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見小刀潛下,也緊隨其后。
小刀撿起水底掉落的夜明珠,虛踩在水底地面,被激流沖刷過的地面,此時竟然露出一片銀白。
小刀當即伸手一摸,地面看似粗糙,卻是金屬質地,觀其顏色,正是粗銀!
小刀心中一喜,進來的洞口沒有青苔,水必是要排出去,不是洞口,那便只有地下。
而地面縫隙的青苔比較茂盛,如此便有了解釋。
本想試試運氣,砸開地面,不料地面竟是粗銀。
銀子防水,卻偏軟,不可能用太多打造機關,那便只有一個辦法,為了地面挪動,銀裹在外,內里定是輕便材料,才方便排水。
小刀立即用青岳鋒砍向地面。
陳鋒以為小刀也是逼急了亂砍,哪知,小刀砍過之后,地面刀痕處竟然升起一串細小的氣泡!
陳鋒大喜,連忙一起跟著小刀砍,此時手下也游了下來,幾人輪流砍向一處。
氣泡越來越大,也露出了木質結構。
陳鋒對小刀打著手勢,示意:“去換口氣”
兩人便一起游上去換氣,而下面,李柏然發現了竅門。
沿著地面縫隙開始一下下捅,氣泡逐漸加大,木屑混合著血水漂浮在周身。
忍不住換氣前,終于捅到要害,一塊裹銀地磚頓時被壓力沖掉,一塊地磚足有三尺見方,其余人站在邊緣,趕緊相互拉扯游向墻壁,順墻浮出水面。
漩渦越來越大,地下不知是否安全,不能貿然順水沖走。
頂部依然有水沖下,水位下降不算快,小刀甩甩暈乎乎的腦袋,咬咬牙,舉起青岳鋒。
一刀捅向頂部縫隙,手腕一轉,卡住刀鋒,借力抽身,離開水面,對著陳鋒伸出手,說道:
“陳大哥,來!”
陳鋒看看身邊兩個手下,猶豫間,已被合力舉起。
陳鋒抓緊小刀臂膀,看著隨水不斷旋轉的手下,紅著雙眼,蠕動幾下嘴唇,卻說不出口。
婁明青本就長得白皙,此時面色更是白上幾分,平靜的對陳鋒說道:
“大人不需擔憂,我們沒事兒,最多就消耗些體力。”
李柏然接著贊同附和說道:
“對!大人武功蓋世,定要多留些體力殺那群狗娘養的。”
陳鋒嘆了口氣,緊閉雙眼,伏在小刀身上,減小受力面積。
此刻,這是最好的選擇。
頭頂水流沖擊,迎頭澆下,小刀不得不雙手握緊刀柄,還要時刻借助水流旋轉,不斷調整力道,生怕刀身卡不住,兩人后果不堪設想。
腳下漩渦又如一張大口,不斷吸著兩人身體,顧不得頭暈,兩人緊緊圍成一圈。
不久頭頂水流減小,腳下也隱約可見地面,李柏然和婁明青堪堪站在洞口邊緣,均是齊齊呼出一口氣。
兩人吊在半空,陳鋒避開地面洞口,跳落下去。
小刀折身向上,踩著頂部,一個扭轉,拔出青岳鋒,翻身落地。
頂部再無水流出,隱約瀉下幾束天光,而銀城外一個綠洲內,原本聚集的一汪湖水,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已經見底,徒留一群擁擠的魚掙扎著,等待著雨季來臨,湖水再次蓄滿。
陳鋒抹了抹臉上的水,無神的盯著地下的幽黑,說道:
“你可后悔追來?”
