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云舒的話,陳楚的動作立刻便僵硬住了。他緩緩將手放下,語氣也是盡量保持平常。
“是嗎,那祝賀正君大人了。”
趙云舒聽到陳楚的毫無恭喜語氣的祝賀,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不悅。他反倒是低頭,莞爾地笑著,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神態說道:
“我也沒想到,就算是此時此刻,我也像是做夢一樣的。”
趙云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緩緩說道:
“師尊親我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我只是想去救下師尊的性命,可沒想到竟然讓師尊終于看到了我的存在。”
“我是真心覺得高興,有了師尊,這戮界或者說是這天下,我都不在意了。”
“從始至終我都不在乎這些,我只希望可以和師尊一生一世,甜甜蜜蜜地在一起。”
陳楚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問道:
“正君大人,可世人皆知你和湯軍師的喜事,現如今若是反悔,豈不讓湯軍師被全天下的人都看了笑話?這,這對湯軍師,是否太過不公平了?”
“你說的有道理。”
趙云舒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我心里也明白,此時確實是我對不住湯蓉。因此,我愿意將戮界拱手相讓給湯蓉,只希望她能夠盡早走出這份痛苦之中。”
“陳楚,”
趙云舒收起了嬉皮笑臉,鄭重地說道:
“我需要你們幫助她,也希望你們可以竭盡所能,讓戮界變得更好。自然,未來如果遇到任何的問題,只要你們需要我,我都會盡力辦到。”
趙云舒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陳楚便也明白了。他緩緩嘆了口氣,卻也是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正君大人。我也祝你和青蓮仙尊——百年好合。”
“謝謝。”
不必再多說了,趙云舒轉身離開。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見自家師尊了,一想到可以將師尊摟入自己的懷中,趙云舒臉上的笑意便有些掩飾不住。
等他趕回去的時候,顧婉君已經收拾好了碗筷,擦好了桌子,躺在床上休息了。顧婉君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的一方折扇,躺在床上在扇面上作畫。
由于是躺著,顧婉君拿筆不穩,畫出來的線條也是歪歪扭扭的樣子。盡管如此,顧婉君卻依舊笑得很開心,看著自己的畫作,還頗有一種洋洋得意的姿態。
趙云舒走了過去,湊近了顧婉君,將頭靠了上去。
“師尊在做什么呢?”
“畫畫,那你要不要也畫一下?”
趙云舒搖搖頭,吻了吻顧婉君的側臉。
“我就不畫了,師尊玩得開心就好。”
折扇上的山峰已經畫成功了,顧婉君一邊畫著,一邊沖趙云舒說道:
“乖徒兒,師尊畫完這折扇,送給你可好?”
“自然是求中不得了,師尊送的什么,弟子都喜歡。”
顧婉君聽到這話,卻“哈哈哈”大笑起來。
“但是如果赫赫有名的戮界正君大人,拿著一把這樣的折扇出門,怕是有些丟了顏面啊。師尊跟你開玩笑的,放心放心。”
“怎么能是開玩笑的呢?”
趙云舒伸手,拿走了顧婉君手中的折扇。
“師尊已經說好送給我了,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了。”
顧婉君笑著看趙云舒拿著扇子,一臉沾沾自喜的樣子。她拿著筆,便朝著趙云舒的臉上劃去。頓時,一個大黑印就出現在了趙云舒的臉上。
看著趙云舒錯愕的表情,顧婉君卻忍不住捂著肚子開懷大笑起來。她一邊笑著,一邊指著趙云舒的臉。
“你看看你,都變成小花貓了,哈哈哈哈。”
看著顧婉君笑得那么開心,趙云舒也高興。他奪過顧婉君手中的筆,便去撓她腰側的嫩肉。
“師尊讓弟子笑,弟子也要讓師尊笑一笑。”
“誒呦誒呦,別撓我了,我受不了,哈哈哈哈哈。”
被碰到癢癢肉,顧婉君也開始下意識躲閃起來。她一邊去推趙云舒,一邊又笑得異常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別動了,別動了,我認輸了。”
聽著顧婉君已經開始求饒了,趙云舒這才收回來了手。顧婉君的眼角已經笑出了淚,鼻子也是儂儂的,整個人說話的強調都不對了。
身上的衣服被趙云舒這么一鬧騰,也變得凌亂了起來。顧婉君起身,用手去整理一副。趙云舒也溫柔地看著顧婉君整理衣衫,可忽然間,當他看到顧婉君衣襯之間的傷疤時,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他立刻抓住顧婉君的手,接著毫不猶豫地揭開了顧婉君胸前的衣服,滿臉嚴肅地說道:
“師尊,這是怎么回事?”
趙云舒的語氣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倒是讓顧婉君有些錯愕。她低下頭,看見自己胸口的傷疤不知道怎么竟然露出來時,連忙伸出手來,想要用衣服蓋住。
“沒事,我——”
“師尊。”
趙云舒抓住了顧婉君的手,皺緊了眉頭。
“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婉君覺得有些尷尬了,看著趙云舒的樣子,她竟然有些害怕,于是默默地轉移走了視線。
“哈哈什么怎么回事,就是沒怎么回事,不小心碰到的。”
“不小心會碰到胸口?”
趙云舒明顯沒有相信顧婉君的話,他毫不客氣地湊近了去看那傷疤,當發現是刀傷后,眼神瞬間變得十分陰冷。
“師尊,是誰傷的你?你告訴我。”
“沒誰的,云舒。”
趙云舒抬頭去看顧婉君,從那雙充滿狼性的眼神中,顧婉君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干笑了兩聲,忍不住又開始伸手去推趙云舒。
“不是的,沒有誰真的,你說誰能傷到我呢是不是?”
“師尊,”
趙云舒的語氣放緩了一些,他說道:
“你告訴我好不好,我答應你,不會隨便去報復的。”
關鍵是,你也報復不了啊。
顧婉君不想說,可趙云舒也絲毫不退讓。兩個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凝固了,一時間竟然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先妥協的是趙云舒,他閉上眼,沉默地從床上下來,將筆放在了桌子上,把扇子揣到了懷里,接著便走出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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