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這座巨大的城堡之中的一座密室里,豪華的座椅之上坐著一個年輕男子,而在他的身邊卻站著一個滿臉笑容的小老頭。
這兩個人就是歸元界主的高徒弒殺和老邪星的主人厲老邪。
弒殺面無表情的對著厲老邪問道:“你在那個半顏身上有沒有問出什么消息?”
厲老邪搖搖頭道:“沒有啊,半顏這個女人的嘴巴緊的很,我對她施展了分筋斷脈的酷刑,又封住了她全身力量,她幾次疼的死去活來,卻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說出來,看來江明然應該真的不在邪獄空間內了!”
弒殺冷哼一聲道:“真是廢物,這點事你都做不好,你讓我如何向師父推薦你呢?”
厲老邪只能陪著笑站在那里,一個字都不敢說,但是心里卻是狠狠的問候了一桶弒殺的祖宗十八代,心想,要不是因為有神通廣大的歸元界主罩著你,就憑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兔崽子,老子一個指頭就能把你碾死,哼,你等著!“過了一會,弒殺又開口道:“既然問不出來也就算了,我們時間不多了,你趕緊挑幾個修為高點的人一起,記住,最多不能超過三個,我們準備離開邪獄空間了!“這句話讓厲老邪的眼睛一亮,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驚喜的問道:“什么?少主沒跟我開玩笑吧?少主真的要帶我離開邪獄空間,回神界去?”
弒殺充滿鄙夷的看了一眼厲老邪道:“我哪有時間跟你開玩笑,是帶你離開邪獄空間,不過并不是帶你回神界!”
“不是回神界?那少主要帶我去哪?”厲老邪就裝沒看見弒殺那鄙夷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問道。
“哼,帶你去一個叫做山海世界的空間,在那里我們還有事要做!”
“山海世界?”厲老邪小聲的嘀咕道:“沒有聽說過啊,不過沒關系,只要能離開邪獄空間,我就肯定能回到神界去!”
厲老邪在邪獄空間內也不知道被關了多久了,可以說他做夢都想著回到神界,所以只要能離開邪獄空間,讓他怎么樣都成!
“對了,少主,你只讓我?guī)齻€人走,那其余的人呢?”厲老邪接著問道。
“其余的人?當然是任他們繼續(xù)留在這里自生自滅了,怎么,你還想帶著所有的人一起離開,哈哈,沒想到你厲老邪也會關心其他人啊,真的讓我很是驚訝啊!”弒殺爆發(fā)出兩聲嘲諷的笑聲。
厲老邪只能在一旁繼續(xù)陪著笑,其實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當年他被人送到邪獄空間來,這次既然能離開,自然就是有機會報仇了,而他離開神界已久,根本就沒有什么勢力,但是如果能將邪獄空間的人帶走,這些人盡管很壞,但是好歹也有不少神人,有了他們的幫助,到時候在神界最起碼能有一席之地!
突然,弒殺的笑聲戛然而止,同時一雙眼睛里射出兩道炯炯的亮光,用帶著興奮的語氣道:“江明然,江明然來了!”
厲老邪一愣,他怎么沒有一點感覺,要知道,別看弒殺一副很囂張的樣子,但是弒殺現(xiàn)在的修為頂多在虛神境界,完全是因為他背后有著歸元界主在為他撐腰,所以才能如此囂張,而厲老邪都沒有能夠發(fā)現(xiàn)江明然的蹤跡,這個弒殺又如何能感應到呢!
這主要是因為,歸元界主特意創(chuàng)出了一種法術,專門是可以發(fā)現(xiàn)江明然的五色力的,說白了就是有點類似于探測儀一樣,幾乎所有歸元界的人都會這種法術,不過也有距離和修為的限制,以江明然現(xiàn)在的修為,最少也要是神人境界才能發(fā)現(xiàn),至于距離,則是根據(jù)不同的修為有不同的劃分了!