小刀苦笑,搖搖頭,說道:
“我只后悔沒有盡職盡責,在銀城范圍,竟有如此紕漏。此前的安逸,看來只是金玉其外啊。”
陳鋒又說道:
“這不怪你,是對方太狡猾,如此布局,豈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走吧,下去看看,黃茂……”
陳鋒聲音淡了下去,想著一干手下,刀山火海,風雨同舟,從來沒有如此凄慘過。
就是身故,也是厚葬。而如今,自己連帶著他們遺體出去都做不到。
地下洞口一片幽黑,俯身探去,便發現不遠處被照的隱約可見,那是被沖落的夜明珠,剛好卡在石縫里,洞口到下一層,不到一丈的距離,四人便縱身跳了下去。
不同于上面,這條通道內參差不齊,一路向下,有些小坡度,顯然只是為了放水。
盡管年久,控制機關的機括,仍然穩固。
同樣包著粗銀的外皮,被砍破之處,可見打濕的木質內里已經有些腐朽。
地面泥濘濕滑,幾條水草掛在石頭上,還有魚在水坑彈跳。
一場水,沖干凈了幾人身上的臟污,卻是滿身濕漉漉的。
婁明青搓著雙手,有些涼意,一個噴嚏打出,竟然帶了一條鼻涕。
李柏然嘲笑著說道:
“真像個娘們,難怪別人說……”
“噓!”
李柏然打趣的話還沒說完,小刀立馬打斷。
單膝伏地,聽著地面傳來的聲音。
“沙沙沙沙……”
小刀氣息一變,起身說道:
“有東西過來,體積不大,數量……不詳!”
頓時,幾人氣息一凜,不再前進,片刻,便被眼前的景象鎮住。
眼前,一只只毒蝎爬來,相比黃茂在城外驅使的那些,簡直不能相提并論。
銀城附近蝎子體型小,顏色黑,毒性一般。
而這一群,個個都有兩個拳頭大,通體黑黃,后腹尾巴寬大,螯刺錚亮,一看便知毒性猛烈。
小刀說數量不詳,還真是不詳,視線之內,除了地面墻壁,就連洞頂也有,時而擁擠的還掉下幾只。光線照到之處,幾無空地。
眼前毒蝎不計其數,如此規模,定是被人特意喂養過,并繁殖了的異域品種。
蝎子在地上擁擠的爬上爬下,本以為會奔著幾人涌來,卻是意料之外的徘徊在一處。
前方不遠處,有個凸起,光線太弱,看不清形狀,蝎子迅速爬上凸起,并且越聚越多,片刻,便形成一個更大的鼓包。幾人疑惑間,李柏然丟出夜明珠,落在鼓包旁邊,只見不斷有蝎子擠進擠出。
定睛一看,蝎子帶著血跡,小刀又丟了一塊石頭過去,恍然露出內里,竟然血肉模糊。
還有一片熟悉的服飾花紋。
是人!
能在此出現的新鮮尸體,并且衣料花紋如此熟悉……
陳鋒骨節咔咔作響,不怒反笑,笑的滲人,笑的嗜血,拖著重劍就要往前走,牙縫中擠出話語,悲憤說道:
“呵呵呵……好,很好!我手下為國為民,血戰多年,死后也不得安息,竟然讓你們這些劣蟲啃食……”
小刀趕忙拉住欲要暴走的陳鋒,安撫說道:
“陳大哥莫急,莫急,死者雖為大,但如此莽撞,豈不是白白送命,男兒義氣可撼天地,但此時決不能義氣用事。”
陳鋒嗔目切齒,口中勉強擠出幾個字,說道:
“那你說怎么辦?”
小刀微微思考一番,說道:
“陳大哥可有火石?”
