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霆，卿寶他們不見了！我神識將整艘船都掃了一遍，都沒見著他們。按理說不應該啊，他們不在船上會跑到哪里去？”
天舟外面有一層結界作為護罩，他們是不會掉下去的。
所以他們到底跑哪兒去了？沈意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顧雪霆，瞬間就猜到了。
“知知，別急，卿寶他們沒事。”
顧雪霆攬著她，順著她的背拍撫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羅杳杳和張靈澈也緊緊盯著他。
如今張靈澈身份明了，也不是外人，顧雪霆便將先前在小空間內的經歷道出。
末了道：“我想，卿寶應該是帶著元寶和念念進了那處小空間了。”
沈意知聽了真不知該擺出何種表情。
自家崽兒真不愧是天道寵兒啊，出門一趟就白撿了個小空間，拜了個大乘期師父，還繼承了師父的無數遺產。
簡直就是一夕暴富。
這要不是自己兒子，她都忍不住羨慕嫉妒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天元界靈氣稀薄的原因竟然是被人設下了一座九龍遮天陣？！
連天道都被蒙蔽了？
這位布陣的大佬，還真是牛掰啊。
作為一名被波及的受害者，她甚至都升不起怨憤之類的情緒。
無他，她只是蕓蕓眾生的一員，和那位大佬之間簡直隔著一個銀河系的差距。
差距如此之大，她如何怨憤得起來？
沈意知問起來：“這個陣法，有辦法破除嗎？”
如果一直被陣法壓制著，那將來他們最多只能修煉到筑基期，壽元增長得有限。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如果一直不曾接觸過修仙，那她還能甘心做一個凡人，度過短暫的一生。可偏偏她現在已經踏上了修仙之途，自然是想走得長遠一些，踏入更高的境界。
還白留青，長生久視，破碎虛空，求得大道！
這估計是每一個修仙者永恒的追求。
而現在，這座九龍遮天陣，卻是硬生生阻斷了他們所有人的路。
問完那句話，沈意知心頭就涌起了一陣沮喪，打破陣法，談何容易？
不然這個陣法也不會存在這么久了。
然而張靈澈卻是給了她肯定的答復：“陣法能夠布下，自然能夠打破，只不過，很難，非常難。”
“如何打破？”沈意知追問。
張靈澈卻不答反問：“你可知你爹為何會被困在鯤靈島？”
不是在說如何打破九龍遮天陣嗎？怎么話題一下子轉到這里來了？
驀地，沈意知意識到一個可能：“難道是跟這個遮天陣有關？”
“沒錯。你爹曾經在青元界的地位可說是舉足輕重，便是卿寶那位師父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一位小輩罷了。可惜后來發生了一些變故，他被迫落入天元界。”
張靈澈眼中隱隱閃過一抹恨色。
“你爹也發現了遮天陣的存在，且一出手就破壞了一處陣眼，那處陣眼，便位于千島湖的鯤靈島。只是沒想到，這遮天陣遠比他預料的要厲害。
“陣眼被打破后，陣法非但沒有被破掉，還把他給困在了原地，無時無刻不在從他身上吸取靈力。”
“什么？那這么多年過去了，我爹他豈不是——”
就算她爹曾經很強悍，但也經不住陣法這么吸啊。
張靈澈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你爹還撐得住。他反應迅速，在被陣法禁錮住后，當機立斷契約了一只成精的海螺，而后，利用那只海螺在千島湖附近吸收香火，通過民眾的信仰之力強大自身，這一進一出之間，勉強達到了平衡。”
香火？這個詞對于沈意知來說并不陌生。
她記得前世在《封神演義》中看到過，哪吒在削骨還肉給生身父母后，就托夢給他娘，讓她娘建造一座廟宇，以幫助他集中百姓的香火，借此來凝實魂體，重塑肉身。
而書里的那些仙神，比如女媧，也需要吸收民眾的信仰之力。
可見香火是一種很高端的力量。
如果說靈力還是一種可以操控掌握的力量，那么由香火而來的信仰之力就顯得很虛無縹緲。
但這種力量顯然很有用，很強大。
聽了沈意知的解讀，張靈澈點頭：“不錯，香火便是一種由人心集聚而成的愿力。在這一界，靈氣稀薄，用它來修煉是不用指望的了，只能轉修別的。其實不只是你爹，很多來自青元界的修士都在打香火的主意。
“比如仙醫門的容仙兒，你以為她真的那么好心無償救治百姓普濟世人么？還不是想讓百姓們供奉她，給她提供香火？還有楚云空，云禪寺的長風……
“香火雖然無法讓修士的修為增加，但好處卻是不消言說的。只不過，要吸收香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這一界的人，都處于天元帝國的統治之下，若是沒有獲得官方的允許，而百姓私下參拜的話，則一律被官方視為邪神，邪教，是要遭到打壓的。”
沈意知懂，就是要有官方背景嘛，像國師大人，是皇室的供奉，長風大師，是佛門中人，而佛教，在天元帝國可謂是廣泛流傳。
仙醫門，做的是救治百姓的好事，官方自然不會阻止。
“其次，要讓百姓心甘情愿地來供奉你，才會產生愿力。而要做到這一點，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被你爹契約的那只海螺精，便是以護佑一方的湖神自居，多次救百姓于危難，使得住在千島湖范圍內的百姓安居樂業，不受海浪以及湖中的妖獸襲擾，如此，才受到了百姓的供奉。”
到這里，香火的話題就差不多結束了，張靈澈又說回遮天陣：“你爹猜測，要破掉陣法，需要同時將九處陣眼破掉，一舉崩掉整座陣法。這樣，那遮天陣的陣靈才無計可施，回天乏力。否則，一旦剩下一處陣眼，它就會卷土重來。”
沈意知聽得心里沉甸甸的，同時破掉九處陣眼？談何容易？
卿寶的師父，姜嬋玉姜前輩那樣的大乘期大能，都在破壞陣眼時被吸走了大半靈力。她爹，比姜嬋玉更厲害的存在，也被陣法給禁錮住了。
如果那陣靈能主動解除大陣就好了。
沈意知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