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還未黑,李睿騎自行車載著陳墨回部落。
「冷不冷?」路上,李睿蹬著自行車轉(zhuǎn)頭關(guān)心道。
晚風嗚咽,自行車上的兩人瑟瑟發(fā)抖。
陳墨搖搖頭,但還是將李睿摟的更緊,忍不住問道:「林坤,我還沒問你,你以前到底是干嘛的,怎么這么厲害?」
記得林坤剛到部落的時候,一身落拓相,跟現(xiàn)在區(qū)別很大。
李睿搖搖頭,笑道:「什么厲害?你說我救人這事兒啊,嗨,我以前看過一些醫(yī)生救人,依樣畫葫蘆學(xué)的。」
「沒有你說的這么尋常!」陳墨呢喃道,旋即瞅著對方背影調(diào)戲道:「對了,林坤,現(xiàn)在天黑了,想不想吃饅頭?」
李睿想都沒想說道:「想啊,一下午都沒吃飯,餓了!」
陳墨臉頰一紅,拍了一把李睿后背,嬌怒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說的……」
陳墨害羞的都說不下去了,登時住嘴一句話不說。
李睿笑了笑,忽然剎住自行車,轉(zhuǎn)頭盯著月光下陳墨那張精致臉,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啥饅頭我都吃!」
說著用手指挑起陳墨的下巴,親了過去。」
陳墨也不掙扎,任由對方的舌尖攪動,陳墨閉上眼享受著不被人打擾的時刻。
伴隨著對方粗重的喘息聲,李睿雙手拖起陳墨的身子抱到旁邊的樹下,自行車倒了都沒人管。
......
半個小時后才算完事。
陳墨穿好褲子,一臉羞澀跟滿足。
李睿載著陳墨回到了部落,送完陳墨,李睿路過王夢瑤家,本來他想進去看看夢瑤這兩天怎么樣了,但是門鎖著李睿就直接回到家。
老陸一家人正在屋里看電視。
李睿走進去跟他們說了一會兒話,便直接從包里拿出了一萬五放在桌上。
這是他回來的時候又從銀行取了將近兩萬,給了陳墨一點錢,他打算將這剩下錢給家里。
「哪來的這么多錢?」全家人眼睛緊盯著那沓鈔票驚訝道。
「兒子你不會在外面干了啥壞事吧?」陸母擔心道。
「臭小子,你要是敢在外面惹事生非,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老陸罵道。
一想到親兒子陸廣友身處牢獄,老陸便要對李睿更嚴厲。
「大叔大媽,你們想啥呢!我是啥人,你們還不清楚嗎?我能干啥壞事!」
葉蘭眨著好看眸子,說道:「小林,難道這是你賣那花瓶的錢?」
「什么花瓶?」陸雨菲今天才回來,壓根還不知道李睿買了一件破花瓶的事。
老陸一聽就來氣,哼的一聲瞪著李睿,說道:「他那破花瓶要是能賣兩千五回本就燒高香了。」
李睿抓起一個蘋果,笑道:「大叔,你還別說,真賣了,比兩千五賣的多得多。」
「小林,那花瓶真賣了這么多?」陸母滿臉驚喜。
「嗯!」
「能有多少?」葉蘭緊盯著李睿追問道。
瞅著全家人的目光,李睿從兜里摸出銀行卡說道:「花瓶賣了十萬。」
「啥?十萬!」葉蘭驚呆,陸母怔住,老陸也驚呆了,臉上明顯抽搐了一下。
在他看來那破瓶子也就幾百塊錢,而現(xiàn)在卻沒想到賣了十萬塊。
一家人瞠目結(jié)舌,忽然陷入沉默中。
陸雨菲驚愕之余拿起那張銀行卡,左右翻看。
「雨菲,找啥呢?」李睿疑惑道。
陸雨菲看著李睿,認真道:「小林哥,我在看這銀行卡里怎么能存那么多錢,我都沒見過
這么多錢。」
一家人笑了。
李睿拍拍陸雨菲的腦袋,笑道:「等啥時候我把錢全取出來讓你看看到底有多少錢!」
說著,李睿便轉(zhuǎn)頭看著陸父陸母說道:「大叔大媽,這些錢留作家里日常開支,然后我還有兩件事兒想跟你們商量。」
隨后李睿便將打算搞養(yǎng)殖的想法告訴了他們,這畢竟是個大事兒,雖然他市場已經(jīng)考察過了,但終歸還是需要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聽完李睿的想法,若是以前老陸死活不同意,但現(xiàn)在不同,他從心底里感覺到李睿是有本事的人,自己跟他不能比。
老陸敲敲煙袋,抬頭說道:「林坤哪,你在這個家比較特殊,我也一直沒有把話說破,今天呢,我就開門見山地跟你講,既然進了一家門,那就是一家人,雖然你叫我大叔,但我也當你是我兒子,你既然想做就做,不過辦養(yǎng)殖場可是件大事,你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
聽說老陸的支持,李睿心里很高興,笑道:「大叔,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你放心,我對搞養(yǎng)殖有經(jīng)驗,之前我就辦過水產(chǎn)養(yǎng)殖,生意做得就挺好。」
「可這里是郊區(qū),跟外面不一樣。」老陸提醒道:「不過,你既然想做,那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還有嫂子!」葉蘭做了一個勝利手勢。
「小林哥,還有我!」陸雨菲笑道。
李睿聽后一陣感動,說道:「我還有一件事。」
「啥事,你直說就是。」
「我想離開一段時間。」李睿說道。
此話一出,一家人都沉默了。
李睿畢竟是以逃難者的身份到這里,若是提出要離開一段時間,很難不令人產(chǎn)生別的想法。
看著一家人的表情,李睿笑著解釋道:「你們別誤會,我都說了,我接下來要搞養(yǎng)殖,是不會拍拍屁股走人的。」
