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芳心卻是暗自警惕了起來,這馬凝霜一上來就語氣帶刺,端當不是什么好事。雖然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了這個女人,但是商場就是如此,有時候就會莫名其妙的得罪一些想都想不到的人。
聽得蕭霄反擊的話,馬凝霜臉上并無羞愧的反應,又是讓人過來給斟上酒后,端起酒杯仔細看了一番,咯咯嬌笑了起來,說道:「蕭霄妹妹可真是如傳聞中一樣,是個妙人兒?!?
忽而,馬凝霜神色一冷,轉(zhuǎn)而將一對秋水般的明眸瞄到李睿身上,面色含煞嗔怒道:「林坤,你還想裝到什么時候?難道你這輩子,真的想當我是個陌生人,從此不理不睬了么?」
李睿本來還帶著看戲的表情,品著酒,好整以暇的看兩個女人在互相暗中嘲諷。然而沒想到的是,突然城門失火,殃及到了自己這條池魚。
聽得馬凝霜突然對自己說出了這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話,饒是以李睿的老練,也不由得頓時傻眼在了當場。
確實,李睿與馬凝霜也算是舊相識。早在海州的時候,兩人就見過,可惜,能夠時候,只能算是萍水相逢,沒有產(chǎn)生什么交集。
因為李睿至今仍不知道,馬凝霜就是馬行龍的親生女兒。
蕭霄聽得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先是一愣。然旋即酡紅臉色驟然蒼白了起來,嬌軀壓抑不住輕輕顫抖著轉(zhuǎn)而盯向李睿。
雖然知道自己這個老公擅長演戲,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擅長到了這種步。剛才一進門,那一番表演還真的是讓自己完全相信了他和這個馬凝霜沒有半點關系。然而此時此刻,卻是……
面對自家老婆那如刀子般想在自己身上剜出幾個窟窿的眼眸,李睿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個同樣俏臉寒煞的馬凝霜。
「呃,我說那個馬什么?您不會是認錯人了吧?」這可真是無妄之災,若是李睿真的和這女人有那么一腿,此時此刻遭這種罪還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然而偏偏自己就算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和這個女人半點聯(lián)系?
「認錯了人?」馬凝霜那晶瑩玉靨上,冷若冰霜,貝齒咬著嘴唇恨然道:「林坤,你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你。」眼眸之中,還真的是射出了無限恨意。
那恨意,惹得李睿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恨意似是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肺腑而來的感覺。心中直是疑惑,撓著頭暗忖不已,難道自己真的曾經(jīng)失憶過?從而忘記了這個女人?可是,自己明明白白的記得,貌似從來沒有過失憶這種狗血事情。
見得李睿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蕭霄心中幾乎要滴出血來了,面色蒼白無力,顫悠悠的站起身來,晃著身子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聲音來,冰冷道:「林坤,你和老朋友慢慢敘舊吧,我失陪了。」
說罷,晃晃悠悠的想往外走,心中是一片可悲與荒涼。自己好不容易接受了他一步,卻忽然又冒了這么一出出來。
李睿忙不迭起身挽住了蕭霄胳膊,干笑不迭道:「蕭霄,你總不能隨便跳出個女人出來冒充我的什么人,你就相信了吧?我可以保證,我真的和這個女人沒有瓜葛,我是被冤枉的?!?
蕭霄心中氣極,直是發(fā)寒。他到了這個時候,還要來死鴨子嘴硬么?這馬凝霜什么身份?她的那些錢財,哪怕她揮霍無度,幾輩子也花不完。她要去參政,憑著她那廣厚的人脈和資源,在官場中也能混得風生水起。她犯得著親自來冤枉李睿這么一個毫無瓜葛的平民百姓么?除非這馬凝霜腦子出了問題,又或者是實在吃飽了撐著沒有事情干……
「林坤,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蕭霄冷冷的盯著李睿,重重甩開了他胳膊,怒氣沖沖的直往外面走去。
李睿哪里肯這么放任她獨自離開,以她現(xiàn)在這個失魂落魄的狀態(tài)
,要是開車的話保不定就出什么問題了。臉色一凜,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壓低了聲音沉道:「蕭霄,我可以說一句,我就算是和一萬個女人有過關系,這其中也沒有馬凝霜。」
蕭霄微微一愕,冷然道:「一萬個女人?」
「呃,只是打個比方,比方?!估铑8尚χ陲椥α藥茁?,旋即又嚴肅道:「我看這女人鐵定是你仇家派來的,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你可別上了她的當。」
「仇家么?」馬凝霜冷笑不迭的站起身來,緩緩道:「林坤,我們之間確可以算是仇家。今天先不打攪你們的好事了,我希望你能不要再忘記我了,再見。」
馬凝霜說著,翩然而去。
真是莫名而來,莫名而去,直惹得李睿瞪大了眼珠子,古怪的盯著她背影。
但是此時此刻,卻不是計較她身份時候,而是先哄好自己的老婆第一。忙不迭回頭好勸歹說,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總算將蕭霄哄得又先坐了下來。
此時的蕭霄雖然坐了下來,卻是根本連正眼瞧他的興致也沒有。目光四下漫游,靜靜喝著紅酒,仿佛當這個老公,是個透明人一般,無視他的存在。
李睿也是很苦悶的喝著酒,腦子中一直在盤旋著這馬凝霜究竟是什么目的,「今天可真是無妄之災,瞧她的樣子,如果是有什么陰謀的話,那她為什么要整這一出呢?難道是想破壞我和蕭霄的關系?沒道理啊,白衡的陰謀,不就是想拿蕭霄要挾我,逼迫我投降嗎?」
「看她的眼神,似是和我有著血海深仇一般,可我真不記得哪里得罪過這個人啊?」李??嗨稼は氲?。
「蕭霄,這個馬凝霜,我真想不起來哪里得罪過她了?!?
