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晚,平安夜。
緣一花了三天的時間裝扮完圣誕樹，花了一天的時間清理完客廳。又在水晶大吊燈上貼起彩帶，備好新做的蛋糕和剛烘焙完的點心,整理出十人份的餐具在桌上擺好，將圣誕帽依次放在沙發(fā)的每個位置上。
今晚是他期盼已久的團圓夜。
惠會帶著津美紀過來,悟和乙骨憂太也會來。他和兄長、巖勝與諸葉、邪見共冥加,還有赤陽丸和流雪。
雖說凌月沒到場有點遺憾,但聯(lián)想到藍堂英告訴他凌月會與吸血鬼共度圣誕時,緣一便歇了與她視頻問候的念頭。
冬天白日短,堪堪傍晚五點,外頭的天色便暗了下來。
緣一戴上圣誕帽，又笑著給邪見和殺生丸戴上，他的兄長眉頭緊蹙,到底沒說什么掃興的話。
“快來了吧？”
緣一打開別墅的大門,就見外頭空蕩蕩，沒有人影。但看看時間還早，他是半點不擔心他們會遲到。
“巖勝說晚點,今天要帶諸葉去看一個特色節(jié)目‘百鬼夜行’,大概七點半到家。”緣一道，“乙骨憂太大概六點返校，悟和他一起的話也該七點了。”
“惠和津美紀剛坐上新干線，流雪和赤陽丸應(yīng)該會快些。”
殺生丸沒有回應(yīng)，緣一自顧自地說完，便回廚房再做一些吃食。他直搗鼓到六點，忽然接到了惠的電話。
“老師，我和津美紀來不了了。”惠道，“通過京都的新干線突然被封,原因不明。我感覺到咒靈的氣息，實在抱歉，我得把津美紀轉(zhuǎn)移！”
緣一微愣，又說道：“注意安全。”
話未落，另一端已經(jīng)傳來嘈雜的喧鬧聲，而惠直接掛斷了電話。
“兄長，惠和津美紀來不了，新干線那里出現(xiàn)了咒靈……他們……”
手機鈴聲再度炸響，緣一接起了電話：“悟，你到了嗎？”
“哥，我來不了了！”五條悟道，“杰！夏油杰在京都發(fā)起了百鬼夜行，現(xiàn)在這兒有好多咒靈冒出來，我得去救場！”
直接掛斷，對方似乎發(fā)動了瞬移。緣一盯著手機屏幕，水還在嘩嘩流，他卻像是聽不見水聲似的，反復(fù)咀嚼著一句信息量超大的話。
夏油杰在京都發(fā)動了百鬼夜行。
等等，巖勝不是要帶諸葉去看百鬼夜……突兀地，他瞳孔驟縮。
不多時，巖勝的電話直達：“我來不了，抱歉！我和諸葉在京都，有個邪術(shù)士發(fā)動了百鬼夜行，現(xiàn)在京都全是咒靈。我會保護好諸葉的，放心。”
諸葉奪過手機：“二伯不要擔心，我要開殺了！”語氣還挺開心。
緣一：……
當流雪的電話跟著打進來，緣一想也不想地說：“你也在京都？百鬼夜行，今晚來不了嗎？”
“大將你怎么知道？”流雪的語氣有些凝重，“這一片區(qū)域大概有三千只咒靈，我和赤陽丸會幫著術(shù)士祓除，接下來還得清除一些人類的記憶，工作量很大。抱歉，來不了。”
很快，對面傳來刀劍相接的聲音。
緣一不語，他將手機放入口袋，隨手關(guān)了水龍頭，再抓起圍巾擦干凈手。他步出廚房，面無表情地摘掉圣誕帽，換上戰(zhàn)國時的和服鎧甲與絨尾，背起三把刀。
“犬、犬夜叉大人，你怎么了？”邪見有點被嚇到了，他發(fā)現(xiàn)緣一的氣勢變得很可怕，“你要去哪？”
“呆在家里，我去接人。”
話落，緣一再沒管監(jiān)控問題，足尖一點凌空起飛，眨眼消失在漆黑的天邊。門外的冷風驟然襲來，吹得邪見一個哆嗦。
此時，殺生丸收起報紙，也摘下了圣誕帽。
看向廚房，剛出爐的蛋撻還冒著熱氣；回顧客廳，裝扮好的圣誕樹在燈下閃光。蛋糕、蠟燭和點心，他的弟弟為了這個平安夜忙活了五六天，沒想到一個邪術(shù)士的搗亂毀掉了他這么多天的期待。
