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雞場,李睿開始忙活新建雞舍的選址,有了上次經驗,他毫不手生,這個時候部落長牛大盛打電話來了。
「小林,你要不要見朱永成?不想見的話我就打發(fā)他走!」牛大盛壓低聲音問道,聽得出來他肯定是背著對方打電話的。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牛大盛已經心寒,自然不想待見朱永成。
李睿笑著說道,「叔,沒事,先讓他在部落公所等個一半天再說。」
牛大盛見李睿這么說,登時好奇問道:「他找你干啥來了?」
李睿也沒隱瞞,說道,「道歉!」
「道啥歉?」牛大盛一怔,更是奇怪。
不論人品,單說朱永成這人性格他牛大盛了解,自小傲氣看不起人,而現(xiàn)在竟然對李睿的話是言聽計從,而且還是專門從廠區(qū)跑來道歉。
李睿一時半會說來話長,再一想現(xiàn)在也不適合說朱永成買新房子的事情,登時李睿笑著說道,「叔,等我完了有時間好好跟你講講。」
掛了電話,李睿一直忙到晚上,他本來想下山的,但是昨晚跟陳墨折騰很晚,今天又忙一天,實在太困干脆睡覺,等明天再說。
次日一早,李睿下山回家吃了早飯,先到了牛大盛家里,牛大盛正在吃早飯。
吃完飯后,牛大盛又讓媳婦紅霞準備了一碗稀飯跟咸菜饅頭啥的,準備帶給昨晚睡在部落公所的朱永成。
「叔,你還真給那姓朱的帶飯?」走出門李睿問道。
牛大盛點點頭苦笑道:「是呀,畢竟是看著他長大的,心有不忍,雖然他不仁,咱們也不能不義呀。」
李睿一聽也沒說啥,心中想著要是牛叔要是知道朱永成買新房子的事情,肯定會直接將朱永成趕出去。
到了部落公所,朱永成正躺在長條椅上蜷縮著身子,現(xiàn)在是冬天,晚上寒冷,他昨晚凍一夜,見李睿跟著牛叔走進來,登時一臉激動。
「昨晚睡得好?」李睿瞅著那長條椅。
朱永成一愣,急忙點點頭笑道:「睡得好睡得好。」
「來,吃早飯吧!」牛大盛將早飯放到桌子上,接著說道,「你們先聊,我去山頭那里走走。」
他知道自己在這里說話有些不方便,所以牛大盛找個借口。
等牛大盛走了,李睿才瞅著兩眼黑眼圈的朱永成說道:「坐著吃飯吧。」
「哎,」朱永成急忙點頭,屁股剛挨凳子又站起來,說道:「林兄弟,不對,林老板您先坐。」
李睿也沒客氣,直接坐下來,朱永成這才坐下。
「你先吃飯,完了再說!」李睿說道,他知道朱永成昨晚凍了一夜,而早上還是這么客氣,所以心頭的氣還是消了一點。
「成!」朱永成點頭,兩三下扒拉完飯,這才跟著李睿說道。
說的話李睿來之前就已經想到了,無非是那些道歉什么樣的話,所以等朱永成一副討好的說完之后,李睿問道:「你覺得你一個道歉就完了?」
「那……林老板,現(xiàn)在你讓***啥我就干啥。」朱永成說道。
他從最底層爬上現(xiàn)在這個職務不容易,李睿是社區(qū)公署韓劍飛的兄弟,他現(xiàn)在只想得到李睿的原諒,才有可能抱住自己來之不易的飯碗。
李睿看了一眼,站起身走到門口,朱永成急忙跟在身后等著李睿說話。
「你給牛叔五百塊錢修路的事情咋辦?」李睿扭頭問道。
他的意思很明顯,牛大盛因為這事已經心寒,他朱永成必須得做出補償,另外他朱永成鐵公雞一毛不拔,他李睿偏偏要讓對方大出血。
朱永成是聰明人,登時明白過來,一陣肉疼急忙說道:
「林老板,這樣咱部落的修路的費用我來掏,您看怎么樣?」
「你確定?」李睿確認道。
朱永成心中一疼,咬咬牙說道:「我確定,這修路錢我全掏。」
