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后,一行人稍作休息,又在島上轉了一圈,這才相約一起去了此次旅行的重頭戲,美國神社。
游客們會在美國神社花五円購買抽取號碼牌的資格,再從號碼箱中抽出屬于自己的號碼牌,等到晚上儒艮慶典開始時,會由長壽婆抽取號碼,其中三個號為幸運兒,這三個幸運兒將會獲得有人魚之力的儒艮之箭。
負責接待大家的是長壽婆的曾孫女——島袋君惠,約莫二十多歲,長得十分漂亮,穿著紅白相間的巫女服,長長的黑發用白色的綢緞束起,她笑得溫柔親切,像是少女漫里走出的巫女一般。
“客人,這是您的號碼牌,請問名字是?”她一邊指引著大家抽取號碼牌,一邊登錄抽取號碼牌的客人信息。
黑羽快斗拿到號碼牌后,好奇地問,“一定要登錄真名嗎?用假名不可以嗎?”
島袋君惠“哈哈”一笑,說道,“也是可以的,這個不強求,不過大家都傳儒艮之箭有人魚之力,需要真名識別,如果用的是假名,抽到了箭矢無法感知真名定位到主人,所以大部分游客都會登錄自己的真名。”
“唔。”黑羽快斗顛著號碼牌繼續問道,“儒艮之箭真的會有人魚之力嗎?”
“快斗!”旁邊的青子拉了拉幼馴染的袖子,雖然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直接問到當事人面前,未免有挑釁的嫌疑,她歉意地看著面前的巫女。
“沒事沒事。”島袋君惠擺擺手,她意外的坦誠,“儒艮之箭只是島上的居民的傳言,實際上這本來只是祭祀用的,用來驅逐邪惡的,后來居民們傳著傳著就自發改名成了儒艮之箭。”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感同身受地點點頭,作為新晉流言的受害者,經過短短一下午的謠言發酵,兩人儼然已經一胎108寶了,對于島上居民的造謠能力,他們深有體會。
“那長壽婆也是謠傳嗎?真的沒有吃過人魚肉?”宮崎蓮取完號碼牌,登錄好名字后,插話道。
“是的。”島袋君惠點點頭,“曾祖母她只是比普通人要長壽一些,算起來,今年128歲了。”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長壽一些了吧,可以稱之為人瑞的地步了!”黑羽快斗吐槽道。
接下來幾人抽號碼牌的時候都沒有什么特別的事發生,除了輪到諸伏景光的時候,島袋君惠突然湊近他,對他耳語道,“雖然不知道您要做些什么,但我會盯著您的,請不要在島上亂來哦~”
這讓諸伏景光開始懷疑人生,他的化妝技術有這么差嗎?今天已經有三個人認出他是男扮女裝了吧!
“安心啦,普通人發現不了的。”宮崎蓮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諸伏景光的運氣著實有些不好。
水尾蒼介是自己的小號觀察力ax,天然就知道諸伏景光的真實身份,黑羽快斗的家傳易容術那更是bug級別的能力,至于島袋君惠,那更不用說了,金牌化妝師,將自己化妝成長壽婆的狠人,來來往往這么多客人都沒有發現過,可見其功力。
諸伏景光短短一天內,被三個人暗戳戳挑破身份,難免心驚膽戰,但這真的是小概率的運氣問題。
隨著太鼓的聲響起,在繁復的慶典開幕式結束后,化著濃妝的長壽婆拉開障子門,閃亮登場。她滿頭銀絲,身材矮小。
雖然被警戒線隔著,但水尾蒼介和黑羽快斗都往前走了走,探頭仔細看向長壽婆,作為島上頂流的長壽婆一出現,游客們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他們倆的舉動混在其中,倒也不顯得奇怪。
然后兩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如出一轍的失望。
“什么嘛,原來是這樣啊。”黑羽快斗失望顯而易見。
旁邊的中森青子關切地問道,“怎么了,快斗?”