而當初江明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怪事,就是歸元界的人體內都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可以反彈自己的靈識,從而讓自己無法看出對方的修為,就是因為這種法術的存在!
剛才弒殺體內的這股力量突然有了反應,所以他知道江明然一定來到了附近,甚至很可能就在這做城堡之中。
弒殺整個人像是安了彈簧一般猛地站起,對著厲老邪吩咐道:“你馬上去將半顏帶來,一會與我回合,江明然,我剛好準備離開邪獄空間了,而你卻在這時出現(xiàn),哼,看來真是天意要你死在我的手里啊!”說完之后,整個人就消失不見。
厲老邪看著弒殺消失的地方,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又搖搖頭道:“真不知道少主為什么會這么恨江明然,難道江明然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嗎?不可能啊,他原先不是一直在邪獄空間內的嗎?算了,我關心這些事做什么,還是趕緊殺了江明然,好讓我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哈哈,我終于可以離開了!”厲老邪越想越興奮,手舞足蹈的消失了。
江明然正在放出靈識查看著這個城堡的每一寸地方,要找出半顏的所在,然而突然感覺到一股能量波動,整個人立刻急速往后退去,同時手中夜劍已然在握,兩只眼睛精光四射的盯著面前出現(xiàn)的整個人!
“弒殺,果然是你,你把半顏弄到哪里去了?”江明然看著弒殺,冷冷的問道。
此刻的弒殺卻陷入了震驚之中,因為他雖然無法看透江明然的具體修為,但是從江明然身體之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氣勢,就能知道江明然在失蹤的這段時間里,實力竟然又有了明顯的提高,甚至已經(jīng)超過了自己!這忍不住讓他心里的嫉妒再次爆發(fā)出來!
恰好抓著半顏的厲老邪這時也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面前,看到江明然,他也是吃了一驚,連弒殺虛神的修為都能發(fā)現(xiàn)江明然的不同,更何況他這個法神了!
但是江明然看到厲老邪手里的半顏,心頭怒火不可抑制的燃燒了起來,盯著厲老邪,一字一頓的道:“放了她!”
終年罩在半顏臉上的那半塊金屬面具已經(jīng)不知去向,露出了她那一半根本就沒有發(fā)育過的可怖臉頰!這半邊臉竟然是一堆亂七八糟的肉堆積在了一起,只不過由于長期帶著面具的原因,這些肉已經(jīng)被壓成了深一道淺一道,貼在骨頭之上!
而半顏的氣息也是微弱之極,嘴角還掛著一溜金色鮮血,觸目驚心!身體之上一點能量波動都沒有,顯然是體內力量被人下了禁制!
然而這些都只是半顏表面的情況,她的體內才是真正受傷的所在!
分筋斷脈之法,就是用力量將一個人體內的所有筋脈強行移位或者是切斷,可想而知所要承受的痛苦是多么的巨大!
雖然半顏還有氣,也看到了江明然,但是她卻是連一點聲音都無法發(fā)出,因為她體內的筋脈現(xiàn)在都是亂的,殘缺不全的,打個比方,啞巴為什么不會說話,因為啞巴的聲帶發(fā)育不全或者是舌頭斷掉,現(xiàn)在半顏的情況就是這樣,她聲帶應該是發(fā)育正常的,但是卻被厲老邪用力量強行將她的聲帶給移了位!
半顏的情況,就連一直跟在江明然身后的斗玄也氣的兩眼圓瞪,眉毛倒豎,他先前只是用神識知道半顏受傷了,但是絕對沒有想到半顏會傷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不是惦記著要半顏理解江明然不顧生命危險前來救她的苦心,斗玄早就已經(jīng)出手了!
看到江明然那憤怒的表情,讓弒殺覺得滿足之極,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江明然,真看不出來你的品味這么差,如此丑陋惡心的女人你都敢要,實在讓我佩服之極啊!”