「沒想到啊,你在廠區(qū)的收入這么高?」李睿歪頭問道。
朱永成急忙擺手,笑道:「您就別那我開涮了,我在廠區(qū)確實賺得多,但再多,也不過是別人吃剩下的,跟您更是沒法比。」
李睿哦的一聲,裝逼道:「那就好,看你態(tài)度誠懇,改天我給打個電話給你求求情。」
「哎呦,那我就謝謝林老板了。」朱永成激動道,他想通了,只要能讓韓劍飛消氣,他花一百萬就值。
「修路的具體數(shù)額你跟牛叔到時候商榷,我就不參與了!」李睿說道。
「成,我一切都聽你的!」朱永成笑著說道。
當牛大盛回來知道朱永成竟然全部出資修路,登時大吃一驚。前幾天還給他五百塊錢的朱永成此刻仿若變了一個人,讓牛大盛有些不適應。
不過對方既然主動提出要出全款修路,這是件好事,牛大盛知道這一切都是跟李睿有關系。現(xiàn)在修路資金齊了,牛大盛心中坦然不少,中午他在家里請李睿跟朱永成吃飯,吃過飯過后,朱永成也回廠區(qū)去了。
這個時候牛大盛才忍不住問道:「小林,你是用了什么法術讓那小子肯出錢修路?」
李睿笑著說道:「叔,我哪有什么法術呀,是那會兒朱永成自己提出來要修路的。」
牛大盛看了一眼,搖頭道:「小林,別瞞叔了,朱永成肯定不會自己愿意提出來的,不過現(xiàn)在問這些也不重要了,單是你能讓他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叔,不是我了不起,是你了不起,你能將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供到大學已經很了不起了。」李睿笑著說道。
在社區(qū)本質上是沒有什么大學的,所謂的大學是AAA級社區(qū)舉辦的中高級學歷提升班,專門為選拔重要崗位的技術工人和管理人員準備的。
「哎,都是有孩子的人,看著他可憐誰都會幫一把的!」牛大盛笑了笑,轉頭看著李睿說道:「小林,既然修路有人出資,你也就專心好好做你的雞場,現(xiàn)在咱們部落可就靠你發(fā)家致富了。」
「呃,叔你這么說我壓力好大!」李睿一陣無語,這才認真說道:「其實我覺得咱們部落要想脫貧,不單要修路,而且其他方面也要同時抓。」
「哦?你說說看!」牛大盛饒有興致的問道。.
李睿笑著說道:「咱得先改變咱部落的風貌,教育要從娃娃抓起,比如修建學校啥的,以后那些小孩也不用每天跑到七八里其他部落里念書。」
「哦,你說的這個也是!」牛大盛點點頭。
之前部落里有小學,不過由于條件落后,教室倒塌,以至于都沒人愿意來當教師了,后來部落里孩子們便到了隔壁部落的小學念書。
「叔,這個學校到時候我來出資吧!」李睿笑著說道。
實際上他本來是想等路修好以后,再建小學的,不過好在現(xiàn)在修路有人出錢,那建小學就提上日程。
牛大叔瞅著李睿說道:「小林,這樣叔先跑上面,看能撥多少錢,到時候你再出也不遲。」
「那也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騷動聲。
「老陳咋回事?」牛大盛走到人群里問道,李睿跟著身后隱隱覺得有事發(fā)生。
「哎,部落長你不知道,晌午那會兒咱部落大年從隔壁林3部落回來,半路渴了,所以摘了路邊果樹林里的一個蘋果,結果被那家果林的兒子發(fā)現(xiàn)了,直接帶了人將大年打了一頓,而且打的挺嚴重的。」
老陳嘆口氣接著道:「大年娘一時氣憤不過,找那人理論,結果也被人打了一頓。」