李睿拿過一個凳子,坐下來說道:「這次回去,一是因為我當初走的匆忙,有些事情還沒辦好,這次回去,就是去辦事的。二來,我找到了一條發(fā)財?shù)穆罚@路子,說不定將來可以讓我們所有人都翻身做主人,不過,我得回去對接一下。」
聽完李睿的解釋,陸雨菲和葉蘭還是將信將疑,陸母甚至開始抹眼淚。
唯獨陸父目光堅毅,笑道:「你不用解釋這么多,你來了,我歡迎你,你要走,我也不阻攔,更何況,我信你小子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如果真要走,是不會拿這些理由來騙我一個老頭子的。」
「大叔,您能這么想就對了!」李睿一拍大腿,站起來說道:「大媽,嫂子,雨菲,我這次回去,確實是去辦事的,時間可能會有點久,短則十天半月,多則一個月,但我保證,一定會回來!」
聽老陸都這么說了,一家人也不好在說什么,只能信任李睿的解釋。
「那好吧,你回去可千萬要小心!」陸母叮囑道。
「大媽,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
「還有啊,這段時間,還要勞煩您和嫂子,幫我看著點地里的生草烏,千萬別讓它凍死了。」
葉蘭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會經(jīng)常去地里看著的。」
「嗯,還有養(yǎng)殖的事情,你們也幫我出出主意,看看哪里有合適的場地,等我回來,咱們就著手實施。」
「那你什么時候走啊?」
李睿算了一下時間,說道:「明天一早吧,我是回城里,你們也知道,進來容易,出去難,我得想個辦法出哨卡,到公路上才行。」
「恩恩,林坤,你的身份特殊,一定要注意安全。」qs
「放心吧,我有應(yīng)對之策。」
這時,陸父
似乎想到了什么,眉頭一皺,說道:「林坤啊,有個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您但說無妨。」
「咱們部落有部落的規(guī)矩,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部落長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是監(jiān)事。這個監(jiān)事啊,最可惡,他是社區(qū)派來監(jiān)視我們的狼狗,我擔心......」
「是啊小林哥,這個監(jiān)事可是很壞的。」陸雨菲說道:「他雖然不在部落里上班,但他就好像開了天眼一眼,無時無刻不在,部落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
「雨菲說的不錯,這個人啊,是壞透了。你是過來逃難的,他不來管你,因為什么?因為只要你留下了,你就是這里的一個賤民,給他多一個賣力的,他怎么會拒絕呢,所以不回來查你。但是你要走,他一定會察覺到,我就擔心......」
「無處不在?」李睿也皺眉道:「真有這么神乎?」
在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點頭之后,李睿也不禁對這個部落監(jiān)事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個監(jiān)事叫啥名字?」
「好像叫葛興華。」陸雨菲說道。
「對,就叫葛興華。」老陸說道:「說來也怪,這個葛興華從不來部落,但對部落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對了,好像隔壁幾個部落也都是他擔任的監(jiān)事。」
「哦?」
「嗯,前幾年,有兩個年輕人想要逃出去,結(jié)果,人還沒出部落,就被巡防營給逮了!」老陸喟然道。
李睿皺著眉頭,深思了良久。以他這段時間,對社區(qū)的觀察,對這里的環(huán)境和社情也有了大概的了解。這里的社區(qū),基本上都是以大型基礎(chǔ)設(shè)施群為中心建立的,比如若干個發(fā)電廠、污水廠組成了一個廠區(qū),然后在廠區(qū)外圍劃分出若干個部落,這就組成了一個社區(qū)。而上官亮對社區(qū)的統(tǒng)治和管理,又依賴為數(shù)不多的特派員和官吏,因此,即便是有巡防營鎮(zhèn)壓,光靠人治的手段,是遠遠不夠的。拿十里八鄉(xiāng)的部落監(jiān)事都是一個人這件事,就可很好證明這一點。
但問題在于,社區(qū)的情報十分靈敏,這顯然是單靠人治無法完成的,必須依賴科技手段。
整個近郊,其實就是一個畸形的社會生態(tài)。一方面,廠區(qū)中的基礎(chǔ)設(shè)施本身就是現(xiàn)代科技的產(chǎn)物,無論是發(fā)電廠還是其他的工廠,里面的設(shè)備都是極其現(xiàn)代化的。但另一方面,這里的生活質(zhì)量卻還很落后,現(xiàn)代科技被強制阻斷在人們的生活之外,沒有手機、沒有網(wǎng)絡(luò),一切都是幾十年前,甚至百年前的模樣,如果是初次到訪這里,一定會感覺到時空發(fā)生了扭曲。
那些進廠工作的人,大多數(shù)都接觸不到核心的高科技裝備操作,從事的都是打螺絲之類的簡單工序,就猶如流水線上的機械工具,機械地從事一個固定的動作,夜以繼日,每天重復(fù)。
可即便這樣,還會受到嚴格的監(jiān)視和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