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羅與殺生丸的相遇,始于大妖怪只走直線的習慣。
那天,殺生丸剛帶犬夜叉掃完墓,又給親爹正了骨。由于浪過頭被砍了?只手,他心情極差地飛走,不想落地處是武士的陣營。
他們撞上了殺生丸的槍口,走直線的大妖把人殺個片甲不留。
好巧不巧,這波武士正要圍剿娑羅所在的大城,殺生丸的出手,恰好替她的父親解了圍。
?夜之間,于大城上親眼目睹殺生丸英姿的娑羅芳心淪陷。之后,她每日都會去殺生丸養傷之地的崖邊吹笛子,也曾小心窺伺過他。
大妖發現了,但并未在意。
對殺生丸來說,?名人類女子偷看他幾眼,譬如人類被路過的螞蟻看幾眼。人類不會在乎螞蟻的看法,他也不會在意女人在想什么。
無感。
殊不知正是這種“默許”,讓娑羅越陷越深。
十六七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若是碰上太驚艷的人往往會記掛?生。娑羅對殺生丸的執迷,連她的父親也察覺?二,為此,這名城主大發雷霆。
他帶人去圍剿了殺生丸。
躺著養傷也能拉仇恨的殺生丸:……
大妖干掉了武士,城主帶著剩余的活人倉皇而逃。
不久后,驚恐于大妖力量的城主瘋了,他親手燒毀了整座城,而娑羅也從貴女流落成平民,在海邊村莊的?座庵內度日。
時光流逝,不變的是她對殺生丸的心。
可惜人類體弱,染了重病的她終是走向死亡。
原本死就死了,她只當年少的愛慕是?場夢。偏生死前最后?眼,她見到了與殺生丸肖似的犬夜叉……
至此,將死之人再也不愿把眼睛閉上。
她要活!她要見他,她要傾訴自己的心意,縱使無果!
于是,她墮落為妖,站到他的面前。
娑羅生前是含蓄的貴女,死后亦然。可妖怪侵蝕了她的心智,放大了她的癡狂,直接導致犬夜叉躺槍,而鐵碎牙成了她討好愛慕之人的工具。
結果,殺生丸拒收。
普通小伙聽見美女對自己表白,即使拒絕,也會用最溫柔的態度。
而殺生丸聽美人訴情,只冷聲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你是個什么東西么?這些話借別人身體說出口,也不嫌難聽。”
?時風過無聲,恍惚中,他們像是聽見了“咔嚓”?聲心碎的顫音。
汪汪隊驚大呆!
“大人,娑羅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娑羅的眼淚簌簌而下,“我愛慕大人,這也有錯嗎?”
“這沒有錯。”緣?接了話,“但你能先把鐵碎牙放下嗎?”
“切,你這女人!”犬夜叉揉著眼睛,可算把毒汁清理干凈了,“你愛慕殺生丸關我什么事?搶我的刀討好他,你不惡心我惡心!”
緣?補充道:“兄長?想到你追求他用的是犬夜叉的刀,也會覺得很惡心。”
“啪!”
三狗齊出,娑羅的眼淚流不動了。
不對,等等!這孩子叫殺生丸大人為“兄長”?
原本暗淡的眼微微?亮,然而,光終是寸寸熄滅。即便表明心意,她所愛之人看她的眼神依舊冰冷,對她的存在毫無興趣。
是她做錯了嗎?
“可、可是……”娑羅輕聲道,“大人在養傷期間,總是說‘可惡的犬夜叉,我要殺了你’,難道不是恨他恨到極致嗎?”
十幾歲的女孩非常單純,并不懂犬妖的世界寫滿了“口嫌體正”和“真香”。
所幸,緣?狗語十級:“那只是?時氣話,不能當真。”
“如果兄長真想殺了犬夜叉,不會借你之手。而你越過兄長取了犬夜叉的命,兄長?定會殺死你。”
“他們畢竟是兄弟。”輪不到外人插手他們的戰斗。
娑羅以愛為名對犬夜叉出手,妥妥地踩了殺生丸的面子。而他對她已算溫和,兩次告誡她放下鐵碎牙,給足了耐心。
“我很欣賞你,娑羅。”緣?道,“只是,心意傳達到了,是否也該放下了?”
再不成佛,女孩的靈魂會被邪氣吞噬。屆時,她會像奈落?樣認不清自己的心,做出因為得不到而傷害所愛之人的事。
那不是她的本愿,?旦做了她會自責,進而湮滅得更快。
趁現在她還有救,還是早些往生才好。
娑羅哭得淚眼婆娑,但手依然緊抓鐵碎牙不放。她的人格像是被劈成了兩半,?邊告訴她放手,不要再給大人添麻煩了;?邊告訴她抓緊,這可是天下獨?把的鐵碎牙。
她搖頭,卻開不了口。
“你這家伙!”犬夜叉爪子?利正要出手,卻被殺生丸喝止。
“退下,犬夜叉。”
“我憑什么聽你的!”
“坐下!”
?聲巨響,戈薇拖走犬夜叉。在他的嚷嚷著“那是我的鐵碎牙”時,戈薇邊走邊罵:“你真是……犬夜叉,如果對面是愛慕你的女孩,你會允許別人對她出手嗎?”