陳鋒一愣,頓時了然,說道:
“火石沒有,鉆木取火倒是可以。”
說罷,其余四人也是心領神會,立馬折身跑向機括。
盡管被水沖刷,但機括木頭內部定是干燥的,便砍出內里部分,生火做火把。
當蝎子吃完尸體,便蔓延開來,逐漸涌向幾人。
此時火把也已經點燃,幾人各自拿著一大捆木頭條制成的簡易火把,迎著蝎子群走去。
兩人開路,兩人斷后,中間兩人幫忙點燃火把。
火把不斷揮舞,任何生物都懼怕火燒,尤其是昆蟲屬的蝎子,即使美味在前,蝎子也不敢大肆沖上來。
火把無煤油,燃燒極快,所帶木頭即將燃盡,也快到了出口。
即將走出濕滑的通道時,開路的李柏然突然爆喝:
“誰?滾出來!”
不待其他人看去,便幾個箭步沖上前去。
周身毒蝎已不多,幾個越步便可穿過,幾人也丟下火把快速跟上。
李柏然在路口停下來,蹙眉說道:
“有人,看來對方是忍不住來查看了。”
人已消失,不用猜也知道是敵非友。
通道盡頭斷裂,半丈寬的裂縫,一看便知,是排水裂縫,裂縫邊緣密密麻麻細小的痕跡,李柏然非常肯定的的說道:
“蝎子定是從下面爬出來的。”
還好這里不僅僅有裂縫,四五丈左右,也有通路,只是,通路是個洞,也不算寬闊。
站在洞口,可見內里坡度向上,堪堪兩人并行,還要彎腰。
李柏然一馬當先鉆進去,勘察一番,出來后表情怪異,說道:
“是向上,沒錯。但是墻壁黏膩,好像掛著鼻涕一樣。”
陳鋒看看四周,地下是蝎子老巢,周身都是泥土石頭,連棵草都沒有,但除了進洞別無選擇。
長臂一揮,不進去又能如何?他果斷道:“走!”
幾人進去不久,小刀也是有些反胃,說鼻涕都是好聽的,這可比鼻涕惡心多了。
一條一片的黃白之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想來無非便是蟲唌排泄之物,掛在洞壁上,抬腳都能聽見黏拉鞋子的聲音,越是往里面,越是腥臭,像幾十年沒漱過口,吐出的痰,還不如戰尸氣味來得舒服。
幾人走十幾步,才勉強換一口氣,都默默無言,生怕多呼吸幾口,就會熏暈。
洞內曲折,根本不像人為挖掘,越深入岔路越多,小洞相互穿插期間,像不規則的蜂窩。
主路倒是越來越寬,并且一直小坡度向上,這到安撫了幾人的心情。
突然,啪嗒啪嗒……
深處傳來好似腳步的聲音,又感覺腳步頗為沉重。
幾人屏息聆聽,仔細探尋那腳步藏匿之處,然而,腳步聲隨著一陣嘩啦響聲后,停了。
等了一會,也再沒出現,仿似錯覺一般。
陳鋒一擺手,幾人又謹慎潛行一段,突然小刀身側飛出一物,小刀看也不看,揮刀便斬。
每日千百次的揮刀,對小刀來說,已經成為自然而然的習慣。
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甚至都不需要多做反應和思考。
吱吱兩聲,啪嗒落地,一分為二。
幾人過來定睛一看,婁明青驚訝說道:
“喝,好家伙,這么大一只蜥蜴,還真是少見。”
小刀看著眼前的黑中帶黃的蜥蜴,不免皺眉,沙漠蜥蜴也沒有這么大的,而且多是皮膚干燥,這個爬蟲,外形是蜥蜴不假,但都快趕上一匹馬大了,這就太過古怪,而且,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想到毒蝎都那么大,小刀也沒繼續深想。
陳鋒搖頭說道:“不對,這不是蜥蜴,這是蓬萊界培養的石蜥龍,刀槍不入,速度非常,大家小心!”
