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還在繼續,李睿可不想這么耽誤下去。朱濤既然布置了人馬在外面,就說明他是早有準備,不臣之心已經昭然若揭,此時殺了他,也沒有人會把李睿怎樣。
「你們兩個覺得事情該怎么處理?」
陳瑤眼神冰冷,態度堅定地說道:「朱濤該死!」
李睿扭頭又看了看張耀陽,張耀陽也輕輕地點了點頭。
李睿摸了摸手中的劍,說道:「好,那我今天就代陳董事長清理門戶了!」
「這劍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它的威力!」
李睿手提無雙劍,所到之處無人能敵,有真氣護體,子彈已經無法對李睿造成任何傷害,吞吐的劍芒每次掃過都有人倒下。
李睿越用越感覺無雙劍順手,然而還沒等他玩過癮,朱濤帶來的人倒了一地。李睿如同殺神一樣站在了朱濤對面,朱濤兩腿發抖,屎尿順著褲腿流了下來。
「朱總,你是不是自信過了頭?」
朱濤牙齒打顫,說道:「李睿,你……你不要得意,我背后有海州公署主任的撐腰!」
李睿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哼道:「海州公署主任?你說的是房建人嗎?你這么快就把你主子出賣了,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自信,你也不想想,事情沒辦成還想著他會給你出頭?你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朱濤驚愕道。
「字面意思。」
李睿手起劍落,朱濤捂著脖子倒了下去,手還指著李睿,嘴里已經說不出話來。
李睿吹了吹劍身,濺在上面的血順著劍身流了下去,沒有一絲痕跡。
「咦,蔣總呢?」
「表哥,你怎么躲這兒了。」
此時,蔣永明躲在桌子底下,渾身瑟瑟發抖。
李睿伸手把蔣永明拽了出來,拎著帶到了陳瑤身邊。
「后面的事情怎么辦,你們三個商量著解決吧。」
之前李睿已經說過要讓陳瑤來掌控龍焱制藥,雖然馬應龍死了,朱濤也已伏誅,但是蔣永明還在。李睿留著他,就是想看看下一步他會怎么走。
蔣永明看著眼前朱濤的尸體,再加上自己之前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野心,對于陳瑤執掌龍焱制藥自然也沒什么意見,更何況李睿還站在他的身邊。
這時,陳瑤突然抬起頭看向了李睿,問道:「李睿,我爸呢?」
李睿王四周看了一眼,陳更新的病床還在不遠處。李睿幾步走了過去,伸手搭在陳更新的脈搏上。
「嗯,心跳平穩,身體已經恢復正常,估計過會就能醒過來了,你們看怎么辦?」
張耀陽和蔣永明都把目光轉向了陳瑤,已經默認了陳瑤在龍焱的領導地位。
陳瑤想了想,又把目光轉向了李睿。
「李睿,你一定有辦法讓我爸馬上醒來,對不對?」
看到陳瑤期待的眼神,李睿心里一軟,點了點頭。
「嗯,等陳董醒來了你們一起商量吧,我就不摻合了。」
李睿伸出一根手指點在陳更新胸口,度進一絲真氣。陳更新突然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睜開了眼。
「這是哪里?」
陳瑤眼神一亮,瞬間撲了過來。
「爸!」
看到父女倆溫馨的情景,李睿也覺得甚為欣慰。
在門口等了一會,三人扶著陳更新來到李睿跟前。
「李董,非常感謝你的幫助,聽瑤瑤說,是你挫敗了朱濤的陰謀?」
李睿點了點頭,說道:「是不是朱濤一個人的陰謀,現在看來還不好說
,其實我也是剛好趕上,馬應龍設計把我引到同心市給你看病,只是想要干掉我而已,可惜他沒有成功。」
陳更新微笑著看了李睿一眼,說道:「那也無妨,不管怎么說你都是幫助我們龍焱制藥解除了隱患,以后龍焱制藥肯定會繼續往日的輝煌。」
李睿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陳董,你言重了,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況且我還得到了一件好東西,并不是很虧。」
陳更新看了看李睿手中的劍,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這無雙劍是傳說中的神器,早年不知道流落在什么地方,沒想到竟然在馬應龍的手中,這個人心術不正,還好無雙劍沒有在他手里發揮威力。」
李睿有些詫異地看了看陳更新,問道:「你知道無雙劍?」
陳瑤白了李睿一眼,說道:「我爸可是海歸的博士,博覽群書,知道無雙劍有什么大不了的。」
陳更新笑著看了看陳瑤,又看了看李睿。
「瑤瑤,你別胡說。李董,是這樣的,這無雙劍是因為我恩師的關系,所以我對它有些了解。」
李睿看了陳更新一眼,問道:「陳董了解這無雙劍的淵源?」
「談不上了解,只是知道一些皮毛。」
「據我所知,這無雙劍在歷史上已經損毀,不知為何今時今日又完好無損地重現人間?」
「實不相瞞,我早年留學扶桑,師承扶桑國立高粱地大學知名歷史學教授大冢丸先生,恩師對天朝歷史頗有研究,尤其對古代名劍研究甚厚。據他考證這無雙劍其實是有一雄一雌兩把,雄劍名曰「天下」,雌劍名曰「無雙」,合稱「天下無雙」。當年「劍圣」所用的其實是天下劍,確實已經損毀,不復存在。而雌劍「無雙」至今已獨存于世間千百年。」
「哦?還有這樣的事?」李睿聽完也覺得頗為驚訝,但扶桑學者大冢丸的名號他是知道的,早在江門大學讀書的時候,他就聽過大冢丸的公開課,對其淵博的學識感到欽佩,想來大冢丸的考證應該錯不到哪去。
「我受恩師的委托,回國之后一直在搜集有關無雙劍的線索,經過我的查找,發現無雙劍應該是在同心市知名修真學院心花社的手中。」陳更新繼續說道。
「心花社?這個馬應龍就自稱是心花社的,不知道它是和來歷?」李睿問道。
