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她居然承認了,他呆愣地想要確認什么。
林采盈的手沒伸過來,但周子成就是感覺到她甩了他一個響亮的嘴巴子,響在他的耳畔,將他往日的尊嚴(yán)一巴掌給拍碎,甚至還踩在腳底下蹂躪碾磨。
周子成的臉在幾十秒后扭曲變形,大手一揮,猛地將手里的酒瓶子砸在地面。
林采盈今天穿的是短裙,玻璃渣都濺到她嫩白修長的腿上,頓時星星點點的血漬與黑夜形成強烈的反差,她連皺眉都沒皺一下。
“林采盈,你是瘋了還是病了?”周子成兩只手一齊掐在她細長的脖子上,醉意全無,“你剛才說的什么?”
脖子上的疼是真疼,也是真的快要不能呼吸。
周子成借著酒勁,下手沒輕沒重,哪里會顧忌到手下的力道,他只看到林采盈的那雙漆黑眸子里,從頭到尾都是一片冷色,沒有從前的半絲溫柔。
也許是想聽她能說出什么,周子成氣極敗壞地松開手,扯了把自己的領(lǐng)帶,惡狠狠地瞪著她,見她慢慢輕撫著自己的脖子,許久后才掀眉看向他。
“林采盈,你最好跟我講清楚……”
話還沒講完,就看到林采盈不屑的眼神,周子成肺都要氣炸了,他用力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得撞在一輛車上。
“你那什么眼神!”周子成似乎想到了什么,幾乎是吼起來,“你根本沒在你們副總面前幫興泰爭取機會是不是?”
林采盈:“我為什么要幫興泰爭取機會?現(xiàn)在的興泰有什么資本跟恒世合作?”
這哪里還是那個乖巧懂事聽話的林采盈?根本就是他的死對頭,比任何一個競爭對手都要可惡。
周子成逼得她無處可退,可她臉上一點懼色也沒有,頓時讓周子成覺得他面對的根本就是一團棉花。
無聲對峙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格外詭異,周子成突然冷笑一聲:“林采盈,你在報復(fù)我?”
林采盈亦冷笑:“周子成,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報復(fù)的?”
周子成:“……”
他從沒像此刻般盯著林采盈細細地看。
她的眉毛從未修過,是毛絨松軟的、淡褐色筆直的兩條,微顰之下,若有思也若無思,眉峰卻顯得冷硬。
再往下,是光滑高挺的鼻梁,是微抿的粉紅唇瓣。
她的唇瓣未施粉黛,卻豐潤晶瑩,粉紅中透過一抹妖艷。
周子成心神一凝,他猛地抬頭就看到林采盈眸色中帶著明顯的厭惡。
是了,就是厭惡。
她居然對他露出這種眼神。
怎么可能?
周子成可記得清楚,她有多渴望他碰她,在過去多少個夜晚,她明里暗里的透露著她想他,使著各種花樣引起他的注意。
在她眼里,他就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神。
周子成一直這么認為。
所以,她怎么可能厭惡他?
身子更是貼緊了她,頓然驚覺,這女人的身材真是好,挨著的地方多是軟的,恐怕彈性也是極好,而且那高聳之處,竟讓他心猿意馬。
“林采盈,”周子成的酒勁又上來了,聲線都沉了幾分,“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吻你么,現(xiàn)在……”
“周子成,”林采盈臉色未變,語氣平淡,“你忘了,我身上有異味兒?你是不是更忘了,你正在懷疑興泰沒被看中是因為我?還是你根本看不出我有多厭惡你?”
她又補充:“色字當(dāng)頭,就如你這般?”
林采盈的這番話,如當(dāng)頭棒喝,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表演失敗的小丑被人揭了面具,周子成全身的血液翻滾,揚手扇了林采盈一個巴掌。
林采盈雖躲避不及卻也絲毫不意外他的行為,抬起左手還他一巴掌,在他震驚惱怒之時,又掄起右手再次還他一巴掌。
周子成簡直要瘋了:“林采盈,你找死!”
他抬起膝蓋用力頂在林采盈的小腹,她疼得臉上變了色,即便彎了腰,也沒有一絲懼怕。
周子成更是紅了眼,再次掐住她軟滑的頸脖,他心里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毀了她!毀了她!
“砰砰砰。”
這聲音來自林采盈身后的車子里,快要瘋魔的周子成在前幾秒還有點恍神,不知聲音來自何處,直到同樣的響聲再次出現(xiàn),他才從剛剛降下的車窗那里看清那人。
讓他怔驚的不是那人是誰,而是那人正舉著手機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