腳下這只石蜥龍剛死,不料,又爬出一只,就在陳鋒右邊的墻壁上,一個小些的洞口上探出了頭,猙獰的嘴巴裂開極大,邪異的眼眸盯著眾人,就像看著獵物,血食。
緊接著,嘶嘶聲不斷響起,側方小洞陸續露出七八只石蜥龍腦袋。
這回幾人總算明白,為何有那么多小洞了。
李柏然甩甩長劍,捏著鼻子說道:
“我說怎么那么難聞,原來都是這些玩意。”
石蜥龍陸續爬出洞口,每一只都是有駿馬那么高大,陳鋒蹙眉說道:
“馬上離開這里,快速前進!”
口氣罕見的嚴肅認真,小刀腳下不停,邊走邊想到了一個可能。
看著身后沙沙追來的石蜥龍,小刀突然耳朵一動。
想出口提醒,但又不能停下,只好跟著大家逐漸加快腳步。
待跑過一處轉彎,眼前豁然開朗,婁明青一個不留神,踩到一片粘液,噗通摔倒。
夜明珠咕嚕嚕滾出好遠,隨即,一陣腥風傳來,帶來更加令人作嘔的氣味。
幾人停下腳步,看著夜明珠滾落之處,不禁驚呆了。
李柏然倒吸一口氣,瞪大雙眼,喃喃說道:
“這么大的石蜥龍!”
出現在幾人眼前的,赫然是一只更大的石蜥龍,黃色的獸瞳,睜開足有腦袋大,泛著令人顫栗的兇光。
腹部黃色花紋,越往上越深,直至背上衍變成棕色,花紋如眼睛一般,黃中帶黑圈,一眼望去,毛骨悚然,好似無數睜開的眼睛,都在盯著幾人。
千目所視,無疾而終!
這巨大石蜥龍,橫臥在寬闊的洞穴內,目測長度有三丈多,獸瞳轉了一下,盯著摔倒的婁明青,鼻孔一張,噴出的氣流,如陣風一般,令人衣衫獵獵作響,婁明青立馬汗毛豎起,一個鯉魚翻身躍起,急退回幾人身邊,才松了口氣。
幾人身后,那些小石蜥龍齊齊停在洞口,好似有一道無形的門,隔絕進入,個個吐著分叉信子,垂涎卻不上前。
此刻無比寂靜,幾人觀察著形勢,石蜥龍也觀察著貿然闖進的生物。
“滴答!”
小刀的青岳鋒,落下一滴液體,石蜥龍鼻子微動,嘴巴里那手掌寬的信子,在空氣中甩了甩,頓時獸瞳兇光乍現。
小刀看著刀鋒,暗道不好,自己剛剛殺了一只石蜥龍!
石蜥龍張開前窄后寬的嘴,露出鋒利的牙床,隨著一聲孩童般的嘶叫,口中粘液絲絲扯得老長,甩甩腦袋,霍然站起,尾巴抽得地面土石飛濺。
陳鋒左手一揮,趕忙說道:
“快散開!它要進攻了。”
石蜥龍嗅到了后代的血腥氣味,短粗的四肢撐起肉滾滾的身軀,露出遮擋的一片蛋殼。
難怪身上會有粘液,而眼前這只,身上便是正常的干燥,顯然是在孵化幼崽。
來不及多想,石蜥龍已經奔過來,看似笨重的身體,小刀卻知道,蜥蜴捕獵時極為靈活。
靜止不動時,便開始搜尋獵物,一旦鎖定,行動非常迅速。
石蜥龍還未到近前,便伸出舌頭,足有身體二分之一長,帶著腥臭的風,向小刀抽來。
小刀彈起閃避,順便砍了一下那超長的信子。
白光刷的一閃,信子一分為二,沒有小刀預想的堅硬,帶著一點彈性。
石蜥龍吃痛,叫聲更加刺耳,小刀躍起,腳點洞壁,借此躍到石蜥龍背上,毫不猶豫的砍下一刀,當的一下,手臂發麻。
石蜥龍斷了信子,吃痛后發起狂來,瘋狂猛沖。
婁明青手中長劍,對著石蜥龍翻起的肚皮刺去。