蕭霄靜靜的看著他道:「你編,你繼續(xù)再編。我蕭霄倒是想看看你,今天能給我編出什么樣的精彩絕倫故事?」心下直是在冷笑著暗自懷疑,莫非李睿,也曾經(jīng)是馬凝霜的入幕之賓?
「那會不會是林如風,故意找她來整我們?」李睿又是一彈手指,拋出了另外一個可能性:「這林如風對蕭霄你可是狼子野心,覬覦良久,找人來破壞我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蕭霄著實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怒氣沖沖道:「林坤,你還有完沒完了?馬凝霜是什么人?林如風全家加起來也比不上她的能量,區(qū)區(qū)一個林如風他有資格指示馬凝霜不要臉皮的來破壞我們?」
「是嗎?這個馬凝霜不就是一個開拳館的嗎?有這么大來頭?」
「你懂什么,現(xiàn)如今,有錢就能通神,據(jù)我所知,這個馬凝霜是從南邊來的,跟白家關系匪淺。」
「原來如此啊??晌抑鴮嵪氩黄饋恚约壕烤故窃谀睦镎腥堑今R凝霜這尊瘟神了?」
正待小夫妻兩人各自胡思亂想之余,卻是又聽得一聲俏生生的聲音出現(xiàn),聲音略微俏皮道:「這位不是萬疆集團的蕭總么?還記得我是誰么?」
聽得這話,正在低頭猛抽煙的李睿心中是一突——和剛才馬凝霜幾乎差不多的開場白,不會是又有人來冒充自己的前女友,來誣陷自己了吧?
李睿忙不迭抬著頭來看來人,只見得是一個和蕭霄年齡相仿,身材火辣的女子,正俏生生的站在李睿和蕭霄面前,穿著一身火紅色的時裝。眼睛上戴著一副褐色墨鏡。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蕭霄。
李睿本又是待暗忖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然而想起了剛才的前科,心中就是一陣猶豫不定,莫非自己還真的曾經(jīng)失憶過?
蕭霄則是驚訝的看著這個女人,好半晌后,似乎才認了出來來人。驚喜道:「荊楚楚,竟然是你!」
「哈,我說你怎么會不認識我呢?哼,剛才看我進來,也不主動打招呼?!?
那人見
得蕭霄果然認出了她,也是不由得喜上眉梢,將墨鏡摘了下來,落落大方的坐下后,嘻嘻笑道:「我們大概有一年沒見了吧?」
「是啊,一年多沒見了,你越來越漂亮了?!?
「哪有,我就算在怎么漂亮,跟你比起來,也終究只是陪襯啊。」
「你不是說去雍州發(fā)展了嗎?怎么突然又回來了?」
「嗨,別提了,雍州那個地界,窮得叮當響,哪能跟咱們滬上相提并論啊?!骨G楚楚說道。
「沒這么夸張吧,雍州雖處西北,但地域遼闊,物產(chǎn)豐饒,經(jīng)濟實力并不弱,尤其是工業(yè)發(fā)達,不應該會......」
「你有所不知,雍州原先是不錯,但是......」荊楚楚湊到蕭霄耳邊,小聲說道,「現(xiàn)在西北正在鬧叛亂,叛軍四處流竄,雍州那邊,人心惶惶,很多資本和廠家都已經(jīng)逃出來了?!?
「什么?竟然會有這樣的事,為什么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蕭霄不可思議地看著荊楚楚。
「我還能騙你不成?!骨G楚楚解釋道:「雍州的公署主任馬昌河,是個軟柿子,就只會在孟、熊之間左右逢源,根本沒能力平息叛亂,導致那里的混亂是愈演愈烈。」
「哎,算了,別光說我了,跟我說說你最近怎么樣?」那個叫荊楚楚的女人,似乎這個時候才留意到李睿,瞄了李睿一眼,語氣古怪道:「蕭霄,這位帥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李睿心中直是冷笑,丫的老子一直在這里好不好?然而這女人畢竟是蕭霄的朋友,也不好太過無禮,遂不動聲色的伸手道:「鄙人林坤,是蕭霄的同事?!?
誰料到那個荊楚楚絲毫沒有打算和李睿握手的念頭,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后,冷漠而不屑道:「同事?我看是蕭霄的屬下吧?」
說罷,又是將目光對準了蕭霄,咯咯嬌笑道:「蕭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男人沒有興趣???竟然找了個這么普通的貨色出來當擋箭牌?」Z.br>
李睿若非考慮到眼前這是女同胞,說不定早就將杯中紅酒放置到她腦袋上去了?什么叫普通的貨色?啥時候老子還淪落到貨色這種稱謂了?又不好和她計較,免得丟了自己老婆的臉,遂只好無奈轉(zhuǎn)頭看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