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殿下呢,鹽吏雖然品級不高,但也代表了朝廷的威嚴。殿下因為一個草民就對鹽吏廷杖,朝廷的威嚴何在?”楊英怒氣勃發(fā),頗有一番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對著司馬季進行指責。
“本王懂法,的確因為一個佃戶對鹽吏這樣有些說不過去。不過雜抵罪可沒有對這方面有規(guī)定啊!”司馬季眼皮一翻,一副你奈我何的無賴樣子道,“你真以為是為了一個佃戶這樣的么?你在奏疏中可不是這么說的,那里面本王可是把書里面有的惡行都集全了。為什么要廷杖鹽吏呢,很簡單,本王想打,所以就打了,就這么簡單。”
“燕國之內(nèi),燕王最大!”司馬季在楊英面前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知道廷杖鹽吏如果是因為一個佃戶被打了說不過去,那好,那就是沒有理由。
既然官和民這個問題很難說得過去,那如果變成官和官的問題,那就很容易解決了。司馬季是燕王、鎮(zhèn)東將軍,不要說是一個楊英帶來的鹽吏,就算是楊英本人,在他的面前也什么都不是。
如果楊英一時昏了頭忘記這一點,沒關(guān)系,司馬季可以提醒提醒對方。這一次就算是一個小小的提醒,別忘記這是什么地方。
楊英好幾次忍不住想要反駁,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只能沉聲道,“燕王殿下,可知來日方長?如此行為,十分不智。”
噗嗤!司馬季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有損王侯威嚴所以又馬上忍住了,最后邀請道,“如果還沒有用飯的話,燕王府并不介意多上一套碗筷。”
“不用了,還有事情要辦,殿下自便吧!”楊英冷著臉轉(zhuǎn)身疾走,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呆,看見司馬季有恃無恐的樣子就怒氣上涌。
看看看……怎么還急眼了呢!司馬季自言自語的搖頭,還來日方長?弘農(nóng)楊氏還有來日么?往哪里長?別到時候大難臨頭還要跪在我面前求我,司馬季可不希望這一幕發(fā)生,畢竟這可關(guān)系到士族的臉面,不是這么一句話么,士可殺不可辱。
幽州的風波,成為除了南征之外,最近最為吸引洛陽的事情。按照后世的說法,這就是流量擔當。燕王像是瘋狗一樣逮著楊氏亂咬,讓一些人心中暗笑,就想要看看太尉楊駿怎么處理這件事。
司馬季反正早就想好了,只要楊氏倒臺,自己就是被太尉楊駿陷害的忠良。哪怕楊駿并沒有陷害自己什么,這都沒關(guān)系,到時候他說有就是有。危險系數(shù)這么低,還能刷存在感,他不做就是有鬼了。
這也讓楊駿一時之間沒什么辦法,如果司馬季像是楚王司馬煒那樣,是一個大權(quán)在握的實力派,楊駿可能還會想把司馬季弄到洛陽來,省的時間長了為禍地方。萬一起兵討伐自己那就是大患。
可燕王手下的五千藩軍平均年齡十歲,真要大動干戈似乎又不值得,讓別的士族知道,說不定心里不知道怎么笑話自己,司馬季和楊駿作對,目前僅限于嘴巴上。體現(xiàn)出來的更多是一種厚顏無恥,正面應(yīng)對吧不值當,裝聾作啞吧,對方的嘴巴還閉不上。
只能暗罵厚顏無恥,楊駿便不再理會幽州的情況,反正曬鹽場已經(jīng)收回來了,司馬季只能使用一些小道惡心楊英,根本改變不了什么。
皇帝入坐東閣之后,朝臣們依次進入大殿,依舊按官秩、爵位的高低排列整齊,等候在殿下;環(huán)衛(wèi)宮殿的虎賁、殿內(nèi)陛下的持戟衛(wèi)士等也進入崗位;帶著他們的鐘啊鼓啊一系列樂器,各就各位。
幾百人靜候在大殿之內(nèi),肅穆無聲,有謁者檢查朝臣的服飾是否整齊、舉止是否得體,如果有服飾或舉止失儀的人,謁者則會視其輕重而給予呵斥,最嚴重的將會被劾以“大不敬”的罪名,逐出朝堂并記錄在案,交由相關(guān)人員治罪。
大臣們準備就緒之后,謁者、仆射、大鴻臚依次向皇帝稟報。過了片刻,到了某一個指定的時辰,侍中奏時辰到,于是皇帝走出東閣,在侍中、衛(wèi)士等簇擁之下,由太常開路,莊嚴穩(wěn)重的緩步進入大殿。此時鐘鼓齊鳴,百官全部拜伏在地,太常引導皇帝登上大殿,升坐在御座上。鐘鼓聲暫停,百官起立。
朝堂的格局已經(jīng)一目了然,朝臣們已經(jīng)習慣了楊駿在朝堂上裝腔作勢。
“征南大將軍楊珧坐鎮(zhèn)廣州,都水陸軍四萬,車船并進,已經(jīng)進抵日南郡,經(jīng)累月苦戰(zhàn),林邑小國已經(jīng)上表祈求上朝原諒,并且已經(jīng)準備使團朝貢。相信年內(nèi)朝貢使團就會抵達洛陽,小國已經(jīng)知道上國之威,此次南征可以說是大獲全勝。相信數(shù)十年內(nèi)不敢犯境。”
楊駿很是得意的在百官面前發(fā)言,此次南征已經(jīng)達到目的,楊氏的威勢定會更上一層樓。隨后就是一陣歌功頌德,上朝之威等等。
“大軍四萬南征,只不過是擊敗了林邑國的軍隊,然后一個朝貢就完事了?一寸土地都沒有得到,楊駿老兒還敢好意思在朝堂表功,真是豈有此理。”府邸內(nèi),楚王司馬煒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意道,“花費了這么多錢糧就這么一個結(jié)果,不行,我要入宮,不能讓南征大軍撤回來!”
“有用么?朝廷大權(quán)都在楊駿手中。不過確實不應(yīng)該讓南征大軍撤回。不然勞兵傷財,只能保證不被劫掠邊境,這不行!至少要把前漢被占的土地拿回來。可我們不能出聲!”長沙王司馬乂一想也對,不過他沒有司馬煒這么沖動,兩人身在洛陽就在楊駿眼皮子底下,其實有些事情不好開口,但又不是所有藩王都在洛陽。
“那你的意思呢?”司馬煒沉聲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問道,“有什么好辦法!”
“不是有一個宗室和楊駿關(guān)系極差么?燕王可是很討厭楊駿的,我敢斷定一旦把此事告知燕王,他定會上疏反對撤軍!”司馬乂沉吟片刻道,“他定會上疏的!”
“好,我們就把南征的事情告訴他!”司馬煒深以為然的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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