“沒什么。”黑羽快斗抿抿嘴,他腦子聰明情商又高,自然知道這個小島是依靠人魚傳說吸引游客,維持島上經濟的,也就不會點破長壽婆的那些貓膩。
見到幼馴染不肯多說,青子體貼地沒有繼續問下去了,這時慶典已經到了,長壽婆步履蹣跚的拿著引火棒,伸向了火盆。
她將點著火的引火棒,對著障子門,一一輕點過去,隨著她的動作,障子門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數字,這便是此次的幸運兒,能獲得傳說中擁有人魚之力的儒艮之箭的人的號碼牌。
“十三”
“二十一”
“八十七”
長壽婆做完這一些就又慢慢踱步回到屋內,穿著神官服的年輕男人們拿著水槍澆滅了障子門上的火。
沒過一會兒,她的曾孫女島袋君惠走了出來,“儒艮之箭將會在一個小時后,于人魚島瀑布頒發,請大家早做準備。”說完朝眾人鞠了一躬,才退回屋內。
也不知道是什么運氣,這一次中獎的三人全都在他們這個小隊里,分別是十三號萩原研二,二十一號水尾蒼介,和八十七號諸伏景光。
萩原研二雖然不信這些,但能被抽中本身就是運氣的證明,因此他興奮地說道:“哇,我的運氣真不錯!可以期待一下儒艮之箭會是什么樣的了。”
同樣中獎的諸伏景光也挺開心的,附和道:“看來大家這次的運氣都很不錯,我也中了。”說著他揮了揮手上的號碼牌。
和他們相比水尾蒼介就顯得冷淡了許多,“切,這種騙人的把戲有什么好期待的,無聊。”雖然這么說但他還是收好了號碼牌。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水尾老師是21號?”諸伏景光稍作思考問道。
“嗯。”水尾蒼介頷首,依舊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樣子,但眾人卻莫名地從他臉上感到幾分嘚瑟。
中獎者自有中獎的喜悅,而沒中獎的失落者也自有他們的暴躁與憤怒。
“可惡,我怎么又沒有中!”一個帶著眼鏡的黃色短發女人憤怒地摔下了手中的號碼牌,清秀的臉龐因為生氣扭曲的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可能是因為過于憤怒沒有注意,她摔號碼牌時,好巧不巧正好砸中了背對她的水尾蒼介的小腿。
水尾蒼介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也不像萩原研二那樣憐香惜玉,他被擊中后吃痛,“嘶”了一聲,轉身生氣地質問道,“喂,剛才就是你扔的我吧?”
黃發女此刻正處于怒火上頭中,她聽到了剛才對話,對這個獲得儒艮之箭的幸運兒沒有半分好感,反而將自己沒中的怒火轉移到了水尾蒼介的頭上,“是又怎么樣,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那么斤斤計較。”
說著她還輕蔑地打量了一下水尾蒼介,酸溜溜地說道,“也不知道長壽婆怎么會選中你這么一個小肚雞腸的小白臉。”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不由皺眉,明明是她不對在先,水尾蒼介雖然語氣不好也情有可原,但受害者都沒有說什么,加害者卻是這么一副理直氣壯的態度,還出言不遜,實在令人不喜。
水尾蒼介顯然被氣狠了,他的胸膛不斷起伏,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了一眼,連忙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生怕他因為過于生氣而暈過去。
但今天的水尾蒼介顯然很爭氣,他深呼吸好幾次后,“你是在嫉妒嗎?哦,原來是迷信長壽婆的人魚傳說,嫉妒我才這么說的啊,你嫉妒的樣子可真丑陋。”
他掙開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的攙扶,大步靠近黃發女,死死地盯著她,殺人誅心地說道,“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人魚的傳說是騙人的,就算是有,你也擁有不可能得到儒艮之箭的。”
“啊——”黃發女捂住耳朵跌坐在地上,尖叫過后,她抬起頭,狠狠地瞪著水尾蒼介,“你騙人!人魚傳說是真的!我一定會得到儒艮之箭的!”
“我姑且會一些面相之學,讓我看看,眉雜眼濁,上唇短腮骨突,典型的小人面相,自私自利,親緣淺薄,就這樣還指望人魚垂青,下輩子吧。”水尾蒼介得意洋洋地繼續發動攻擊。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一些認識黃發女的當地居民也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小哥好像說得挺對的,門脅她和她父親的關系的確很糟糕,這不就是親緣淺薄嗎?”
“對對對,我也覺得很有道理,我早就想說了,君惠對她那么好,她仗著和君惠的關系,在美國神社干了多少事啊,這可不就是自私自利嗎?”
