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睿便把實施方案送到了蕭霄的案頭。
蕭霄一開始并不看好這份方案,畢竟才過了一晚上的時間,哪怕是最頂級的安保公司,也不可能搞出切實有效的方案。但她草草翻閱了幾張,卻被深深吸引住了,隨即是震撼和驚訝。
原來,方案中,李睿十分具體且全面的指出了萬疆集團在安保方面的漏洞,這些漏洞有的在之前就已經掌握,而有的則是第一次被指出。看到有理有據(jù)的內容,蕭霄不得不重新正視這份方案。
「這個林坤,他是怎么查到這些漏洞的,若不是他提醒,有些漏洞甚至都無法意識到他的問題。」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后背發(fā)涼。
「看來這個劉峰真靠不住,竟然還不如一個剛入職不久的保安!」
蕭霄越想越氣,直接下令解除了安保部經理劉峰的職務。
隨后,她便吩咐安保部,按照李睿的這份實施方案,著手準備升級集團的安保系統(tǒng)。
八仙樓,李睿和陶冠峰經常吃飯的地方。
此時,二樓包廂,兩人正在高興地喝著小酒。
「坤哥,真有你的,蕭總眼光這么高的人,你竟然一下就把他拿下了,你快跟我說說,你的方案到底寫了什么?」陶冠峰問道。
李睿微微一笑,說道:「你忘了我是干嘛的吧,我正兒八經的保安出身,所以我是最有發(fā)言權的,我以我的工作經驗,寫了這份方案,肯定比原來那些個經理啊、專家啊寫得要靠譜吧。」
陶冠峰樹了個大拇指,笑道:「坤哥,厲害,小弟甘拜下風,來,敬你一個。」
「嗨,這叫啥話,走一個!」
「坤哥,下一步升職加薪,你可別忘了我哦。」
李睿擺擺手,說道:「那都是沒有的事,我寫那份方案啊,也就是圖個樂,真沒想到蕭總會看中,瞎貓碰上死耗子,純粹是運氣!」
兩人正喝得起勁,忽然,門外沖進來一大幫氣勢洶洶的人,其中一個臉上帶疤的男子,一把揪住飯店老板的領子,問道:「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飯店老板嚇了一跳,緊張地看著男子手里的照片,哆嗦道:「有,在二樓包廂!」
疤臉男一把推開老板,大手一揮,說道:「兄弟們,給我宰了他!」
說完,一大幫人就沖了上去。
老板急的跺腳,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這撥人是當?shù)赜忻膼簣螅遣黄穑膊桓胰恰?
此時,李睿和陶冠峰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本來說的高興,喝的熱鬧,忽然就聽外面吵了起來。
由于二樓有好幾個包廂,這幫人就這么一個包廂一個包廂找過去,十分囂張,一遇到不配合的,就直接把桌椅掀翻,弄得酒菜滿地。
「咚」的一聲,疤臉男踢門而入。
陶冠峰不明所以,站起來罵道:「你們什么人,特娘的想干嘛!」
「虎哥,我看就是這個小子!」手下認出了李睿,對著疤臉男說道。
疤臉男上前一步,指著陶冠峰鼻子,滿臉兇厲,喝道:「你當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滾一邊去,不然,我弄死你小子!」
陶冠峰這才認出了來人,竟然是這一帶的惡霸,人稱「疤臉虎」的鄭三虎。
「鄭三虎,我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想干嘛?」陶冠峰在催債的時候,也認識不少混社會的,便打算跟鄭三虎套套近乎。
鄭三虎卻根本不給他面子,囂張道:「這小子不地道,砸了人家的飯碗,我鄭三虎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人,今天他要是不跪下給老子磕三個響頭,這事就過不了。」
一聽這話,李睿立刻明白了。
這是劉
峰在背后搞鬼,他剛剛被蕭霄開除,肯定氣不過,要找李睿算賬。
李睿毫不在意,冷笑道:「要是我不愿意呢?」
「呵呵,不愿意?那我就弄死你。」
「你要弄死我?」李睿呵呵一笑,「好大的口氣啊。」
由于剛剛喝了點酒,李睿的臉色很紅,眼睛也很紅,身上酒意濃郁。
隨后,他便站起身來,走到鄭三虎面前,笑道:「想要弄死我,那的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陶冠峰見李睿與鄭三虎對峙了起來,雖然知道李睿也不是泛泛之輩,但畢竟雙拳難敵四腿,急忙勸阻道:「坤哥,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人多勢眾,你不要沖動!」
隨即,陶冠峰笑對鄭三虎道,「虎哥,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重裝了虎哥虎威,您見......」
然而陶冠峰話還沒說完,鄭三虎卻一把將他推開,陶冠峰未加防備,身體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倒。
李睿急忙上前攙住他,眼角余光看到了鄭三虎手里的棍棒。
「坤哥,有話好好說……」陶冠峰氣喘吁吁道,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能不動手,千萬別動手。」
「真他娘的啰嗦!」這時,鄭三虎的一個手下舉起棍棒,指住了陶冠峰頭部。
李睿轉過頭,雙眼似有血光:「看來你們是非逼我出手嘍!」
「逼你又怎么樣?」