陳更新嘆了口氣,說道:「這心花社在同心市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李董想必已經知道同心市有五大勢力了吧。一陳二何三木四樓五心花,我龍焱制藥雖然在同心市的地位無可撼動,但是對心花社也依然十分忌憚。」
「為什么?難道心花社的實力比龍焱制藥還要強?」
「論實力心花社確實不如我們,但是心花社里的人都是修真者,我們惹不起啊。」
李睿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看來心花社這幫人在同心市為非作歹慣了,幾大家族也是飽受其害啊。」
陳更新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心花社在同心市享有極高的威望,尤其是在甌人社群之中,簡直比作神明。」
說完,他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陳瑤,又看了一眼蔣永明,便不再說話。
李睿自然知道陳更新內心的想法,這陳瑤身上有一半甌人血統,而蔣永明也是甌人子弟,今天馬應龍設下陷阱這件事,若是沒有張家的大力支持,以及蔣永明和陳瑤的參與,恐怕也無法達成,陳更新這是在恨鐵不成鋼,同時也在為自己家族內部的權力爭斗感到煩惱。
他作為一家之主,自然知道那三個老婆肚子里在想什么。大老婆房天淑是海州公署主任房建人的千金,是自己最為依仗的力量,他自然不想失去這棵大樹,但是奈
何房天淑生下了一個失智兒,龍焱這偌大的家業是不可能交到他的手里的。再看張家兩姐妹,姐妹倆為了爭這候選人之位,已經勢如水火。張愛玲膝下無子,唯一將來能夠繼承董事長位子的只有陳瑤,陳瑤也確實符合陳更新的心意,有很大的希望接任下一任董事長。
可擺在面前的難題是,這三個老婆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各方勢力都在盯著龍焱,眼下早就不是內部三房爭權那么簡單,而是變成了整個同心市,乃至海州各方勢力的角逐。
龍焱制藥實在太惹人眼紅了,沒有人愿意放過這塊肥肉。所以,從房建人的立場上說,哪怕自己的女兒沒有生下合適的繼承人,他也會竭盡所能地支持自己的傻外甥當下一任董事長,只要龍焱制藥還在房家掌控之下,他這個海州公署主任寶座才能坐得安穩。而對于張家來說,張愛玲、張幼玲兩人之間,無論哪一個勝出,都是穩贏的買賣。但是如果張家選擇支持陳瑤,那就會遇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將來無法繞開張幼玲,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張幼玲必然會極力維護夫家和自己的利益,而不會將張家的利益視作根本。但是選擇蔣永明則大不一樣了,一來張愛玲沒有子嗣,她只能依附于張家,一旦蔣永明上位,張家就可以直接控制龍焱制藥,這對他們來說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但李睿卻有自己的看法,馬應龍今天突然對自己下手,確實可謂是處心積慮,但有一點邏輯不通:作為張家的盟友,馬應龍為張家出了一個好主意,那就是讓蔣永明找來李睿救治陳更新,好讓他立下大功,并通過拉攏李睿,向陳更新進言,表明蔣永明無意爭權奪位,一切目的都是為了替陳瑤掃清障礙,以獲取陳更新的信任,最終實現張家的目標。基于這個目標,馬應龍也好,張家也罷,都不希望李睿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一旦他死了,他們的計劃就前功盡棄了,因此,這一點于理不通,也是令李睿最疑惑的所在。
「明明想要利用我,卻偏偏又這么急著要除掉我,這TM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睿心里說道。
「難道這個馬先生是人格分裂?」李睿自言自語道。
「李睿,你說什么?」陳瑤問道。
「哦,沒什么。」李睿搖了搖頭,說道:「陳董,這個馬應龍你對他了解多少?」
陳更新搖了搖頭,說道:「我對他并不太了解,心花社的人都很神秘,除了跟張家走的比較近之外,外人幾乎對他們鮮有了解。」
說完,他看向了陳瑤,陳瑤也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只是聽外公經常說起他,具體他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是很知道。」
在場唯一一個對馬應龍了解多一些的,便是蔣永明了。但是這個時候蔣永明只想擇清楚自己與馬應龍的關系,哪怕他知道一些底細,他也不會說的。
「李董,你是不是跟馬先生有什么過節?」蔣永明岔開話題道。
李睿說道:「我跟他無冤無仇,甚至都沒見過這個人。」
「這就奇怪了,看剛剛的情形,馬先生似乎對李董很是了解。」
李睿皺了皺眉,說道:「跟我有仇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他一個,反正人已經死了。現在陳董也已經醒了,我在同心市的事情已經解決完畢,現在我也該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就行。」
陳瑤臉色一變,問道:「李睿,你……你不能多留幾天嗎?」
李睿盯著陳瑤看了一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在同心市已經呆了很久,家里人肯定該擔心我了。」
陳瑤咬了咬嘴唇,「那你不能陪我一天?」
看著陳瑤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的表情,李睿還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