江明然冷冷的瞥了弒殺一眼,眼中的兩道寒芒讓弒殺竟然不自覺的乖乖閉上了嘴巴,但是旋即反應過來,既然江明然這么在乎半顏,那就說明現(xiàn)在自己占著上風,憑什么要怕他!
“哼,你還敢瞪我,厲老邪,給半顏點苦頭嘗嘗,讓江明然知道瞪我的代價!”
厲老邪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同情之心,聞言嘿嘿一笑,手中發(fā)出兩股力量沖進了半顏的體內,而半顏本就慘白的面色瞬間變得近乎透明起來,五官完全扭曲成了一團,身體更是不住的顫動,顯然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江明然雙手已經(jīng)緊握成拳,心里的內疚已經(jīng)漲到了頂點,如果不是自己那番無心之語,半顏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雖然他恨不得生生將厲老邪和弒殺撕成碎片,但是此刻他卻根本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就會讓半顏丟掉性命!自己的速度就算再快,也絕對不會比厲老邪快的!
“哈哈,痛快,痛快啊,江明然,看來你還是個大情圣啊!”弒殺繼續(xù)嘲諷著江明然,只要江明然越屈辱,他就感到越興奮,他的心理只能用變態(tài)來形容了!
江明然慢慢的松開了自己的拳頭,沉聲道:“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了她!”
弒殺故意裝作一副思考的樣子道:“要你怎么做,恩,我想想啊,讓你死?有點太殘忍了,讓你自殘?也不大合適,這樣吧,你先自斷一指給我看看!”
弒殺的話音剛落只聽到“咔嚓”一聲脆響,江明然竟然真的硬生生的扳斷了自己右手的食指,而他的臉上卻沒有一點的表情,就像扳斷的不是他的手指一樣!
由于江明然的動作太快,讓正在猶豫要不要出手的斗玄都沒有來得及制止!
半顏雖然口不能言,但是對于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卻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在厲老邪的手上拼命扭動著自己的身體,腦袋連連搖動,那一只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流過眼淚的眼睛,此刻竟然落下了大顆滾燙的眼淚,淚水如同珍珠一般,晶瑩剔透!
斗玄深吸一口氣,悄悄的放出一股力量籠罩在了江明然的身體四周,既然江明然已經(jīng)扳斷了手指,現(xiàn)在挽回也沒有用了,但是他絕對不能再讓自己的這個義子受一點傷害了!
弒殺卻并不滿意,指著江明然的鼻子罵道:“媽的,你怎么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你是不是很享受這種感覺啊,我告訴你,給我哭,哭得越大聲,哭得越可憐越好!”
這次江明然并沒有哭,只是用眼睛直直的看著弒殺道:“為什么你這么恨我?”這也正是目前讓所有人都不明白的一個問題!
這句話就像是一顆火星一樣,瞬間點燃了弒殺這個充滿了火藥的炸藥!
“為什么這么恨你?哈哈,告訴你,江明然,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憑什么你這么幸運,憑什么能得到這么多的好處,我為什么會出生在那個沒有一點生機的霧星之上,為什么要過著種種非人的生活,還有,憑什么夏楚楚會對你情有獨鐘,而你卻沒有絲毫反應,你真的以為你是情圣,全天下的女人都只愛你江明然一個人啊!”說到這里,弒殺倏然住嘴,臉上一副陰晴不定的神色。
而江明然也終于有點明白弒殺為什么會這么恨自己了,一切都源于嫉妒之心,弒殺從出生開始就過著悲慘的生活,導致他的心理陰暗之極,性格也變得極度扭曲,所以他嫉妒一切比他活的好的人,尤其是像江明然這種仿佛受到老天特意眷顧的人!
再就是弒殺竟然會喜歡夏楚楚,這也讓江明然想起來,當初帶著夏楚楚和弒殺(那時叫王三)回山海世界南夜國之時,弒殺對待夏楚楚的父親的態(tài)度簡直就跟女婿討好老丈人一樣,當時江明然就覺得奇怪,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