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蛇將那個女人稱作“娜塔莎”。
這便是她在“魔眼”的代號。
從蝰蛇忌憚的語氣中可以看出,“娜塔莎”不僅是一件強(qiáng)大的殺人利器,更深受“法師”的器重,不到萬不得已,蝰蛇還不敢下殺手。
毀了頂頭上司的得意之作,那不是開玩笑的,他可不想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他倆對峙之際,李睿正蹲在四樓通往五樓的樓道上,目睹了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雖然他看不到門內(nèi)“娜塔莎”那凌厲的身手,但是從飛出的幾個黑衣人的慘狀就能看出,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機(jī)器”。
他又怎么能想到,自己的妻子,竟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她不認(rèn)識自己,也不認(rèn)識其他人,甚至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完完全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就在李睿暗中觀察的同時,有一雙眼睛,也正在對面那幢樓里觀察著他們。
只見一個猥瑣的男人正趴在對面那幢樓的樓道窗口處,通過電話匯報道:“喂,齊秘書,你要找的那個人我看到了,就在越王廟小區(qū),這里還挺熱鬧,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齊雨受王炳浩的命令,要深挖李睿的背景,原本以為一個連丈人家都沒了的上門女婿根本不值得小題大做,卻不想,還真發(fā)現(xiàn)了意外情況。
“一個贅婿搞得出什么風(fēng)浪?”齊雨納悶道,“現(xiàn)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有一幫黑衣人,正在強(qiáng)攻,可是門內(nèi)好像有個高手,眨眼之間,已經(jīng)死了好幾個了。”
“李睿干的?”
“不是,李睿躲在五樓的樓道里,沒有被發(fā)現(xiàn),這小子估計是嚇破膽了。”
“這幫人估計是‘魔眼’殺手,上回刺殺江婉婷沒有成功,來找他報復(fù)來了。”齊雨心忖道。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那我該怎么辦?”
“繼續(xù)盯著,記住,別讓他發(fā)現(xiàn)了。”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好。”齊雨輕蔑一笑,便掛斷了電話,她至始至終覺得,對李睿沒有必要太上心。
不過,齊雨也不知道的是,她自以為天衣無縫的暗中監(jiān)視,卻早已被人洞悉。
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一個女人,正站在不遠(yuǎn)處一幢樓的樓頂天臺,她手拿望遠(yuǎn)鏡,戴著耳機(jī),實(shí)時匯報著發(fā)生的一切。
“部長,果然不出你所料,蝰蛇又來找李睿麻煩了,不過,李睿很安全,那個女的已經(jīng)醒了,我估計,蝰蛇這次又要無功而返了。”
說話的女人正是柳筱。
司徒昭在電話中說道:“這都是你的功勞,若不是你控制了她醒來的時間,今晚又怎么會收獲這么一臺好戲呢。”
“部長,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柳筱得意地笑道。
“就你這點(diǎn)小計倆,還能瞞得過我?以你的醫(yī)術(shù),那丫頭早就醒了。”司徒昭笑道:“你刻意延緩她蘇醒的時間,為的是讓李睿暴露的更加徹底,不光‘魔眼’在找他,金鑫鑫和王炳浩也會來找他,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得不說,你這招借力打力還是挺有意思的!”
“你這是在損我還是夸我呢,我咋聽出來,你有一絲為你的愛徒鳴不平的意思啊。”
“倒不是鳴不平,只是這么一來,我們就不得不變招了。”司徒昭說道,“剛剛文氏圖中還有一對關(guān)系沒有講到,李睿這小子雖然沒說,但我估摸著,以他的聰明勁兒,八成是猜到了。”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沒說?”
“是啊,金與蕭之間是因?yàn)橛惺⑹溃鹋c魔之間是因?yàn)橛形遥赡c蕭之間卻只有金,李睿需要去補(bǔ)上這一層邏輯的空白。”
“所以,你懷疑在金的背后還有一個潛在的因素,而且,他就跟李睿有關(guān)?”
“這個問題,我也還沒有頭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我倒是覺得,解開這個疑惑,時間不會太久了,因?yàn)檫€有更精彩的好戲呢。”
“哦?”
“王炳浩的人也在監(jiān)視李睿,只要他發(fā)現(xiàn)了那個女人的存在,這只老狐貍估計立馬就會聞出味來了。”
“嗯,”司徒昭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不過,這也是早晚的事情,乘著王炳浩還有所懷疑,我們正好借力打力,借王炳浩的刀,鏟除‘魔眼’,同時,也是為了引蛇出洞,我想,一直蟄伏的第三方勢力,應(yīng)該快要坐不住了吧。”
“好,那我接下來怎么辦?”
“讓李睿暴露,逼得那個女人帶著他逃跑,然后,就讓蝰蛇和王炳浩的人去追吧。”
“你可真夠狠心的,真不擔(dān)心你的愛徒有危險?”
“哼哼,這不是有你這個美女師姐在嘛,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卻說那邊的蝰蛇在發(fā)現(xiàn)自己勸說沒用之后,他的臉上布滿了殺機(jī),緊緊的攥著拳頭,好像要隨時沖進(jìn)去干掉里邊的人。
“你們是什么人?”隨著一句冰冷但卻很美的聲音傳來,她的身影終于從房間里邊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
當(dāng)望見她出來的時候,那邊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好像那個冷艷的女人有著一股可怕的力量似的。
“你不認(rèn)識我了?”蝰蛇眼睛打量著她說,心里暗暗琢磨,她不是中了自己的蛇毒了么、怎么還能沒事?
“娜塔莎,你背叛法師早已經(jīng)該死,現(xiàn)在還是拿命來吧。”
“娜塔莎?這是我的名字?”