「還不跪下磕頭!」
是可忍孰不可忍,李睿一耳光打出,正中那家伙右臉。
聲音不是啪,而是砰!那家伙跟木樁相仿,慘叫一聲,直愣愣往一側摔倒。
「還敢動手?給我弄死他!」
未料到李睿敢首先動手,鄭三虎一馬當先,棍棒就朝李睿頭上砸來。身后七八個手下,全部涌上。
空間狹小,但李睿卻游刃有余。只見其一個正蹬腿,將一個手下踢倒在地,與此同時,順勢多下其手中棍棒,繼而又一個反手撩劍的姿勢,一棍直抽在鄭三虎身上。
「咔嚓」一聲,不知棍棒斷裂還是手臂斷裂,鄭三虎聲調瞬息拔高,痛呼跌退。
咣咣鐺鐺的棍棒交擊,夾著不斷響起的慘叫。
李睿就連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手中的動作就好似完成早就編輯好的程序,但是每一下,都準確無誤地對鄭三虎手下形成殺傷。
七八個人,打個照面倒下四個,剩下幾人沖的多快,退的就有多快,如見惡鬼。
李睿頭上有血跡,當然,這不是他的血。
而是別人濺出來的血。
鮮紅色的液體,順著面頰流入頸部,一邊臉清秀,一邊臉血跡斑駁。
鄭三虎眼神畏縮恐懼:「你特馬是人是鬼!」
「別過來,我叫你別過來了!」鄭三虎坐在地上,不斷地后退,就像見到了鬼一樣驚恐,「快報警,快去給老子報警……」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鄭三虎原本只是想教訓教訓李睿,卻沒想到自己差點把命搭在這兒。
李睿腳試探在鄭三虎肋骨處找了找位置,然后抬起落下。
鄭三虎說一半的話,全咽回了肚子里,兩百斤的重量,在地上被一腳踢的滑行了接近兩米。
剩下的手下無不驚恐萬分,在鄭三虎滑過來之時,如避蛇蝎,一個比一個閃得快。
李睿走過去,抓住了鄭三虎頭發(fā),把他腦袋生生抬起:「請你轉告劉峰,有本事自己來找我,別搞這些下三濫。」
「你……好,我一定,我一定帶到。」鄭三虎欲再叫囂,到嘴邊,生生改口。
于此同時,外頭警車聲尖銳響起。
大批警察一擁
而上,堵住了走廊。
鄭三虎見到警察來了,順勢便來勁了,指著李睿凄厲喊道:「警察,快來啊,是他,是他打人!」
一群警察不由分說,槍口直接對準了李睿,氣勢迫人。
「住手,放開他,把手舉起來!」
李睿沒想到鄭三虎還會來這一出,正想解釋,幾名警察直接沖了上來,將他摁在了地上。
而鄭三虎則又開始了叫囂,說道:「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嘛,進了號子,我看你怎么辦?里面都是我的兄弟,保管你好好享受。」.
李睿被壓制的動彈不得,抬了抬眼睛:「你別高興地太早!」
「哈哈哈,怎么地,還想打我?」鄭三虎一臉得意地說道。
陶冠峰急忙解釋,說道:「警察同志,我說你們這是干嘛,是鄭三虎動手打人,我們是自衛(wèi)!」
「事情到底怎么樣,我們自然會查清,現(xiàn)在,所有人都跟我們去警局接受調查!」
就這樣,所有人都被警察壓著上了警車。
審訊室里,李睿帶著手銬,已經被晾了足足一個小時。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外頭才有輕微的腳步聲。
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警員走了進來,緊隨其后的是一個男警員,不過年紀看上去還很青澀。
李睿剛看到她的時候,稍稍遲疑了下,總覺得在哪見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現(xiàn)在開始審訊,叫什么名字?」女警員冷冷地問詢道。
「林坤。」李睿回答道。
「為什么打架?」
「是對方先動的手。」
「起因呢?」女警員面沉如水,「總不能無緣無故打你吧?」
「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公司一名同事被開除了,他心有不甘,買兇報復。」
女警員笑的冷淡:「證據(jù)呢?」
「我沒有證據(jù),這是他親口所說,我的朋友可以作證。」
「我們會去核實的,但這并不能成為你打人的理由!」
「為什么?他先動手,他還有理了?」
女警員冷冷一笑,說道:「他打你,你也打他了,但你為什么在已經制止了對方的行為能力之后,繼續(xù)施加傷害?」
女警員驟然逼問:「你是怎么做到將幾十個人達成重傷而自己毫發(fā)無損的?」
「這難道也是犯罪行為嗎?因為我身手好,而他們實在他垃圾了!」
「你狡辯也沒用,傷人是事實。我勸你老老實實的交代,好好表現(xiàn),說不定還不用坐牢。」
「警官,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實在不知道還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女警員惱羞而成怒,拍桌起立:「你給我老實點,你這種我見多了,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惱,李睿越發(fā)心平氣和:「美女,我真是奇了怪了,你們?yōu)槭裁床蝗ピ儐栢嵢ⅲ谖疫@兒費什么勁啊?」
「呵呵,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女警員冷冷一笑:「不想談,那就繼續(xù)關著,關到你愿意談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