
「床上?」
「那啥?!」
許達卡一怔,待反應(yīng)過來,頓時臉頰一片緋紅,嗔怒的瞪了李睿一眼,四目相對之下,李睿登時也臉紅。
許達卡挺挺胸脯,噗哧一笑,湊到李睿耳旁打趣道,「那小林,你床上那啥怎么樣啊?」
呃……
李睿登時語塞,耳根脖子紅,茫然的搖搖頭,「嫂子,我沒試過,我也不知道。」
「那啥時候試一下?」許達卡繼續(xù)笑著調(diào)戲道。
李睿只感覺腹中猛然一陣燥熱,胯下部位不自覺的動了,臉上火辣辣的搖頭道,「嫂子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臭小子,真沒出息!」許達卡笑了笑。
二人說說笑笑到了部落。
李睿提著藥跟種子回家。
剛進門,李睿便見屋里坐了五個人,而且都是部落的長輩,一家人也坐在里面說著話。
李睿一臉懵逼,依次問候了這些長輩。
而陸父坐在炕沿抽著旱煙,見李睿手里提著藥,只是看
了一眼也沒說話,繼續(xù)跟著客人說話。
葉蘭走出來,沖著李睿笑笑,接過藥拿進廚房。
看的出來她很高興。
「老陸啊,難道你真不知道你家的玉米苗一夜之間長得那么旺盛?地里都是濕的,好像昨晚下過雨,而且只給你家下雨。」
旋即陸父抬頭認真的看著李睿問道:「林坤,你知道咱家地是咋回事?」
李睿故作茫然,搖搖頭說道,「我也剛聽到你們在說這件事的。」
「啊?」部落里一個叫六叔的老者搖頭驚訝道。
李睿這才知道,原來這些過來,是因為他家地玉米苗的事情。
他暗自慶幸,幸虧在山上重新開辟土地。
陸父無奈,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看著對方,說道:「六哥,我現(xiàn)在也納悶我家玉米為啥一夜之間長勢這么好,我還想著拜菩薩繼續(xù)保佑呢。」
「難道地里有寶貝?」一個叫四嫂的女人揣測道。
眾人哈哈大笑。
待客人七嘴八舌,走完之后,陸父這才將李睿叫到跟前,問道:「林坤,你去廠區(qū)買藥了?」
李睿點頭,嗯的一聲。
「他爹,小林買藥也是一片好心。」陸母在旁插嘴道。
「是呀,爸,小林哥做的對,」陸雨菲附和道。
陸父轉(zhuǎn)頭看看母女兩個,吸了兩口煙,這才嘆口氣道:「好了,既然買了就買了。」
「對了,地里玉米的事,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李睿覺得現(xiàn)在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咦?那就怪了!」陸父搖頭皺眉。
「爸,這是好事,這明顯是菩薩保佑咱們家呢,特赦給咱們家降雨呢。」葉蘭笑道。
陸父苦笑一聲,「但愿如此吧。」
自從陸雨菲的哥哥陸廣友入獄之后,家中負債累累,陸父幾乎沒有笑過,但是現(xiàn)在,僅僅是一個降雨讓莊稼好點,他卻笑了。
一件小事,就能讓一個苦了一生的父親笑。
此刻李睿更覺得自己更應(yīng)該為這個家庭做點什么,以及為這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人們做些什么。
吃過午飯,李睿扛著小鋤頭鐵鍬準備去地里。
還沒跨出門,牛大年走進來,瞇著眼傻乎乎笑道,「小林哥,我們?nèi)ズ永镒ンπ啡グ伞!?