“現(xiàn)在知道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你連一塊墓碑都不會有了!”蝰蛇牙咬切齒道。
“就憑你?”娜塔莎眼睛冷冷掃了他一眼。
就在此時,柳筱手中已經(jīng)夾了一根銀針,在月光下,顯得冰冷異常。
“小子,你可別怪我,是你師傅叫我這么干的。”柳筱邪魅一笑,手用力一指,那銀針便“嗖”地破空而去。
突然,“啊”的一聲怪叫從樓上傳來。
李睿脖子被什么東西始料未及地扎了一下,不受控制地發(fā)出了叫聲。
這一聲叫喊,令蝰蛇找到了良機(jī)。
“誰在上面?去,給我抓回來!”蝰蛇陰森森的說。
李睿剛要反擊,卻忽然感到渾身無力,根本提不起勁來,都還沒有抵抗幾下,就被人給按在了地上。
“哈哈哈,原來是你這小子啊,你不是挺能耐嗎,現(xiàn)在怎么不行了!”蝰蛇一腳踩在李睿身上,對著門內(nèi)的娜塔莎說道:“你聽著,給你三個數(shù),要是不出來投降,這小子就沒命了!”
“我不認(rèn)識他,你要?dú)⒁獎帲S你的便。”娜塔莎的聲音冷冷的說。
“你覺得你能脫離組織么?你能逃得過‘魔眼’的格殺令么?”蝰蛇笑著說。
娜塔莎冷冷說:“誰敢攔我,我就殺誰。”
她的聲音跟她的人一樣。
“好,看來是沒法談了。”
“動手!”
聽到蝰蛇的命令,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黑衣人便拎起了李睿,掐住他的喉嚨,對比他巨大的塊頭,李睿就仿佛是一只小玩具,正等待著命運(yùn)的拆解。
眼看李睿快要不行,門內(nèi)的娜塔莎最終還是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
“嘣”的一腳飛踢,娜塔莎踹飛房門,擊中了大高個。
看到娜塔莎出來營救,大高個冷笑兩聲,將李睿丟到一邊,兩只威猛鋼拳像是鐵錘一樣的沖著娜塔莎砸去。
不動如鐘,動破山河。
可惜,娜塔莎的速度更快,腳步輕挪,身姿優(yōu)美的閃到了一邊,動作優(yōu)美夸張到了極點(diǎn),若不是因?yàn)榈厣咸芍膬删呤w煞了風(fēng)景的話,一般人看著娜塔莎閃躲的姿勢肯定以為是美艷的舞蹈。
卻說在她快的閃身的一瞬間,兩只洗白的胳膊突然致命的伸了出來,沖著對方的全身大穴招呼過去。
快如閃電。
那人不敢迎接,巨大的身子飛快后退。
一直靜靜不動,有著一張陰森臉龐的蝰蛇眼眸中散出陰柔的感覺,突然抬手攻出,那只戴著毒蛇戒指的手如毒蛇出洞一樣犀利,向著娜塔莎的咽喉抓去,致命的招式。
娜塔莎身子快的閃躲,飛的退到了一邊。
“臭娘們,我看你還不死!”
見蝰蛇發(fā)動了偷襲,那大個子一聲怒吼身子再度撲去,兩只剛猛拳頭向著娜塔莎的腹部砸去。
娜塔莎伸手格擋,同時手腕一轉(zhuǎn),一個小擒拿手一把抓住那人胳膊,沒有等他反應(yīng)過來,便飛腳踢在他的腦袋上面。
“阿虎,別跟她近戰(zhàn)!”蝰蛇提醒道。
“是,老大!”
阿虎悶哼了一聲,身子踉蹌一下,但還是筆直的站在那里。
舔了一下舌頭,現(xiàn)有些咸味,呸的一口吐了出來,現(xiàn)一口的猩紅血跡。
“媽的……”阿虎嘴里雖然在大罵,但是心里呢?則是無形中增了一些恐怖之色。
這邊的蝰蛇已經(jīng)于娜塔莎交上了手,蝰蛇招數(shù)陰毒狠辣,招招是致命的招式,那娜塔莎呢?身法快,而且出手靈活不停的閃避。
嘶的一聲,突然從娜塔莎的手里多了一條用肉眼幾乎看不到細(xì)絲,猛地沖著那蝰蛇手腕纏去。
蝰蛇在看到娜塔莎手里的細(xì)絲突然出手的一瞬間,腳步連忙后退,本來占據(jù)優(yōu)勢的他,卻好似看到了什么致命的東西倒退了回來。
“奪命蠶絲?”
奪命蠶絲不是真正的蠶絲,而是一種猶如蠶絲一樣細(xì)的金絲,它的鋒利程度比刀刃還要鋒利,而且因?yàn)樘?xì)不容易被現(xiàn),所以狠毒而致命。
“沒想到,法師連奪命蠶絲也給了你。”
話音剛落,娜塔莎的臉色有些古怪,高挑的身子不禁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那蝰蛇眼睛賊毒,一眼就看出來是怎么回事。
隨著蝰蛇說完,身子再度的撲將過去,那只戴著詭異毒蛇戒指的手猛地向著娜塔莎的身子抓去。
娜塔莎寒著一張俏臉,連連后退。
那蝰蛇在手離娜塔莎近了之后,猛然,手上戴著的毒蛇戒指,竟然詭異的“嗖”的一聲,一根細(xì)小的金針向著娜塔莎射去。
原來他那只毒蛇戒指是暗器。
在那暗器向著娜塔莎飛去的時候,她趕緊的躲避,毒針貼著她的臉頰射在了墻壁上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可是卻沒有料到旁邊的阿虎卻突然一腳飛了過來。
砰的一聲,直接踢在那娜塔莎的肩頭,她整個人一下子被踢的身子撞在了鐵門上面,嘴里哇的一口吐出血跡,黑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