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自打進了廣陵城,就連忙下馬,徒步進城,因為城中不讓騎馬奔行,所以三人也只能牽著馬匹步行!
走了一刻鐘左右三人終于來到了東城的一處宅子,面前的宅子并沒有懸掛牌匾,門前也光禿禿的,就好像一個獨門大院一樣。龍俊望著宅子,咬著嘴唇,兩眼之中充滿了不甘,站在那里不說話!
許褚自打認龍俊為主之后,他就很少多話!不過馬超在一邊很是好奇,這個時代一個門宅的牌匾代表著一個家族的門面,哪有不掛牌匾的大院老宅,好奇之心驅使之下,馬超便小聲帶著一絲不確定詢問道“師父..這…這就是你家?”
龍俊自嘲一笑道“怎么不像么?呵呵..走,去敲門吧!”
許褚上前拉了拉門環(huán),敲了敲門!不一會宅門從里面打開,走出來一個老者對龍俊等人問道“請問三位公子找誰?”
“祥伯!是我,龍俊!”
龍俊已經(jīng)離開六年之久了,自打當年那件事發(fā)生之后,龍俊就被龍氏送往道觀直至后來又前往冀州學藝,早已失去了小時候的模樣!
“大…大公子?你是大公子?快….快….快去告訴夫人大公子回來了!”祥伯邊說眼淚邊往下掉,聲音帶著嘶啞說道“大公子你可算趕回來了!夫人這些年可想你了,尤其聽到你離開冀州的消息更是茶飯不思。老奴也甚是擔心大公子在外,過得是否安好。”
“我知道了祥伯!我回來了,一切無恙,您也別擔心了!”融合了以死去的小龍俊記憶,龍俊看著這位自打爺爺在世時就跟著龍家的老人,他心里也是想念的緊,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與龍陽淘氣拔他的胡子呢!
安慰了一下家中老奴以后,龍俊想起了一些事情,沖著祥伯輕問道“對了祥伯,龍陽他們來信了么?”
“二公子?沒收到啊!對了二公子怎么沒跟您一起回來!”
“我提前離開冀州的,不過在弘農(nóng)之時已經(jīng)托人給冀州送信了,相信陽陽過幾天就應該到了!”
祥伯一聽龍陽也回來了,心里也高興的進,抹了抹模糊的雙眼,開懷大笑道“那太好了,二公子要是也回來,夫人的病一定會好!”
“我娘生病了?怎么得的?嚴不嚴重!”龍俊聽到自己的母親生病,急忙的問道,也不管祥伯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拉著祥伯就往龍氏住的院子跑去!
一路上龍俊的心就像被吊著似的,著急忙慌的。剛到龍氏的院子,就看到龍氏披著錦裘站在自己門口嘴角含笑望著自己!
龍俊看到龍氏生了病還起身出門迎自己,心里就像針扎似的,兩眼通紅跪在龍氏面前凝咽道“不孝子龍俊,拜見母親大人!”
龍氏急忙上前扶起龍俊,摸著他的臉柔聲道“快…快起來!讓為娘看看!”
“高了,壯了,也長大了!”邊說龍氏的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這些年,自打兩兄弟離開之后,龍氏就擔心他們二人在外吃不飽穿不暖,幾乎每個月都會讓人帶一些東西送往冀州,連帶著送給他們的衣服,都是自己一針一線親手做的!
龍俊看到臉色發(fā)白的龍氏,連忙起身關心道“娘親,咱們先進屋,屋外冷!”
攙著龍氏就進屋之時,本來跟著龍俊的馬超與許褚,見到母子二人打算在屋里敘舊,也不方便打擾,打算先行離開!
龍俊也沒忘了兩人,沖他倆招了招手說道“跟我一起進來吧!”
進屋之后,龍氏看到龍俊身后還跟著兩人,起初因為太思念兒子的原因,并沒有注意到,直到龍俊把兩人也帶了進來,她才發(fā)現(xiàn),便柔聲的問道“俊兒,這兩位是?”