“這三個人好像是一起的,都獲得了儒艮之箭,說不定真有點真本事在身上哩。”
黃發女顯然很迷信,水尾蒼介和周圍人的話,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傷害,“我不聽我不聽,你騙人,你這個騙子!”
說著她沖了上來,伸出手,想要打水尾蒼介。
水尾蒼介身手靈活地躲在了萩原研二身后,而黃發女也被趕來的島袋君惠制止了。
“紗織,你不要這樣。”島袋君惠無奈地拉著黃發女勸解道,“人魚傳說本來就是假的,曾祖母也只是普通的長壽人,儒艮之箭沒有你想的那種效果。”
“就是就是。”見敵人被島袋君惠制止住了,水尾蒼介重新抖了起來。
見到島袋君惠,黃發女的情緒似乎緩和了不少,她無視了水尾蒼介的挑釁,癡迷地看著長壽婆居住地房間,喃喃自語地說道,“君惠你不懂,長壽婆可是真正有法力的人,我可親眼所見過的,她的神力!在火光之中——”
黃發女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直站在一旁任由她撒潑的悶悶不樂的黑色長發女和黑色短發女突然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不好意思,君惠,紗織她因為沒有被抽中太失望了,有些神志不清,我們先帶她回去了。”長發女說完和黑色短發女一左一右地架著名為“紗織”的黃發女離去。
“島袋小姐,你沒事吧?”諸伏景光看出了島袋君惠的不對勁,他體貼地遞過一方手帕,“你的汗似乎流地有些多,擦擦吧。”
“額,謝謝。”島袋君惠被呼喚聲拉回了神志,接過手帕,擦完后,她沖諸伏景光道,“綠川小姐,我清洗干凈再還給您,待會兒要主持儀式,我得先走了。”
說完,她沖大家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去。
隨著幾個主演的離去,這場鬧劇落幕,圍觀的人也散開了,在前去瀑布的路上,中森青子猶豫看向竹馬問道,“快斗,島袋小姐真的沒事了嗎,她是哭了嗎?”
不怪她能看出來,島袋君惠剛才的樣子實在過于反常,聽到那個黃發女的話,她先是瞳孔緊縮,牙齒打顫,渾身發抖,后來不自覺的冒汗流淚,一看就是發現了什么令她無法接受的事情。
黑羽快斗點點頭,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里面一定藏著驚天的秘密,而現場能洞悉這一切的唯有一人。他看向了一直在沉默的水尾蒼介,嘛,比起直接問別人,他還是更喜歡自己破解。
給他們帶路的是個黑臉小伙,名為福山祿郎,這時候正朝水尾蒼介不停道歉,“對不起,紗織她只是太在意儒艮之箭了。我在這向您再次道歉。”
水尾蒼介挑了挑眉,“紗織?你和那個黃發女他們很熟?”
“嗯,她叫門脅紗織,和我,以及君惠,還有壽美和奈緒子,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大學的時候也都參加了電影社,一起拍的電影還獲過獎呢,君惠可是獲得過金牌獎的化妝師哦。”看著福山祿郎這自豪的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為獲獎的是他呢。
“壽美和奈緒子又是誰?”水尾蒼介追問道。
福山祿郎不疑有他,繼續介紹道,“剛才扶著紗織的長發女人就是壽美,海老原壽美,另外一個短發的是黑江奈緒子。”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唉,以前大家都關系很好,但自從去年倉庫火災后,她們三個與我和君惠有些疏遠,他們太癡迷人魚的傳說了。”
人魚島的倉庫火災時間非常有名,電視上報道過不少次,報道上說,火災現場發現了一具沒有下半身的骸骨,疑似是人魚之骸。盡管后來警方辟謠,那只是一具普通的中年女人的骨頭,但在謠言的威力下,不少人都認為那就是人魚之骸。
水尾蒼介一行人自然看過這則報道,也知道后面的辟謠。
說著話,一行人來到了人魚瀑布,這里被粗麻繩圍住,麻繩上掛著祭祀用的白紙幡,島袋君惠站在正中間,她的身前的燃著熊熊烈火的火盆,身后是奔流的瀑布。