「還有這種事!」牛大盛生氣道。
李睿一聽二話不說直接去了大年家,果然見大年家院里站了四五個人。大年娘臉腫著一個勁在抹著眼淚,而大年則是臉已經腫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嘴唇翻的老高,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媽的,這欺負人也不帶這些的!」瞅著大年被打成這樣,李睿恨得牙都咬碎了。
大年見李睿來了,頓時眼淚奪眶而出委屈道:「小林哥哥。」
李睿拍拍李睿的腦袋,安慰道:「別哭了,待會兒你帶我去找他們。」
「小林,別去了,那家人可兇了,你嬸子去了都被打了一頓。」
「是呀,我覺得最好部落長出面解決這事!」
圍觀的眾人說道。
李睿只是點點頭沒說話,而是走到大年娘跟前說道:「嬸子,你別哭了,我叔不在家,你們被人欺負了,咱肯定不能忍了這口氣,現(xiàn)在我就帶著大年過去。」
「小林,還是別去了,他們蠻橫不講理!」大年娘搖頭說道。
「嬸子你別管了,我過去理論理論!」李睿轉身拉著大年出了門。
其他人見李睿要出氣,登時也跟在后面,經過部落里這么一傳,好些人都跟了過去。
那片果林距離農2部落并不遠,半個小時李睿就到了,身后跟了十幾個人。
「你就是打他的人?」李睿瞪著眼前一個身材高大威猛年輕人,他身后跟了四五個漢子,李睿看的出來也早有防備。
「是我又怎么樣?」那年輕人輕蔑的看著李睿,冷哼一聲說道:「之前他叫他老娘來都不管用,怎么現(xiàn)在派來你小子來,而且還帶了人,你想打群架啊?」
李睿瞅了對方一眼,冷笑道:「打群架也未嘗不可,不過我不會跟你打群架。」
「哼,有自知之明就好,趕緊滾吧,你們農2部落的人別惹我們林3部落的人,一個個沒錢就跑到別人家地里偷吃東西,都不害臊!」后面有人說道。
「小子,你爸怎么教你做人的,你再敢亂說小心我打斷你的腿!」登時農2部落有人罵道。
「我要是那小子的老子,當初就該把他射在墻上,沒有一點兒教養(yǎng)!」
氣氛驟然冰冷,這個時候,林3部落跑來二十多個人。
之前那件事就已經在兩個部落里鬧大了,現(xiàn)在這不僅僅是兩家恩怨,還升級為兩個部落之間的糾葛,這可是關乎到一個部落的聲譽。
「我看你們農2部落今天是想找事是吧。」帶頭的是一個粗漢子,長得魁梧高大。
農2部落有人正要罵,李睿忽然擺手示意不說話。等現(xiàn)場安靜起來,李睿這才走過去,神色冰冷說道:「我們今天不是找事的,而是講道理的。」
「講道理?」那年輕人仰頭一笑,指著大年說道:「他一個偷果賊,還好意思跟我們講道理?」
李睿笑了笑,并未動手,而是拉大年過來說道:「我兄弟吃你蘋果是不對,這樣你一個蘋果多少錢,我賠給你,另外讓我兄弟給你道個歉,你看怎么樣?」
話音剛落,農2部落這邊議論聲頓時炸開鍋,不應該呀,李睿可是過來出氣的,怎么現(xiàn)在非但要賠錢,還要道歉。
而反觀林3部落這邊,愣了片刻之后,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哄笑聲。
「我靠,這傻小子不會跟那胖子一樣都是傻子吧。」
當即那年輕人更是猖狂,走出去神氣道:「一個蘋果一百塊,趕緊掏錢,讓他過來道歉這件事就算了!」
李睿點點頭說道:「成,我給你一千夠
吧,說著拿了十張一百塊錢的遞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