牛大年是部落里的傻子,雖然傻,但是智商也不算低。
部落沒人愿意跟他玩,不過李睿并不嫌棄他,自打來了這里,就一直跟對方玩。
「大年乖,你去抓螃蟹,我得去地里種莊稼。」李睿將種子包跨到肩膀上往出走。
牛大年登時不干,攔住對方去路,說道:「你要是不去的話我也就不去了,那我跟你一起種地。」
「你也要去?」李睿抬頭看看不遠處發(fā)電廠冒出的滾滾黑煙,搖頭道,「你還是回家吧,發(fā)電廠又開始排煙了。」
可他哪里想到,這里的人早就對此習(xí)以為常。
「不行,小林哥去哪,我就去哪,我來背。」牛大年說著搶過對方肩上的種子。
李睿一陣無語,只好點頭同意,二人一起上了山。
二人撿完碎石拔完雜草,李睿便拿起鐵鍬翻地。
好在這片地不大,三個小時后,李睿跟大年將地翻完。
接下來是下種子,比翻地要快的多。
正坐下休息,嫂子葉蘭來到地頭,看著衣服浸透的李睿,葉蘭一陣心疼,說道:「小林,咱們回家吧,明天再弄。」
李睿搖搖頭,說道:「嫂子,沒事我不累,我想趕著天黑下種子,也很快。
」
「那嫂子幫你!」葉蘭說著就要進地。
李睿當然不能讓葉蘭動手,好說歹說將她勸回家,又跟大年撅屁股埋頭苦干。
兩個小時后,二人種完種子。
天色未黑,二人扛著鋤頭回家,李睿看著跟在后面的牛大年,笑道:「大年,等玉米成熟了,賣了錢哥請你吃肉。」
「吃肉?」牛大年聽著頓時口水流出來,驚喜道,「小林哥,那啥時候能吃到肉?」
唔……李睿一頓,「很快。」用手替對方擦去嘴角的口水。
「那好,那我就等著小林哥請我吃肉。」牛大年摸摸肚子吧唧嘴巴。
跟大年媽知會了一聲,李睿拉著大年在自己家里吃飯的。
第二天一大早,李睿起的很早,精心呵護地里的莊家。
做完這些,李睿已經(jīng)很累,回到家一直從上午九點睡到了下午兩點多。
吃完鍋里留的飯,李睿準備上山去看玉米苗。
這個時候,部落濮大娘來到家里。
這濮大娘快五十歲,腰短身子矮,平時喜歡在部落瞎晃悠。
但瞎晃悠不為別的,專好給人說媒,所以濮大娘是方圓這幾個部落的牽線搭橋的紅娘。
濮大娘一進門看到李睿,便是一陣夸,李睿便感覺好像有暴風雨要來臨。
李睿找借口要出門,卻被陸父陸母喝令回來。
果然,陸母熱情的將對方迎進屋,又是端茶倒水,待對方坐下,濮大娘扯開嗓門就說起來了。
那大嗓門驚天動地,李睿感覺屋頂?shù)幕覊m都能震下來。
「二哥二嫂,你們托我讓給咱小林找媳婦的事情,我這幾天可是一直為這事操勞,你瞧我這腰可是瘦一圈呢。」
濮大娘說著便叉著那水桶腰比劃著。
「啥?給我介紹對象?」李睿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一聽給自己找對象,心里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在近郊社區(qū),不管是部落還是廠區(qū),男女青年結(jié)婚都很早。盡管這里也有學(xué)校,從表面上看,還有通過讀書改變命運的途徑,但這條路是「斷頭路」,與城里人的理念完全不是一個意思。打個比方,廠區(qū)里的孩子讀書,成績優(yōu)異地會被分配到技術(shù)部門工作,算是出人頭地了,但他無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成為管理層,當然衣食無憂是沒問題的。而部落的孩子,讀書優(yōu)異將來也可以離開部落,到廠區(qū)工作,或者在部落里當個小干部,但上限也就是這樣了。
所以,這里的男女都不排斥早結(jié)婚。
按照李睿這個年紀,如果在部落還沒有結(jié)婚,已經(jīng)屬于大齡青年。
不過,他畢竟不是這里的本地人,屬于逃難來的,大家對其還是比較寬容的,但既然選擇在這扎根,就得接受這里的風俗。
陸母會意的笑了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陸父,這下轉(zhuǎn)頭笑道:「他嬸子,這個你放心,只要給咱小林物色到好閨女,少不了你的好處。」
「哎,說這個就見外了,咱小林是啥人啊,這可是咱楊農(nóng)2號部落數(shù)一數(shù)二俊俏后生,哪個女娃娃見了不喜歡。」濮大娘說著揚了揚手中的手帕。
「那有沒有哪家閨女看上林坤的?」陸父睜開眼,問道:「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估計是回不來了,我想著,這個林坤要是能留下,我就收他當個義子,將來也有人養(yǎng)老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