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云牙是一柄魔劍,歷來為白犬所有,也被這一族歷代的強者克制。
它雖是魔劍,但外形頗似古墳時代的頭椎太刀。同是筆直的刃身,同有圓球置于刀柄,又纖長華麗、適用劈斬,久而久之,白犬也稱之為“妖刀”。
自從斗牙王身死,叢云牙消失兩百年之久,而今終是回到白犬之手。只可惜最有資格持有它的倆兄弟,對它都沒太大的興趣。
鐵碎牙和天生牙能封印它,爆碎牙和炎牙能折斷它,緣一的王虛閃光能劈到它灰飛煙滅,再加上他們兄弟的慣用刀是小牛……在“刀劍富余”的狗兄弟面前,叢云牙基本沒有立足之地。
但它好歹是白犬一族代代相傳的武器,被丟棄在食骨之井那么久,是家臣知情不報的失職。
故而一見到叢云牙,殺生丸直接給刀刀齋、樸仙翁和冥加定了罪。
如今,他在老家臣心里的地位早不同于往日,一句“邪見,讓他們滾過來見我”,刀刀齋和冥加真是火速趕到楓之村,土下座謝罪。
不過,到底是在斗牙王身邊混了幾百年的老油條,他們的臉皮厚比城墻。哪怕知道殺生丸在生氣,他們也硬是給樸仙翁請了假:“殺生丸少爺!”
這會兒都喊“少爺”了。
“樸仙翁是一棵樹,真不方便跋山涉水,你還是饒了他吧!”
殺生丸:“呵。”他可不是蠢弟,會被老家臣三言兩語忽悠,“是嗎,不方便跋山涉水?”
“我不介意用叢云牙砍樹,要是他敢連根拔起逃跑,你們跟他一起死。”
想騙他?門都沒有!
他見過樹精把自己連根拔起,圍著山野走了好幾圈,就為了找個扎根之地。連樹精都辦得到的事,樸仙翁會辦不到?
果然,小木屋內的老家臣啞口無言。
這本該是殺生丸乘勝追擊的時候,但他話鋒一轉,露出了放過他們的意思:“我要一個解釋,對叢云牙。”
老家臣松了口氣,耳聽這大少爺寬宏大度,似乎不愿計較之前的罪責,那他后續問出的問題,他們確實該認真表現了。
斗牙王對他們雖好,但也容不得他們在辦正事時找借口。替樸仙翁打慌是極限,再不悠著點,殺生丸真要砍了他們也是理所當然。
冥加老實道:“這是老爺的安排。”
“鐵碎牙和天生牙是老爺用自己的獠牙鍛造的神兵,無論怎么處理這兩把刀,犬族都不能置喙。可叢云牙不同,這是犬族的刀,老爺只是它歷代主人中的一個。老爺一死,叢云牙一定會復歸白犬,而它的下一任主人必將是你——殺生丸少爺。”
凌月王與斗牙王之子,擁有十七道妖紋的天才,西國的下一任王,叢云牙的持有者非他莫屬,沒有之一。
“但老爺和凌月王都不希望你握起叢云牙。”
冥加暴露了一個重要信息“凌月王”,殺生丸聽后眼神微動,卻把情緒收斂得滴水不漏。
看來還有母親的手筆……
難怪鐵碎牙和叢云牙下落不明,她仍是安泰的模樣,原來也是計劃的參與者。
“一旦你擁有叢云牙或鐵碎牙,你就無法覺醒屬于你的刀了。老爺和王要的是讓你超越他們,而不是繼承他們。”
刀刀齋也開口道:“你的爆碎牙覺醒之后,我是打算將叢云牙一事告訴你,但不小心給忘了。”
緣一和殺生丸:……
“大將和王對你用心良苦。”刀刀齋嘆了句,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引導你去尋找自己的刀和道,連犬族之刃也情愿丟棄,他們對你的看重……”
“夠了。”殺生丸抬眼警告,“別說多余的事。”
直到這時眾人才想起,木屋里還有個犬夜叉。
當著小少爺的面反復提及老爺對殺生丸的看重,仿佛他得到鐵碎牙只是順帶被照顧了一樣。
連借他們之口說出的話都給人一種“一碗水端不平”的感覺,也不知當事人聽了心里是什么感受。或許犬夜叉不會介意,但殺生丸的表情陰轉多云,特別嚇人。
刀刀齋生硬地轉移話題:“你打算怎么安置叢云牙?鞘封印不了多久……哦,鞘,差點忘記他了,這老家伙裝死呢!”
他們在外頭承受殺生丸的冷氣,鞘居然在裝死,連請假都不用,揍他!
刀刀齋立馬一錘子砸在刀鞘上,就見叢云牙的鞘上飄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白胡子老頭。他幽怨地看了眼刀刀齋,再瑟瑟發抖道:“兩位少爺,疏忽問候。”
躲到現在,也真是夠疏忽的……
殺生丸也好,緣一也罷,這會兒對老家臣的“妖品”不抱任何期待。父親帶在身邊的老油條,一個比一個茍。連大少爺問話都能茍著,不到藏不住絕不出來,真是“出息”啊。
父親到底看上了他們什么啊?
