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你可真是天真。」李睿冷笑道:「實話告訴你吧,今天我來,就是來取你狗命的,你死了,陳遠橋對我也就沒什么威脅了。」
「什么?!」
老蔡的臉色一下子全白了。
「克麗絲說了,不拿你人頭,就拒絕合作,沒辦法,你徒弟的這個要求,我不能不答應啊。」李睿冷冷一笑。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血柱直沖半空。
老蔡就此落幕。
李睿撿起地上的鯊魚刀,掂量了掂量,說道:「這刀雖然殺傷力驚人,造型酷炫,卻非常容易傷到自己,正好應了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鯊魚刀渾身都是刀刃,還有機關可以操縱鯊魚嘴,如果不是使用非常熟絡,否則稍不小心就會見血,所以使用鯊魚刀的人要么是刀法極其嫻熟,要么是完全不計后果的人。
可惜,老蔡沒來及展示自己爐火純青的刀法,就這么一命嗚呼了。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瞬間,等那一幫手下反應過來時,李睿已經揮舞著秋風落葉掃沖了出去。
最前頭的三個手下,脖子上同時出現了一道血痕,下一刻便已經跌倒在地上,血流滿地。
李睿的身體輕盈的在人群中沖去,秋風落葉掃的每一次揮動,總有人應聲倒地,伴隨著的,是一道道飛濺的鮮血……
「給我殺了他!」
見到老蔡死了,經理從后背上抽出了一把東洋刀,他跳上椅子,朝著人群怒吼道……
可是,他愕然發現,沖入人群中的李睿,就如同一只惡狼進入羊群一般,嘴角那一抹淡淡的邪笑,就如同死神收割性命時的歡快笑容。
而且李睿的速度很快,馬上就要沖到前臺去了……
看著自己的精銳手下在這個李睿手中如同綿羊一般被一個個放倒,甚至連放開的機會都來不及,他的內心深處,突然有一個聲音在說:這個李睿,究竟是誰?
「給我圍住他,殺死他……」經理發覺自己握著刀柄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看到李睿越來越近的臉,以及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大聲怒道。
依然有不少人往李睿的方向涌去。
可是因為地方不大,而且人又多,他們手中的武器根本就沒有辦法發揮。
他們圍過來的速度快,可是李睿的速度更快。
似乎只是一眨眼間,也可能是一個漫長的時間,經理只感覺到眼前一花,自己面前已經出現一條血路。在這條血路上,躺下了很多人。而那個面帶微笑的李睿,此時就站在他面前……
「你滾吧,去告訴陳遠橋,如果不想死,就趕緊滾出海州,不然的話了,我一定取他狗命!」
至善城堡,木森森的豪華辦公室內。
木森森和陳老都愁眉緊縮,李睿在咖啡館里擊殺老蔡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這讓遠在善城的木森森也如坐針氈。
「城主,李睿這一招太狠了,直接斷了陳遠橋一條胳膊,他的用意恐怕是沖我們來的。」陳老說道。
木森森摁滅雪茄,說道:「他這是為了避免腹背受敵,陳遠橋和我都是他的敵人,他深知要活下去,必須要壯大盛世酒業,從而壟斷壯陽藥市場,所以,他會不顧一切地掃除前進路上的所有障礙。」
「城主,接下去我們怎么辦?」
「放心,陳遠橋這種段位的貨色,出局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木森森冷笑道:「李睿越是急于求成,越說明他心虛,越是兵行險招,越說明他等不住了,對我們來說,反倒是好事。我們有的是資源跟他耗,有的是招數跟他玩,你說是不是啊?」
陳老也壞笑起來,說道:「城主高明,不過眼下盛世酒業
的勢頭很猛,我們又深陷與莫家的對壘,實在騰不出手來對付他。」
「嗯。」木森森點了點頭,說道:「莫家的事情確實有些棘手,莫耀華雖然死了,莫耀庭還活著,他是房建人的親信,丁家也沒想好動他。」
「這個丁悅到底是怎么想的,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我們已經替他干了這一票,那他就該替我們撐腰才對。」陳老不悅道。
「老陳,丁悅是個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有賊心沒賊膽,我們替他辦事,他不坑我們就不錯了。」木森森擺了擺手說道:「我也不指望他幫我們,只要他不背信棄義就行。」
老陳點了點頭,說道:「咱們做了莫耀華,丁家上了咱們的船,就被想再下去了。」
「嗯嗯。」木森森說道:「丁悅這只老狐貍一直猶猶豫豫,不逼他一把,他是不會來點真貨的。現在好了,莫家逼得緊我們這么緊,房建人也視我為眼中釘,我們岌岌可危,丁悅不想這善城有失,只能被我們牽著鼻子走,要錢給錢,要槍給槍!」
「房建人那里我們該怎么應對?」
「不用理他,房建人就是個政治掮客,他主政海州這些年,沒有一天不想著撈錢,而且,他不是白家的人,沒有后臺撐腰,只要把他女婿喂飽了,他不會來主動招惹我們的。等我們把他的爪牙一一拔出,看他這個光桿司令怎么發號施令?哈哈哈哈。」
「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咱們為他丁家當牛做馬,他丁悅卻作壁上觀,實在可惡。」
