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看看它們嗎？”唐末對著多央說。
不知道為什么，唐末特別想去看看那些熊崽子，可能是多央身邊的這個小熊太過于可愛，讓人忍不住生了些惻隱之心。
“隨便你，反正那個地方除了我也沒人去。”
多央這話是真的，平時熊崽子的帳篷除了他還真的沒有人去。
其他人才不在意這些小熊是死是活，捉來以后除了虐待它們彰顯自己的強大，并無其他的意義。
喂羊喂熊是呼蘭基地里被認為最沒有出息的活，因為但凡有點志氣的人都出去戰斗了，去獵殺熊才是呼蘭基地最值得人驕傲的工作。
而第二天，當唐末走進那個臭烘烘的帳篷的時候，才知道這里的人到底有多殘忍。
“它們……能活多久？”
巨大的帳篷里面是一個又一個小小的鐵籠子，每個鐵籠子中都被關著一只小熊。
那些籠子對于它們來說實在是太過于擁擠了，只能盡量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希望能夠待的舒服一些。
每一只小熊身上都是血淋淋的傷口，大部分都奄奄一息。
如果不經過救治的話，很快就會死的。
“活不了幾個月，這里的熊崽都活不了幾個月就會因為受傷感染疾病等各種各樣的原因死亡。
現在這里有十三只熊崽。”
多央把手伸進籠子撫摸著小熊毛茸茸的頭，那小熊很親昵的用頭去蹭著多央的手。
這就是為什么，多央愿意選擇這份無人問津的工作的原因。
“它們好像不怕人？”唐末試著把手伸過去，還沒伸到位置就有只小熊把頭蹭了過來。
“還挺主動的。”
唐末看著她手下的那只小熊，眼睛圓圓的濕漉漉的好像不曾受過人類的傷害一樣。
“這就是強巴他們殘忍的地方，這些熊的天性是喜歡人類的，如果人類不傷害他們的話，它們是想和人類做朋友的。”
多央把帶來的一些果子和羊骨頭扔給小熊，這些東西沒辦法讓它們吃飽，但是維持最基本的生命需求還是可以的。
“可是那些熊會來草原甚至基地。”唐末之前可是聽說過這些熊和人類的矛盾。
“它們不過就是想要羊而已，它們無心傷害人類的，我們是可以和它們和平共處的！”
多央大聲的為這些籠子里的生命辯解著。
唐末不置可否，手依然在撫摸著小熊。
她能夠理解一些多央的感情，但又沒辦法完全的理解。
之后的每一天，唐末都會跟著多央來熊崽的帳篷里喂喂小熊，去草原摘些羊草，然后再去圈養羊的帳篷里喂羊。
這些變異羊除了體積變得更大一些之外，其他和以前的羊并沒有什么區別。
因為從出生就會被繩子拴起來，沒有任何活動的自由，所以僅剩的那些攻擊力也不足為懼了。
多央說這變異羊的繁殖能力是十分可怕的，每兩個月羊就會生一窩崽子。
而一窩崽子就是十幾只，存活率高并且好養活，所以呼蘭基地并不缺食物。
甚至有時候因為羊草的需求量太大，會限制那些變異羊繁殖，供大于求。
唐末看著這一帳篷密密麻麻的羊群，心中升起一個想法。
如果把如此繁殖力驚人的羊群放回草原，那么很快人類和熊的食物不是都滿足了嗎？
以呼蘭基地這人均實力，捕捉變異羊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況且把精力放在對的地方也省得他們處處針對熊熊們了。
相比于熊崽，喂羊草的人就很多了，很多失去戰斗能力的老人病患都會去摘羊草來喂羊，以獲取一些食物。
羊肉，就是呼蘭基地的流通貨幣。
唐末在這里住了一段日子，每天除了和多央奶奶聊聊天以外到也是早出晚歸的。
對于她這樣個人能力極強的人來說，這呼蘭基地倒不是個差勁的地方。
因為這里有別的基地都沒有的東西，那就是絕對的自由。
在呼蘭基地，只要你的能力夠，殺人放火強搶民女，隨你的便，沒有任何人去約束你。
唐末因為長相出眾，也受到過不少的騷擾。
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的時候給多央緊張壞了，護在唐末的身前就想幫她攔住那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
但是沒想到唐末一把把他給推開，自己抽出一把大刀三倆下就把這幾個人全部都解決了。
到了后來再有這樣的事情，多央都十分的識趣，立刻躲到唐末的身后等她自己處理好。
呼蘭基地并沒有多大，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了幾次之后整個呼蘭基地就再也沒有人敢招惹唐末了。
因為朝夕相處的聊天中多央發現自己還比唐末小一歲，又被唐末的彪悍所折服，于是后來的日子一直都是管唐末叫姐。
有一個大塊頭天天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邊管自己叫姐姐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唐末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不過到了后來的時候也就習慣了。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沒過多久，唐末就在草原上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因為都不想和熊發生爭執，所以每一次唐末和多央出去摘羊草都是畏畏縮縮的。
偶爾兩次不巧遇見了熊，兩個人便雙手舉高站在那。
那兩米多高的熊對著他們聞了一圈之后，發現他們罕見的沒有敵意，就走了。
多央是因為喜歡所以不想傷害熊，而唐末是沒有傷害熊的理由。
她要找的珠子還不知道在哪里，現在她既不想和人類為敵，也不想和熊族為敵。
不過讓唐末覺得有些感動的是，那些熊明明知道這基地里的人是如何的屠殺傷害他們的，面對沒有敵意的落單的人還是選擇了放過。
或許多央說的沒有錯，熊從來就沒有把人類當成過自己的敵人，它們一切的反抗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但羊群是這個草原稀缺的且被人類霸占的唯一食物資源，有這個問題的存在人類和熊的矛盾就永遠都沒辦法解決。
唐末和多央不傷害熊，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傷害。
而唐末在草原上看見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此時此刻便和呼蘭基地的原住民一起抬著一頭剛剛死去的熊往基地走。
那是林羽。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