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陷入了沉默,余可也不著急,耐心的等著何岸開口。
“所以,你任由余文汀傷害你,就是為了要演給我看?”何岸話落,余可就笑了。
“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看到我們互相傷害,看到霍今山去面對那些不堪的過去,看到我那些傷痕累累的過去,都癱在陽光下,讓世人恥笑!何岸,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在那暗無天日的三年,你曾經是我心中最溫暖的存在,可是當初的學長,早就死了!”余可可以聽見電話里何岸的喘息聲。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此時此刻何岸的表情。
大概是憤怒,又或許是糾結萬分,可余可明白,不管是什么樣的表情,都不會在自己的心里面留下任何的波瀾,過去終究是過去了。
“可可,我沒有你想的這么卑鄙!”何岸沉聲說道。
“你想做什么我很清楚,你是想毀了霍今山而已,對嗎?你明知道他心里面不敢面對的瘡疤是什么,就專門去揭開,學長,這還不是卑鄙,那什么才是?你告訴我!”因為用力太猛,余可的嗓音都變得嘶啞。
柳如煙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那個平日里在她眼里幾乎是傻白甜的余可,如今卻猶如一頭憤怒的小豹子。
“我告訴你何岸,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霍今山就是我的底線,溫氏我已經給你了,麻煩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否則,大家就誰都不要好過,我本來就是死過一次的人,沒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掛斷電話,血腥味在嘴邊蔓延,柳如煙看著余可嘴角的血跡,被嚇壞了。
“余可,你怎么吐血了,天哪!”柳如煙趕緊按了緊急救護的鈴,整個樓層都被驚動了。
霍今山第一個沖進來,看見余可嘴角的血跡,眸光直接盯在了柳如煙的身上,嚇得柳如煙都哆嗦了一下。
“那個,霍總,這事跟我沒關系,真的跟我沒關系!”柳如煙趕緊擺手,霍今山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樣,實在是太恐怖了。
醫護人員進來,就將病房里的人都趕了出去,霍今山出門,就一把將柳如煙推了出去。
“說,你到底做了什么?”柳如煙被推得直接撞在墻上,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要斷了。
“霍總,我真的什么都沒做,是可可,她要我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后就被氣成這樣了,真的不是我的錯...”
“打電話?打給了誰?”面對霍今山的質問,柳如煙哪里還有往日里趾高氣昂的樣子,只能老老實實的把剛才聽見的話全都說了。
余可竟然瞞著他給何岸打電話,霍今山覺得,自己恐怕早晚有一天會被這個小女人給氣死。
“柳小姐,請你以后不要來醫院了,這里不歡迎你!我不管你跟何岸是什么關系,可只要是跟那個男人有關系的人,都休想在跟可可接觸!另外,奉勸柳小姐一句,如果你還想你的女兒好好的活下去,就遠離那個危險的男人!”說完,霍今山就進了病房。
柳如煙則差點癱倒在地上,天哪,這男人是冰山么?渾身上下就跟冰塊一樣,而且那眼神也太可怕了,簡直就是一個吃人的魔鬼。
“余小可,你可害慘我了!”柳如煙扶額,可后面還有更讓她崩潰的事情。
因為柳如煙幫余可給何岸打了電話,所以就被霍今山給記恨上了,直接讓高明給她安排了很多工作,全程一個月都沒有一刻是可以歇腳的,柳如煙都要瘋了。
當然,這些余可是不會知道的,因為從這件事開始,余可就被霍今山嚴密的看管起來,哪怕是出院以后,也不許離開溫家莊園半步。
而且,霍今山這段時間的脾氣都變的很冷淡,對余可照顧的無微不至,可卻不怎么說話,成天都是拉著一張臉,余可天天被關在家里,都快郁悶死了。
“媽咪,媽咪!”如今,余可唯一可以感到欣慰的,就是家里還有個小煌煌了,不然她非要被逼瘋了不可。
“煌煌,怎么這么高興?”小煌煌進了臥室,就直接爬上了床。
“媽咪,爹地說了,這幾天我可以跟媽咪一起睡哦!”一起睡?
余可蹙眉,“你爹地呢?他要出門?”
小煌煌點頭,他恨不能天天跟余可在一起,好幾次晚上都想跟余可睡一起,結果都被霍今山給丟去了兒童房里,現在礙事的爹地終于不在家了,煌煌能不高興嗎?
余可看著樂顛顛的兒子,她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一周的時間了,她跟霍今山說了還不夠十句話,現在霍今山又要走?
想到這里,余可趕緊下樓,正好看見霍今山拉著行李箱要離開。
“今山!”余可沖到門口,抓住了霍今山的手腕。“你要去哪?”
感覺到手腕上的溫度,霍今山卻沒有轉身看余可一眼,這讓余可的心里面很難受。
“要出國幾天,我會盡快回來!”說著,霍今山甩開余可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余可攥緊了手指,看著霍今山打開門離開,心里面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東西似得,空落落的。
管家看著余可失落的站在門口的樣子,心里面也是心疼不已。
“小姐,您沒事吧?”管家小心的問道。
余可搖頭,轉身上樓,把自己關進了臥室里,哪怕是煌煌在旁邊逗她,余可的臉上也是毫無生氣的樣子。
晚上,摟著煌煌入睡,余可竟然做了噩夢。
她夢到了多年前,她被關進地下室時的情景,黑暗的空間里,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都是一股潮濕的霉味,唯一有光的地方,就是墻上的那個狹小的通風口。
突然,有腳步聲傳來,有人打開了地下室的房門,余可從地上爬起來看向門口,可出現在門口的人卻不是霍今山。
“怎么,你還等著今山來救你呢?余可,你忘記是誰把你關在這里的了?他是不會來救你的,而且就你這么不要臉的女人,換成是我,我也會瞧不起你,你說你還活著做什么,你怎么不去死!”余文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睡夢中的余可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