龍俊指著兩個人給龍氏解釋道“娘,這個是我游歷的時候在涼州收的徒弟,馬超馬孟起!另外一個是我在豫州遇見的好兄弟,許褚許仲康!兩人都算是少年英雄,想跟著兒子做一番大事業(yè)!”
“徒弟?大事業(yè)?”龍氏笑著拍了拍龍俊的腦袋說道“人小鬼大還收個徒弟!”
轉了頭又對馬超柔聲道“好俊俏的小伙子!你真的認吾兒做師父了?”
馬超摸著頭有些害羞道“那…那個…是…是的!”
“那好吧!小孟起,以后你就把這當做你自己的家,安心在這里住下,一切吃穿用度都不用操心!”
馬超趕緊答應,不過聽龍氏叫自己小孟起,眨了眨眼一臉懵逼!
許褚則是在一邊憋得不行了,捂著嘴站在那肩膀一聳一聳的!龍俊也是忍俊不禁道“那個,你倆讓祥伯給你倆安排一個廂房先下去休息趕了這么久的路了!我跟娘親還有一些話要說!”
兩人一聽抱拳對龍氏與龍俊道“夫人(師祖母)我等先行退下了!”
“恩,去吧!”
兩個人一離開,龍氏便拉著龍俊聊起這些年都學了什么!后來這大半年的時間又去了哪里,做了一些什么!總之林林總總的龍氏詢問的都是龍俊的事情,根本不給龍俊開口問她病情的機會!到最后,龍俊看龍氏面色略顯疲累,也不敢在叨擾母親,找個機會跟龍氏告辭,吩咐龍氏的侍女好好照看之后,起身離開了龍氏的屋子!
走在院中,回頭看著龍氏的屋子,龍俊若有所思的嘆了一口氣!他能感覺龍氏有什么事在瞞著自己,府中雖然有下人,可龍俊相信依照龍氏的謹慎,這些人知道的絕對不多!
但如果真的是關于那件事的話,龍氏根本不會說出讓馬超待在這里的話語!思考了一遍龍俊覺得事有蹊蹺,決定去找祥伯問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按照小時候的記憶在宅子晃蕩了一圈,找到了賬房之地,里面祥伯正在算賬!
祥伯此時眉頭緊皺,看樣子心情好像很煩躁!龍俊輕咳了一聲,祥伯抬起頭看到來人是龍俊!連忙站了起來道“公子您怎么來了!”
“沒什么!母親累了,我出來看看!”
“哦,這樣啊,公子請坐,賬房之地簡陋,公子莫要在意!”
龍俊緊忙擺擺手道“沒事沒事,不過祥伯我想問你,這段時間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母親又怎么會生病?我本來想問母親,可是母親一直岔開話題聊我的事,如若祥伯知道事情起因,還請告知龍俊!”
“哎…..還不是糜家的事情!前段時間夫人殫精竭慮就是因為糜家,后來又得到公子遠游的小心,才導致她一病不起,這么久也不見好轉!”
因為糜家?龍俊的心思就被勾了起來!據(jù)他所知糜家乃是徐州大戶豪強,家中錢財數(shù)不勝數(shù)!龍家怎么會跟糜家扯上關系的?如果招惹到糜家,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兆頭!
心中帶著疑慮,龍俊便問道“怎么回事祥伯!跟我說說仔細說說!”
“大公子您剛回來….這….”
“沒事說吧!我想聽聽怎么回事!”
“那…那好吧…大公子!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夫人是我說的!夫人剛吩咐下來不讓你知道此事!”嘆息了一聲,祥伯便把這幾年龍家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全都向龍俊說了一遍!
原來自打龍俊龍陽當年離開徐州前往冀州之際,龍氏接管了整個龍家,但失去了祖父庇佑的龍家,早已沒落,這些年龍家在外的收益是越來越低,就連當初龍俊祖父那代得到的一些土地都被變賣了,現(xiàn)在龍家只剩下廣陵城外兩個佃戶村落還有城中的一處酒樓。
事情就發(fā)生在去年,去年酒樓失火,又趕上大旱導致糧食歉收,這給龍家造成了一大筆的損失!沒辦法的龍氏只能向當?shù)氐囊患疑虘舻盅毫司茦窍霌Q取一筆銀錢糧食周轉,而這家商戶湊巧是糜家的下屬商戶之一!轉眼到了今年,龍家糧食依舊是歉收,酒樓更是因為去年大火導致生意慘淡!
