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夫人離世的消息著實(shí)有些突然,畢竟雖然之前她身體已經(jīng)有些不好,但他們覺得不至于嚴(yán)重到這種程度。
但真正說來,摩爾夫人年歲已高,這也是早晚的事。
只是余可心中有些不能接受,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從小親緣淡薄,后來與摩爾夫人相遇,摩爾夫人可以算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一位長輩了。
看著余可哭的不能自已的模樣,霍今山心疼的厲害,可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的確沒什么理由讓余可不傷心難過。
畢竟,這是余可心中除了他和孩子以外最后的親人了。
他只能輕輕拍著余可的背脊,用行動安慰她,“可可,摩爾夫人一定也不想看到你這么傷心……”
“今山,我要去法國,我現(xiàn)在就要去。”余可從他懷中離開,著急說著。
她也顧不得其他任何了,起身就要下床。
可她身上的藥效過去了,腰側(cè)隱隱作痛,那種細(xì)細(xì)密密的疼感叫她難受極了,腳下一軟,便要跌倒。
“可可,慢點(diǎn)。”霍今山摟住余可,將她放回病床上,神色嚴(yán)肅,“你現(xiàn)在不能下床,也不能坐飛機(jī)。”
畢竟傷在了身上,雖然并不嚴(yán)重,可醫(yī)生也說了,必須好好休養(yǎng),他絕對不允許余可為了其他任何人不顧自己的身體。
“今山,我得去,我要去送祖母最后一程,你讓我去吧,好不好?”
她哀求著,態(tài)度又堅定了幾分,“我一定要去,今山,我必須去。”
霍今山擔(dān)心她的身體,卻也知道這件事情上,他說不動余可的,“可可,我先跟林東聯(lián)系,等我先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我知道你非去不可,但……給我點(diǎn)時間,我來安排好嗎?”
余可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這擔(dān)心也是沒用的,她現(xiàn)在可能連出醫(yī)院的大門都做不到,更別說坐飛機(jī)去法國了。
但法國她是一定要去的。
霍今山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情,于是立刻給林東打電話。
了解清楚那邊的情況,霍今山對滿目著急擔(dān)憂的余可說道,“摩爾夫人的葬禮將會在一周后舉行,我會提前陪你過去,但現(xiàn)在,你必須好好休息,好好養(yǎng)傷。”
“我等不了那么久,三天,三天后你帶我過去好嗎?”
余可心中已經(jīng)焦急萬分,可也知道自己的傷必須養(yǎng)好才行。
她覺得三天足夠了,就算不夠,只要到了那邊再好好調(diào)養(yǎng)也可以的。
“今山,你就答應(yīng)我吧,我保證到了那邊也不那么操勞,一定養(yǎng)兩天傷在去看祖母。你讓我在國內(nèi)等著,我真的做不到。”
那是她在意的人,她關(guān)心的長輩啊,她怎么可以呆在國內(nèi)一直等著,等到葬禮之前在過去呢!
霍今山無奈輕嘆,“好,我答應(yīng)你。”
余可眼底的淚總算掩去了一些,可她的心依舊是亂的。
本來人就受傷了,現(xiàn)在又添了這事,一時間余可覺得心情格外復(fù)雜,整個人也疲憊不堪。
“好了,你現(xiàn)在好好休息,睡一覺,不用操心任何事,都交給我,好嗎?”
霍今山的話,讓她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可她睡不著,便依偎著霍今山,輕輕啜泣。
“可可,如果你繼續(xù)這樣傷心,到時候醫(yī)生查看傷口恢復(fù)的不好,我是絕對不會帶你過去的。你要明白,在我心里,你是第一位。”
任何人都搶不走余可在他心中的位置,孩子不行,旁人更不行。
霍今山這話說的有些嚴(yán)肅,余可心一陣陣抽疼著,卻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便點(diǎn)點(diǎn)頭回到,“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休息。”
很快,余可就靠在他懷中睡著了。
霍金上將她放在床上,可剛沾床,余可就嚶嚀了一聲,眉心緊緊皺著,睡的很不踏實(shí)。
“別走……”
她呢喃低語,霍今山便再也不動了,脫了鞋便躺在了她身邊,一直陪著她。
這一層,是霍今山特意為霍家人留的專屬樓層,走廊空曠,所以格外安靜。
但往下一層,這份靜謐被徹底打破。
東側(cè)盡頭的病房里,楊天華沉默的坐著,將那份報告扔在桌子上。
霍悅看到那份報告,整個人從床上崩了起來,情緒激動不已,“天華,你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的,你千萬別相信霍今山說的,他就是想挑撥離間,都是假的,是假的。”
她眼神瘋狂,拿起那份報告兩三下就撕碎了。
“都是假的,是假的,你不要被騙了,我們都被騙了。”
報告撕碎后,落了滿地的紙屑。
看到那些紙屑,她的情緒好像才緩和一些。
可楊天華卻根本不理會她,依舊只是沉默的坐著。
霍悅受不了他的沉默,她覺得楊天華一定看過了那份報告,也知道了真相。
可她這些年來,雖然覺得日子過得很苦,但從沒想過要跟楊天華分開。
她極力掩藏那些殘酷的真相,維持這個家,她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家。
她不能讓霍今山毀了她的家。
所以霍悅沖過去,一把抱住楊天華,“天華,你聽我說,這一切都是假的,你要相信我。都是霍今山偽造的,他想離間我們,天華,你要相信我。”
可楊天華卻一把推開她,整個人顯得格外兇狠。
“霍悅,我就問你一句,你愛過我嗎?”楊天華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霍悅。
霍悅摔在地上,可她像是察覺不到疼一般,仰頭看著楊天華,眼底不禁全是淚。
她回答不出來。
這個問題,她真的回答不出來。
她不想說昧著良心的話,也不想騙他。
唯有這一點(diǎn),她做不到。
“不愛對不對。”楊天華卻又冷靜下來,不再似剛才那么激動,甚至可以說,他整個人的情緒都變了,變得讓人無法看透。
他渾身透著股冷,漠視一切的冷。
“我知道,從以前我就知道,你不愛我,沒關(guān)系,因?yàn)槲覑勰恪!睏钐烊A說這話的時候,覺得滿滿都是諷刺,“因?yàn)槲覑勰悖晕铱梢匀萑棠愕钠猓部梢詾槟阕瞿阆胍龅娜魏问虑椤N抑滥愀以谝黄穑四悖墒腔魫偅铱稍鲞^半點(diǎn)對不起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