犬夜叉微愣。
戰國訓狗大師戈薇上線:“就算殺生丸不接受她的心意,也不會允許你動手,這是他與她的事。即使是讓她解脫,也該由殺生丸來。”
“知道了對方的心意,給予她‘解脫’的回應,這是殺生丸的溫柔。”
這番話,讓緣?為戈薇側目。
不得不說,戈薇是個心思通透的人,很懂得處事的分寸,也很會給兄長遞臺階。兄長與犬夜叉互相傷害至今沒把哪?方搞死,她至少出了六成力。
誠如戈薇所料,殺生丸直接對娑羅出手。
月之呼吸?擊將她劈成兩半,貴女的樣貌立刻裂開,化作?只魁梧的牛頭鬼。它握著鐵碎牙,已有了撤離的意思,可殺生丸并不給它機會。
兩片月刃飛舞,倏然斬碎它的首級和手臂。就見鐵碎牙飛旋上天,又猛地落在犬夜叉面前。
頃刻,牛頭鬼的殘軀下爆出數不清的妖怪。它們從人心衍生,由邪氣凝聚,像蛇球般密集地纏縛著,越滾越大!
“殺生丸,與我們融為?體!”發出狂言。
而在妖怪的嘈雜聲中,娑羅的聲音更咽:“對不起,大人,是我給你添麻煩了,請讓娑羅與它們?同死去吧!”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殺生丸的厭惡。
女孩子總想把最美好的?面呈現給心上人,但妖怪卻讓她成了如此丑陋的姿態,還當著殺生丸的面!
她錯了,她后悔了!不該與虎謀皮,她怎么會答應用靈魂做交換?
求求你了,不要看到這樣的我!
“嗚……”
殺生丸切實聽見了這?聲哭泣,依他的性格,本該是用蒼龍破將它們絞得灰飛煙滅。偏偏,在他出手的前?瞬,他隱約懂了“憐憫”是何意。
要殺了對方輕而易舉,即使殺了也是對方咎由自取。但讓?個弱小的女人在他刀下魂飛魄散,是他所追求的霸道嗎?
【兄長,殺人的刀有千萬,救人的刀只唯?。】
【我的兄長擁有天下最強的三把刀劍,但他選擇控制自己的力量。真正的強者是控制,而不是放肆。】
【他會超越父親。】
殺生丸止住了動作。很快,他換下斗鬼神,拔出天生牙。
“天生牙,讓我試試你的力量。”殺生丸道。
把她送到她該去的地方。
呼吸法引導妖力注入牙刀,下?刻,殺生丸斬出了瑰麗的紫色月刃。
它們帶著月之呼吸的殺戮之氣,也有天生牙對靈魂的超度之意。?面大肆破壞妖怪的結合體,?面渡入娑羅的靈魂,將她從邪氣中解放。
“轟隆——”
月刃劈爛妖怪的軀體,蕩過后方森林,沖出?條筆直大道,再射穿了懸崖。天生牙嗡嗡作響,似乎在為自己被使用而喜悅,但它的主人并不理他。
娑羅化作了?堆骨灰,地上落著?支笛子。
又見笛子,緣?心情復雜。
“兄長,這支笛子……”你要帶著嗎?
他帶著?根笛子到壽終正寢,巖勝帶著斷裂的笛子直到被殺。笛子承載了繼國氏太多的回憶與痛苦,光是看到都心有戚戚。
殺生丸撿起插在骨灰上,大發慈悲地送別:“去陰間吹笛子吧。”
死去之物沒有價值,而且他又不吹笛子,毫無感覺。
緣?與眾人:……
犬夜叉吐槽:“真是溫柔啊,戈薇你說是吧?”小姑娘芳心錯付,愿陰間沒有殺生丸。
“你給我坐下。”
“咚!”
……
當晚,刀刀齋找上了他們,直言要給殺生丸的天生牙做重鍛工作。
緣?與小白狗坐在樹下看著這?幕,有?股熟悉又疏離的感覺。像是看著“自己”走上正軌,能放下心來了。
“冥道之后,爆碎牙也快了。”緣?輕聲道,“兄長,等‘你’的爆碎牙覺醒了,我們就離開吧。”
小白狗輕甩尾巴,示意隨意。
打從變成小狗之后,他就呆膩了這世界,凌月現身后,他更不想呆下去。這真是史上最糟糕的?次旅行,沒有之?。他寧可漂在海上尋找那什么“海賊王的寶藏”,也不想再在此地多呆?年。
別說,回過頭看四百歲的自己……
蠢得難以置信。
“兄長,娑羅是個好女孩。”緣?感嘆,“我在想,未來的大嫂會是怎樣的人?”
無聊。
他與緣?最本質的不同是,在見識過更廣闊的天地后,緣?心中永存人類的那?份“安穩之心”,依然將家和情感視為最神圣之物。而他只想突破萬難,成就最高。
他拒絕過靈王的給予,并發誓要用自己的力量登頂。
成家?
不,遠沒有超越靈王重要。
他不到那個境界,靈王這存在對緣?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那家伙為了壓制緣?連全部的力量都肯賜予他,若是王虛真的失控,靈王必將傾盡全力毀掉他。
他不允許!
“兄長,我還想去找找桔梗。”
隨你。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畢竟只是個弟弟。
而他所背負的身為兄長的責任和壓力,不需要讓他知曉。他的弟弟,只要平安活著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ps:緣一:兄長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殺生丸:你要好好做狗。
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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