像是孩子好不容易拿回了一張獎狀，結(jié)果被霸凌者親手撕碎，不去把邪術(shù)士削了，總覺得親弟吃虧。這般想著，殺生丸也換上戰(zhàn)國時的鎧甲，背負三刀。
“邪見，留在這里。”
“誒？是！”
殺生丸循著五條悟的氣味飛向京都，尚未靠近，便已感知到弟弟封鎖了咒靈肆虐之地。接著，風之傷沿著京都的街道從這一頭轟到另一頭，滅掉咒靈數(shù)百。
但很快，緣一封鎖的結(jié)界張開一道口子，剛巧可容納一人通過。殺生丸毫不猶豫地進入其中，結(jié)界立馬在他身后封閉。
“兄長！”
緣一：“京都是個陷阱，這兒除了夏油杰放置的三千只咒靈，在某個地方還藏有宿儺的手指，它會源源不斷地引來咒靈。”
“術(shù)士全被吸引到這里，咒術(shù)高專只剩下乙骨憂太。夏油杰的目標不是京都，而是乙骨。”
反身一刀，緣一祓除了身后的咒靈。殺生丸同時抽刀劈斬，在特級咒靈的包圍圈內(nèi)，兩兄弟本能地背靠背，刀鋒指向前方。
“兄長，我想先去高專，諸葉就拜托你了。”
面對數(shù)目眾多的敵方，殺生丸的技能顯然更有用武之地。
“去。”
緣一以風之傷劈開大道，三下五除二來到五條悟身邊。好歹認識多年，有些默契不需要言語，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搞定。
五條悟抿唇，嘆息：“給杰留個全尸。”
緣一：“直到現(xiàn)在你還想幫他求情嗎？”
五條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
緣一：……
可能是他老了，不是很懂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對“唯一”的定義。像“唯一”這種詞，他前世今生只對詩說過。悟，你在說什么啊悟？
五條悟沒給他發(fā)問的機會，單手結(jié)印，一把將他傳送回咒術(shù)高專。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緣一出現(xiàn)在戰(zhàn)斗漸趨白熱化的乙骨和夏油杰中間，剛巧，乙骨憂太與咒靈里香的同步率達到最高，而夏油杰正要釋放大招。
乙骨：“里香，我愛你。我愿意陪你去另一個世界！但在這之前，我要解決掉這家伙！”
夏油杰：“居然拿自己做祭品，對一個咒靈說愛，以此得到她的力量！呵呵，你這個玩弄女人感情的家伙！”
乙骨：“我們可是純愛！”
夏油杰：“那我就是大義！”
恰在這時，緣一堪堪出現(xiàn)。這下可好，后方的特級咒靈里香凝聚了一枚威力堪比虛閃的光炮，前方的夏油杰將四千只咒靈壓縮成漩渦，正閃爍著黑色的光芒！
剎那，咒靈的光炮直線式轟出，夏油杰的閃光全力傾瀉，待他們雙方意識到中間突然多了個人時，想收手早就晚了。
兩個特級術(shù)士的全力一擊，一邊是詛咒女王·里香，一邊是夏油杰的四千咒靈合力。兩邊力量相融，威力遠不止一加一那么簡單，那力量相融的內(nèi)核之中，破壞力近乎摸到了規(guī)則的邊界。
能量來襲，緣一本能地拔出炎牙。
瞬息，炎牙在七百年的時光中第一次得到了完全的釋放。它的刀刃散發(fā)出烈日般的紅芒，刀氣猶如不死鳥張開的雙翼，猛地將緣一裹在其中。
炎牙是以不死鳥鍛造的刀，擁有的真正奧義是向死而生。死亡的陰影越濃烈，活命的希望越渺小，反倒能讓它真正釋放力量——涅槃！
而緣一，正是經(jīng)歷了涅槃才獲得如今的新生。再沒有誰比他更懂炎牙，也沒有哪把刀比炎牙更襯神之子的手。