鞘:“兩位少爺。”他決定從稱呼上一碗水端平,兩邊討好防止被打,“我封印叢云牙有兩百年了,已到了力竭的地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別打我!
“請兩位少爺做下決斷,究竟是把它放回犬族的墓地,還是由你們持有?叢云牙不能出世,也必須擁有一個能壓制它的主人,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這是一把能召喚亡靈的刀,惡劣起來能把地獄帶向人間。唯有白犬的墓地肅殺,能鎮壓它多年,但這也治標不治本。
殺生丸:“必須擁有壓制它的主人……”直覺不對,“如果主人不能壓制它,會如何?”
室內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思及斗牙王之死,老家臣噤聲。
“說!”
“……不能壓制,會被反噬。”刀刀齋實話實說,如今瞞著也沒有意義,“它是一把邪刀,其實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你,大將之死除了重傷,還承受了叢云牙的邪氣侵蝕。”
“叢云牙內住著邪靈,要是不把它扔進食骨之井,它會自行飛去找你們。而且,大概不會主動尋找有實力控制它的殺生丸,而會盯上好掌控的犬夜叉。”
那時的犬夜叉只是嬰孩,真被找上就沒了。
緣一:……
原來他的生存環境比他想象得更艱難啊,潛在威脅這么多,能長到成年真是運氣。
話說到這份上,意思基本明確,殺生丸也沒什么想問的了。只是,作為凌月王之子,殺生丸狠起來能把老家臣全坑死。
適當地流露“放過”之意,能讓他們放松警惕,如此,好方便一擊必殺。
“叢云牙我會處理,你們不必插手。”殺生丸問道,“不過……父親離世時,為他送別的人是誰?”
“是我們四個和凌月王。”
殺生丸自動忽略了親媽這個幕后推手,直擊要害:“哦,四個?”
“是啊,我、冥加、鞘、樸仙……額!”刀刀齋立馬閉嘴,可惜已經晚了。
斗牙王死在人類大城的廢墟之中,那兒距離樸仙翁扎根的地方何止千里,偏偏當時,樸仙翁在場的。
殺生丸輕嗤:“是樹,不方便跋山涉水?”
緣一眼觀鼻鼻觀心,為自作聰明的老油條們點了一排蠟。騙他就算了,他不會計較,但騙兄長不行,因為他不僅不會幫忙,還會跟兄長一起揍他們。
老家臣們:……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犬夜叉少爺,救命啊!”
“殺生丸少爺,息怒啊!刀刀齋也是把老骨頭了,哎喲!”
邪見全程大氣都不敢出,就見一群老妖怪全被殺生丸暴打一頓后用絨尾甩飛。見狀,他對殺生丸愈發恭敬了。
“犬夜叉,帶上叢云牙,去找個開闊的地方。”
緣一抓起刀:“要帶上繼國兄弟嗎?”
殺生丸是不想帶,可想到另一個“緣一”的身份,他終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決定把人帶過去。
“帶走。”
“兄長。”緣一道,“叢云牙想出來,一直在抖。”連帶著他的手也跟著抖起來。
鞘小聲道:“它對白犬的血脈很敏感,感受到你們后就醒了,我現在要壓制它很吃力。”
緣一:“無需壓制它,你讓它出鞘吧。”
“這怎么可以?”鞘發愁道,他不知緣一的實力,不曉得神之子對刀永遠天克,“少爺,我說句大不敬的話,雖然你也是斗牙王的血脈,可你只是半妖。叢云牙在手,它會吸食你的血液操控你,你想丟也丟不掉。”
“萬一它操縱你對殺生丸少爺動手……”
殺生丸:“鞘,離開叢云牙。”
鞘:……
左右是這對兄弟自己選的,他該勸的也勸了。為防挨打,鞘操控著劍鞘緩緩脫離叢云牙的刃身,而隨著他的脫離,叢云牙渾身散發出猩紅的光。
頭椎部位形似水晶的圓球忽閃,一個邪肆的男聲突兀響起:“哈哈哈!我感受到了,是那家伙的兒子!”
哇,刀劍說話了。
緣一木著臉,殺生丸冷著臉,叢云牙的出現似乎毫無存在感。
叢云牙:……
鞘完全脫離叢云牙,就見邪靈狂笑三聲,猛地從刀柄出爆發千絲萬縷的紫色“血管”。它們像是有意識般,以劍一般的鋒利插入緣一的手背,順著他的血管往心臟去。
殺生丸一驚,緣一面無表情。
“哈哈哈!給我血,給我血,更多的血!”叢云牙興奮到顫抖,“兩百年了,我終于自……”它的話戛然而止。
很快,叢云牙的刀身呈現出火焰灼燒的猩紅,仿佛被巖漿燙過似的。
那插入緣一手背的紫色血管瘋狂退出,叢云牙像是被燙傷了,大聲呼喊:“燙!好燙!該死的,這個血怎么這么燙嘴!可惡、可惡!”
“松手!放開我你這個半妖,燙死了!”
叢云牙掙扎起來,然而緣一的握力很強,它反抗無效。
緣一:“兄長,它好弱啊,我覺得只要用血就能封印了。”
殺生丸:……作者有話要說:ps:叢云牙:這就是熱狗嗎?我見識到了。可是,人類為什么喜歡吃這么燙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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