她此刻面容沉著,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失態,眉目冷靜,如果傳說中的八百比丘尼真有其人,那她的樣子應該就與此時的島袋君惠一般。
眾人被麻繩隔檔著,黑羽快斗環視周圍,發現門脅紗織與海老原壽美還有黑江奈緒子也在現場,他知道長壽婆的真相,又從福山祿郎那里聽了一耳朵的情報,聯系門脅紗織之前的話與島袋君惠的表現,不難猜出令那位巫女失態的原因。
他深吸一口氣,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樣,那這三個人還真是惡心啊。
島袋君惠雙手疊放在身前,“儒艮之箭頒發儀式正式開始,請三位幸運的來賓走上前來。”
萩原研二,諸伏景光和水尾蒼介,三人撩起麻繩,走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您的儒艮之箭,請收好。”她將箭矢一一放在三人手中,又心細地叮囑道。
發放完儒艮之箭后,島袋君惠沖旁邊的工作人員點點頭,“接下來,請幸運來賓們接受極光沐浴。”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工作人員點燃引火線,漂亮的巨大煙火在空中綻放。
“哇,很值誒。”松田陣平仰頭看著煙花發出贊嘆聲。
萩原研二此時已經拿了箭矢回到原位,他聽到這話點點頭,“的確,物價不貴,抽獎的游戲也很有趣,只要五円,煙花也很漂亮,風景文化都不錯,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松田陣平拿過幼馴染手中的箭矢,仔細打量著,木制的箭身被銀色的發絲纏繞著,合金的箭頭,帶有羽毛的箭尾,除了比普通的箭矢短小精致一些,沒有什么區別。
他有些失望地說道,“什么嘛,這就是儒艮之箭,感覺沒有什么特殊的嘛。”
“打擾一下,我家主人想問閣下的儒艮之箭賣嗎?”一個西裝革履的打扮的人朝萩原研二走來,“如果閣下愿意的話,我家主人愿意出800萬円,買下閣下的儒艮之箭。”
“什么?800萬円?!”貧窮的松田陣平被這個大手筆震住了,失聲道。
萩原研二點頭如搗蒜,他可從來不信這個,生怕放走了這個冤大頭,“要簽合同嗎?支票還是轉賬?”
見到兩人這么配合,男人露出一絲微笑,拿出一個本子,“刷刷刷”地簽下字,將支票遞給了萩原研二,又接過箭矢,小心地放進紋樣精美的木盒中,沖兩人點點頭,這才離去。
進展如此之快,是萩原研二沒有想到的,“小陣平,我沒做夢吧?800萬円?!”
松田陣平雙手拉著萩原研二的兩腮,狠狠往外拉。
“嘶”萩原研二吃痛吸了一口涼氣,頂著紅彤彤的臉頰,臉上露出迷幻的微笑,“原來居然是真的,我沒有做夢,走,你要吃點什么,我請客!喊上大家,這次旅游我全包了!”他豪氣萬丈地說。
“儒艮之箭有沒有人魚之力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些鈔能力在上頭的。”松田陣平一改之前的口風。
西裝男收好箭矢后走到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身邊,那位老人身邊圍著許多身姿挺拔的西裝男,一看就是個大人物。
松田陣平看著老人,皺著眉思考了好一會兒,“hagi,你快看看,那個買主是不是電視上的那個人?”
萩原研二順著幼馴染的目光看去,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我感覺是。”他感嘆道,“沒想到連這樣的大人物,也逃不過長生的魅力啊。”
不單單是萩原研二,其余收到箭矢的兩人也收到了來自富豪們的求購,在宮崎蓮的攛掇下,諸伏景光也以800萬円交易了儒艮之箭。
他的買家同樣是個保鏢圍繞的老頭,但與萩原研二他們的那個買家顯然不是同一個。
“綠川小姐也是這個數嗎?”松田陣平看來是真的走出來了,都敢主動搭話了,他興奮地朝諸伏景光比了個“八”的手勢。
諸伏景光點點頭。
“有錢人真瘋狂。”松田陣平感嘆道,他又仔細打量著遠處諸伏景光箭矢的買家,盯了半天也沒認出來這是誰,“hagi,你能認出那個買家是誰嗎?”