恰巧的是,今年冀州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龍俊打算會返家,不過會先出門游歷,龍氏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外怎么樣,加之連日的勞累才導致身體垮掉!
等到大夫來看過之后,才算得到一個好消息,龍氏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缺少休息,只要不在太過勞累就能緩過來!
龍俊聽完祥伯的敘述之后,勸慰了一下祥伯,起身告辭!摸著自己的下巴從賬房走出來。
既然已經(jīng)知曉了原因,龍俊就不著急了。事情看似繁雜,其實主要就是把拖欠糜家的糧食與銀錢交還給糜家就解決了大半問題,剩下賺錢的事,對龍俊一個后世人來說太容易了!
晚飯的時候龍家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也包括馬超與許褚!席間龍氏讓龍俊坐在自己身邊,不斷給龍俊夾菜,弄得龍俊十分別扭,畢竟自己的心里年齡可能比龍氏都大!
龍氏看著龍俊眼里充滿著母愛的光輝,自從當年送走龍俊之后,他就是夜夜想日日想這兩兄弟!好不容易大兒子回來了,當然要好好的疼愛一番了。兩眼溫柔看著龍俊輕聲問道“你真的打算讓你弟弟等人回來?”
“恩!冀州畢竟距離徐州太!我在弘農(nóng)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托人捎信過去了!我想他們這時候應該在回徐州的路上!”龍俊馬超兩人路過弘農(nóng)之時,發(fā)現(xiàn)太平道的勢力已經(jīng)觸碰到世家!黃巾之亂危害甚大,據(jù)他了解黃巾起義時,鬧得最嚴重的地方就是冀州,所以在臨走之時便找到常山的商隊,讓他們把信捎帶過去!
“哦!那就好…那就好!”龍氏喃喃的說道!
一家人在飯桌上其樂融融,龍氏也因為自己的兩個兒子今年都能回來而感到高興,面色不向之前那么蒼白,便與龍俊多聊了一會!
期間龍俊覺得自己終于有機會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跟龍氏挑白,便將周圍的下人都遣退了,留下馬超等人。
等到龍俊將來要做的事跟龍氏交代完!就連一向無法無天的馬超都冒出冷汗。這回他才真正的知道龍俊的身份。
待到龍俊把自己所有的打算都敘述完,三人皆是膽戰(zhàn)心驚!
龍氏直搖著頭拒絕道“不行,太危險了!我絕對不允許你這么做!”
龍俊早就知道龍氏不會輕易答應的,只能以強硬的態(tài)度勸道“娘,孩兒知道此事冒險!但你覺得我們還有別的選擇么?按照這么走下去龍家早晚會完,祖父的余蔭已經(jīng)不足以庇護我們,如果想不出新的辦法,父親之事早晚也會發(fā)生在我們身上!”
“可…那…”龍氏被龍俊的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的確就以龍家現(xiàn)在的樣子,或許龍俊龍陽可以安穩(wěn)度日!可按照龍俊前頭所說,如果真的天下大亂,那他們就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了!
思前想后,龍氏不知道怎么拒絕,只能無奈道“那隨你吧!”
“多謝母親大人!”
龍氏無奈的笑了笑,準備離開!可這時候的龍俊叫住龍氏對她正色道“母親,我想現(xiàn)在就掌管龍家可否?”
“掌管龍家?現(xiàn)在?”
龍俊沉聲回答道“是的!母親,我打算馬上開始積攢實力!”
已經(jīng)知曉龍俊打算的龍氏,望著自己的長子,心中也感到寬慰,口中吐出了一口濁氣,柔聲道
“好吧!明日開始你便是龍家的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