「哈哈哈,老陳,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憤青了。」木森森笑道:「咱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自己,丁家,也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而已。莫耀華死了,善城除了陳豪,就沒有第三個敢與我們為敵,我們把槍口對準莫耀庭,提丁家消耗房建人的勢力,讓我們和丁家的聯盟更穩固,一箭雙雕,這難道不是最好的安排嗎?」
「城主,既然你已未雨綢繆,可有良策對付李睿?」
「我們現在主要精力在莫家方向,確實騰不出手對付李睿。」木森森說道:「不過,我們可有借刀殺人。」
「借誰的刀?」
「當然是跟他有仇的人。」
「陳遠橋元氣大傷,恐難以阻滯。」
「陳遠橋不行,別人可以。」
「何人?」
「盛世酒業擴張迅猛,擠壓的不光是我們的市場,影響最大的其實是那些賣酒的。」
「賣酒的?」陳老眼睛一瞇,已想到答案:「善城的酒類市場分白、黃、紅三種,盛世酒業的回春酒大賣后,各類酒廠、商鋪都出現不同程度的虧損,尤其是大的酒企,虧損嚴重。」
「普通的酒企只能忍氣吞聲,指望不上。」qδ.o
「大的酒企,有實力打壓他的......您是說......」老陳眼中放出一道光。
「要借,就借最大的刀。」
「最大的,保樂力加可夠大?」
「哈哈哈,就借保樂力加的刀,國際酒業巨頭,卻在小小的善城折翼,不覺得可恥嗎?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傳的越熱鬧越好,咱們就讓法蘭西人替咱們收拾李睿。」
「可是高盧雞會聽我們的嗎?」
「犯不著我們親自出面,高盧人不傻,他們知道天朝的市場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么。」
「好,那我立刻去辦!」
作為善城乃至整個海州都有影響力的酒企,盛世酒業的一舉一動都會有無數人注意。
木森森精心炮制了一則消息,說是國際酒業巨頭保樂力加集團在天朝市場出現嚴重虧損,主要原因竟然是一家成立僅幾個月的企業。內容迅速傳開,立刻傳到了海外。
保樂力加集團上下無不震驚,他們最初并沒有注意到天朝市場的虧損情況,還以為這是短期的市場波動,可當他們知道是盛世酒業搶占了他們的市場份額之后,無不感到憤怒。
這個消息無形中讓盛世酒業的名聲更響,產品銷量迎來井噴式的暴漲。這就更加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滿,說是不滿其實是嫉妒,因為回春酒太受歡迎,導致其他一些酒企的產品銷售量急劇下滑,實力差點的直接被踢出市場。
一些實力比較強的企業仍然在堅持,甚至有一些企業想要聯合起來對抗盛世酒業,但是盛世酒業掛著良心企業的大旗,所到之處群眾歡迎,他們的聯合抵制,只能是不痛不癢。
回春酒像是一股洪流,迅速席卷各大商場。回春酒的養生功能被大眾認可,現在整個海州的商場如果沒有回春酒出售,那這個商場百分之百是木家的產業,而老百姓慢慢地也就不再買賬,生意逐漸蕭條下去。
更重要的是,回春酒逐步將原先被木家以及「百川通」生產的龜鱉酒分流的顧客,重新拉了回來,使得木森森和陳豪手里的秘方,徹底淪為了廢紙。
然而,這個情況卻是木森森最樂意看到的。
盛世酒業現在越是高調,保樂力加的反擊就越是猛烈。
此時,李睿還蒙在鼓里。
斬殺老蔡之后,他興奮地回到了酒廠。
黃薇等人正為他擔憂,見他終于安然無恙地回來,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李睿沒有忙著跟大家伙交流,而是直接來到了克麗絲面前。
「克麗絲,我兌現了我的諾言,老蔡已經死了,你可以放心了!」
克麗絲沉默了良久,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原來,昨晚李睿和黃薇劫持了克麗絲之后,對她進行了策反。黃薇知道他們四人的身世,都是命途多舛的孤兒。老蔡雖然收養了他們,可只是把他們當做還無人性的殺人機器,日復一日的訓練令他們麻木不仁。
老蔡對他們的要求非常嚴格,尤其是對唯一的女徒弟克麗絲,不允許談戀,既然你幫我報了仇,我也會信守我的諾言,幫助你們滅了陳遠橋。」
「太好了!有你的幫助,陳遠橋覆滅指日可待。」
「你別高興地太早。」克麗絲冷靜地說道:「陳遠橋有兩大干將,除了老蔡,還有汪錦盛,他可是老狐貍,要想對付他,沒那么容易。」
一旁的黃薇也點頭表示同意,說道:「這個汪錦盛比老蔡更難對付,他老謀深算,是「百川通」內部的智多星,長期擔任總顧問一職,而且地位很高,絕對是個難啃的骨頭。」
「是嗎?」李睿微微一皺眉,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說起汪錦盛,頗有點江湖傳奇色彩。他從大學畢業混社會,到混出名堂,只用了三四年的時間。在這幾年時間里,他跟著陳默三替「百川通」打下了一大片江山,也創下了赫赫名聲,成為了陳默三手下最得力的心腹。
但是,汪錦盛卻又不甘心一直只是做陳默三的手下,因為他覺得他付出的太多了。雖然陳默三對他有栽培之恩,但是一切都是拼著他的努力得來的。包括在江湖上的地位,自己的一干手下,還有地盤。
所以,他開始跟陳遠橋眉來眼去,成為了陳遠橋勢力的骨干。但是,汪錦盛并沒有完全倒向陳遠橋,相反,他在陳豪那里也獲得極高的信任。陳豪對汪錦盛也特別的賞識,在「百川通」內部,他儼然是教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