不死鳥的形象幾乎實體化，是夏油杰活了二十七年來，見過的最暴烈最恐怖的“假象咒靈”，遠非特級能夠評價，也并非“里香”可以比擬。
當它用雙翼將人影收攏，兩股恐怖的力量竟是打不穿它的翅膀，甚至以它的每一根羽毛為“管道”，愣是將這股威力沿著不死鳥之軀傳遞進炎牙之內(nèi)。
“轟隆——”
咒術(shù)高專的校舍、操場和武館被炸得一干二凈。里香環(huán)住乙骨，漩渦罩著夏油杰，通通被這股力量掀飛出去，撞塌了周遭的山頭。
凌空而立的緣一轉(zhuǎn)動刀柄，將不死鳥的影像、兩股力量的交織收入刀中。霎時狂風乍起，揚起他的長發(fā)與絨尾，偽裝漸褪，露出那一對異于常人的犬耳，以及一雙金眸。
不妖壁碎了……
緣一扯斷脖子上的掛飾，穩(wěn)穩(wěn)地落在夏油杰面前。
誠如他所料，常年以自己的身體作為吞噬咒靈的容器，夏油杰確實承載了太多的負荷，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已漸趨崩壞的邊緣。
能撐到現(xiàn)在還是個人形，屬實能力很強大了。
“夏油杰。”
漩渦奄奄一息，夏油杰的血汗已經(jīng)濕透衣衫和黑發(fā)，可他在面對緣一時依舊不懼，甚至還想通了一些事：“你是悟的哥哥？”
悟？
緣一微微垂眸。看來，自家小孩和夏油杰還真是好友。
他以為雙方分道揚鑣之后，夏油杰在臨死之際提及五條悟，怎么也該是連名帶姓地問候，結(jié)果開口一個“悟”，仿佛他們從未生分過。
是本能，也確實是把人當成了摯友。
“呵，哈哈哈！”他捂著傷口笑出聲，血水一股接一股，“他沒騙我，世界上還真有你這樣的家伙！非人類，非咒靈，站在食物鏈頂端……可笑，這是真的……”
笑著笑著，他止住了聲。
夏油杰仰起頭，引頸受戮：“要殺就殺吧，我沒什么可說的。”
緣一不語，只是收起了刀。
“怎么，你不動手嗎？”
夏油杰又覺得不對，頓時抬頭，順著緣一的目光朝天際看去。沒多久，就見又一個白發(fā)金眸的非人類拖著一條長長的絨尾掠過天際，而抱著尾巴的人是……五條悟？
夏油杰：……
心頭隱約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等殺生丸一落地，這不祥的預(yù)感還成了真。
他們！這對白發(fā)金眸的兄弟！竟然當著五條悟的面，一起對他拳打腳踢！簡直喪心病狂！
他的漩渦嗝屁了，他的頭發(fā)被踹下一大把。英俊的臉成了豬頭，身上全是腳印，要命的是，這倆兄弟一邊揍他一邊嘲諷。
緣一：“悟，如果你不做人的話，我會揍你更兇。”
殺生丸：“你該殺了他。”
緣一：“悟，以后過平安夜不可以打擾別人合家團聚，不然你的下場跟他一樣。”
殺生丸：“殺了他。”
緣一：“悟，遇到像巖勝和諸葉那樣的老實人，不能賣保健品和保險給他們，他們會信。像這次，他們就被哄騙到京都，差點回不來了。記住，像夏油杰這樣搞傳銷的朋友，不能交。”
殺生丸拔刀：“殺了。”
五條悟：……
額，兩只狗決定殺只猴給他這個貓派看？什么鬼？
作者有話要說：ps：五條悟：你們別打了！不要再為了我打架了！要打去舞蹈室打，嚶嚶嚶！
殺生丸：……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x10086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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