萩原研二皺了皺眉,半晌搖頭道,“感覺很眼熟,但看不出來。”
“是前任內閣的官房長官——中谷正幌。”一直圍觀的中森銀三向眾人解釋道,作為職場老人的他對這些顯然很熟悉,“他旁邊的還有前外務大臣,和前日銀總裁。”
哇,內閣的官房長官誒!
被科普了具體官職的眾人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這可是大人物的位置,再進一步,可就是官員能到的最高位置了,真真是大人物。
萩原研二再次感嘆道,“長壽的魅力,大人物也是俗人。”
中森銀三“嗤”了一聲,“呵呵,什么大人物,世襲蛀蟲罷了。”
“普通人追求長壽,能做的有限,但這些爛柿子,還不知道會帶來什么樣的災難。”水尾蒼介附和道,他眉目緊促,顯然對這些高官們也十分厭惡。
“不愧是水尾老師!”中森銀三沖他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宮崎蓮也贊同地點點頭。
有情況!萩原研二幾人面面相覷,決定找最熟的一個問問詳情,“宮崎,中森警部怎么那么討厭那些高官啊。”
“中谷正幌無子,他的大女兒嫁給了進藤大吾。”宮崎蓮解釋道。
幾個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進藤大吾與天井警視的二三事他們熟的不能再熟了,怪不得中森警部看不慣他們呢,現在他們也看不慣了!
信息不足的諸伏景光和黑羽快斗云里霧里的,但諸伏景光不著急,等沒人的時候問宮崎蓮就行了,只有黑羽快斗,抓耳撓腮的,十分好奇,“進藤大吾和中森叔叔又有什么關系呢?那位不是內務省的高官嗎?”
松田陣平推開他湊過來的頭,“去去去,這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的事,別問這些。”
黑羽快斗氣結,還想說什么,被中森青子制止了,“快斗,別問了,回去后我告訴你。”
中森銀三沒少在家里替自己尊敬的上司抱怨,作為女兒的青子對其中這些彎彎繞繞也是略知一二的。
前內閣官房長官和前外務大臣都買了,前日銀總裁能不買嗎?果然沒多久又有一個黑西裝走到水尾蒼介面前,要買儒艮之箭。
這時一直在旁邊躊躇的門脅紗織終于沖了出來了,“剛才真的對不起,這支儒艮之箭可以賣給我嗎?”
黑西裝不郁,“這位小姐,是我先來的。”
門脅紗織對儒艮之箭很是癡迷,對和這個要搶寶物的男人沒有半分好臉色,“你先來的你就有道理了?那我還是先到島上的呢,我祖祖輩輩都是島上的,按照先來后到,豈不是我先來的?”
黑西裝沒想到外表文靜的女人,說氣話來如此胡攪蠻纏,“這位先生,我們愿意出1000萬円,來購買您手上的這支儒艮之箭。”說著他挑釁地看了眼門脅紗織,“不知道這位小姐可以出多少錢呢。”
旁邊的萩原研二不服氣,小聲說道,“為什么我們的才800萬円,水尾老師就是1000萬?”
“可能是有競爭才是最香的。”宮崎蓮回復道。
此時他有些糾結,按照原計劃,水尾蒼介應該不屑一顧地折斷箭矢,丟進火中,羞辱兩人一番,體現自己孤傲討厭高官與小人的性格,但這可是1000萬円啊!1000萬円啊!
這么大筆錢在眼前,他糾結了,不知道該不該按人設演下去。
門脅紗織也被西裝男的大手筆給震住了,她咬咬牙,“我雖然沒有這么多錢,但我知道關于長壽婆的一個大秘密,如果你愿意把儒艮之箭給我,在你離開之前,我會告訴你這個秘密的。”
水尾蒼介挑了挑眉,“大秘密嗎?”水尾蒼介玩弄著手中的箭矢,沖著她惡劣地笑了笑,“可惜我不感興趣,儒艮之箭,我燒了都不給你。”
說完他折斷了箭矢,丟進了火中。
萩原研二等人被他這個舉動驚得張大了嘴巴,半晌才找回了聲音,紛紛夸贊起來。
“不愧是水尾老師,不為金錢折腰,這傲骨!”
“沒想到水尾老師會折斷儒艮之箭!這可是1000萬円啊!太酷了吧!”
只有宮崎蓮強撐起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呆呆地看著火光中的箭矢。
1000萬円,1000萬円,1000萬円嗚嗚,我的錢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