不料,腹部看似柔軟,卻猶如超厚牛筋一般,全力一擊,也僅僅留下幾條白痕。
片刻后,呼哧呼哧的爬起,兩只眼睛不同角度的轉動,最后,盯著眼前掛在小洞邊緣的生物,張開嘴。
陳鋒以為石蜥龍想伸頭來咬,哪曾想,只見石蜥龍大口下顎中,突然噴出一股水,陳鋒閃避不及,嗤的一聲,大腿褲子落上兩滴,頓時冒起青煙,隨后一陣灼燒的疼痛,腿一抖險些滑落。
小刀一見,立馬踩著洞壁來救援,皮砍不動,那就戳眼好了。
石蜥龍脖頸靈活,還能伸縮一定距離,小刀趁著石蜥龍盯住陳鋒時,一個翻身跳到粗壯的尾巴上,身形帶著殘影,眨眼間從尾巴略過脊背、脖頸,站在石蜥龍頭顱上。
殘影眼見收攏,而小刀的刀尖,也扎入了石蜥龍眼球,只聽啵的一聲,石蜥龍大吼一聲,破鑼一樣的聲音,震的小刀耳朵嗡嗡響。
石蜥龍甩開小刀,盡量埋起頭顱,大爪子笨重的扣在受傷的眼睛上,滿地打滾,尾巴甚至抽壞了自己的蛋。
婁明青看著水桶大小的蛋,里面一團沒成型幼崽,靈機一動,抱著一顆完好的蛋就跑。
石蜥龍又翻滾片刻,睜開完好的眼睛一看,頓時一動不動。
婁明青正拿著石頭,不慌不忙的輕輕敲擊蛋殼,石蜥龍被吸引了,生怕自己的蛋碎了,顧不得疼痛,貓下頭,壓低身軀,正是狩獵的準備。
婁明青給小刀打著眼色,小刀心領神會,就在石蜥龍抬起前足時,眨眼間躥出,啵,又刺穿了另一只眼睛。
這回小刀不僅刺穿石蜥龍眼睛,長刀余威不減,直奔石蜥龍大腦。
石蜥龍連忙使勁甩頭,小刀干脆騎在石蜥龍脖子上,用力一刺,一攪,無視石蜥龍拍來的爪子,勢必要殺死石蜥龍。
小刀在賭,自己并不是孤軍奮戰。
果不其然,在爪子距離自己兩尺時,陳鋒凌空揮來一劍,嘭的一下,打在爪子上,盡管沒有造成傷害,卻是足夠小刀殺死石蜥龍。
隨著爪子被擊開,石蜥龍震的一歪,小刀也險些震落。
最后緊緊抓著刀柄,噗嗤一下,刀身沒入,石蜥龍哀嚎一聲,直挺挺的倒地。
婁明青一激動,咔嚓一下,蛋殼碎裂。
蛋殼破了洞,清晰可見蛋白清澈,中間好大一顆蛋黃。
婁明青低頭一看,驚訝的說道:
“大人,好蛋!”
噗嗤幾聲,李柏然瞄著陳鋒,憋笑說道:
“大人!好蛋!”
陳鋒一挑眉,隨手撿起兩顆石子飛出,沒用多大力氣,李柏然故意哎呦一聲。
另一顆直接打破婁明青抱著的蛋,頓時,婁明青濺了一身蛋液,陳鋒淡笑的說道:
“蛋,碎了……”
“哈哈哈哈……”
頓時,幾人放松的笑了起來。
自從進入地下,不知過了多久,又是一路拼殺,早已饑腸轆轆,但是,誰也不會吃這里的東西。
小刀掏出一包肉干,說道:
“我巡夜經常帶著吃,若不嫌棄……”
小刀話還沒說完,幾人嗖嗖過來,那身形,一點不必殺敵慢,肉干就剩幾塊了。
幾人叼著肉干,開始尋找出路。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究是在洞頂找到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