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后判若兩人的司馬驍,沈意知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通。
司馬驍騷包地撩了下額前特意留出來的一縷長發(fā),“怎么樣,是不是帥得你有些認(rèn)不出來了?”
沈意知好笑,“行了,別在這里賣弄風(fēng)騷了,趕緊做飯去,我們可都餓著呢。”
“過來給我打下手。”司馬驍往廚房走去,毫不客氣地拉她當(dāng)壯丁。
進(jìn)了后廚,司馬驍便指揮起沈意知來。
“將水缸里養(yǎng)的那條大黑魚撈起來處理了。”
“去外頭砍一根粗細(xì)合適的紫竹來。”
“到院子里捉一只鵝子來。”
若是換了別人敢這樣吩咐她,沈意知分分鐘教他做人。
但誰叫這人是司馬驍呢。
是唯一在廚藝上能夠征服她的人呢。
若是將廚藝劃分等級的話,她本身能達(dá)到3級,做出來的食物美味程度自然也就是三星了。
在空間里的食材以及常燃鼎這個神器的加持下,可以達(dá)到四星或四星半。
然而司馬驍什么也不靠,就是尋常的食材在他那雙巧手的點化下,也能達(dá)到四星半甚至五星的水準(zhǔn)。
他是被廚神青睞的男人。
這她比不了,誰叫她的天賦值并沒有點在廚藝上呢。
她能有現(xiàn)在的廚藝,完全是靠愛摸索出來的。
所以在廚之一道上,她是服他的。想到不久之后就能吃到他做的美食,她干點活兒算什么。
將魚和竹子都弄好后,沈意知來到院子里,準(zhǔn)備徒手抓鵝。
院子里,卿寶蹲在玳瑁盆邊看他的寶貝魚。
元寶像個小學(xué)究一樣背著兩只手慢慢走著,似乎在研究地形。
念念則騎在一頭大白鵝上,“駕!駕!駕!跑快點——”
三個孩子已經(jīng)各自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快樂。
沈意知在鵝群中掃了一圈,嗯,蹲在石磨上的那只不胖不瘦,線條流暢優(yōu)美,想必平常多有鍛煉,肉吃起來一定很緊致美味,就是你了!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死亡凝視,被選中的那只大白鵝開始搞事,翅膀一撲騰沒入鵝群中,試圖混淆視聽,將自己完美地隱藏在里面。
可惜它太天真,根本就不知道沈意知的實力。
她一張禁錮符丟過去,鵝子就被定在了原地,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儼然成了鵝雕像。
旁邊的鵝子還以為混進(jìn)來了一只假鵝子,紛紛啄了它幾下,見它沒反應(yīng),啄得更起勁兒了。
沈意知一見急了,這可是她選中的要來做美食的鵝,要是被它們啄壞了怎么辦?
一把靈米再次撒出去。
鵝子們都搶食去了,哪里還顧得上那只“假鵝子”?
沈意知走過去,輕松將它提了起來。
正要回廚房,卿寶忽然叫了起來:“娘親你快來看!小花生了一個蛋!”
小花生蛋是什么梗?
沈意知湊過去,就見到盆子里躺著一顆雞蛋大小的圓形塊狀物體,白色中分布著淺褐色,乍一看還真以為是顆蛋。
她撿起來看了下,“真的是小花生出來的?”
“嗯!我親眼看見的!”
一條魚居然生出來一顆“蛋”,這不科學(xué)啊!
沈意知將“蛋”收了起來,打算晚上好好研究下。
看在沈意知的份兒上,司馬驍難得做了一大桌子菜。
叫花魚、醉鵝、竹蓀冬瓜丸子湯、菌油炒竹筍、紅燜竹鼠、蟹黃燒魚肚、熗蚶子。
蚶子是一種生長在近岸淺海區(qū)的貝類,外殼布滿放射狀的整齊溝紋,這里的人又叫它“瓦楞子”。它的殼可以入藥,肉則含有豐富的營養(yǎng),而且還具有補(bǔ)血、健胃、醒酒、化痰等的功效。
熗蚶子用來下酒最好不過,司馬驍沒事就炒一盤子,邊喝酒邊吃。
主食是竹筒燜飯,飯粒中裹著鹵蝦、臘肉、蟹醬、青豆、香菇,每一顆飯粒都充分吸收了醬汁,一打開,那個香啊,讓人能立地飛升。
“來,都坐下,吃!”司馬驍也不跟他們客氣,當(dāng)先坐下。
沈意知看了眼,“咦,怎么沒有酒?”
司馬驍斜她一眼,“這得問你了。”
他可就是被她拿出來的那壇子酒給香醒的,只是乍然見著她,太過震驚,一時間就把酒的事兒給忘了。
一頓飯做下來,可不就醒過神來了?
沈意知哪里還能不懂他的意思?當(dāng)即就將酒給貢獻(xiàn)了出來。
“這壇酒勁兒大得很,你自己喝去,我們喝這一壇。”她又拿出了一壇比較清淡爽口的果酒來。
這邊一群人吃吃喝喝快樂得很,另一邊的夏府里,卻是愁云慘淡。
雙清閣。
夏嬿住的院子。
她睡了場午覺起來,拉響床頭的鈴鐺,侍女便端著水盆進(jìn)來服侍她。
走到床前,一邊彎腰將水盆放下,一邊朝她看去:“小姐——”
話音未落,猛地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啊!鬼啊!”
手里的水盆哐當(dāng)一聲砸在地上,水濺的到處都是,侍女卻顧不得這個,屁滾尿流地往外跑。
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夏嬿剛睡醒,腦子還有些暈乎,一時間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等意識到侍女做了什么后,心頭怒火瞬間高熾,這個賤婢竟然敢!
她猛地站起來,一腳將水盆踹翻過去,卻忘了自己還沒穿鞋,腳指頭直接和銅盆接觸,當(dāng)即疼得臉都扭曲了。
她彎腰抱著自己的腳疼得直抽冷氣。
不經(jīng)意間瞥見銅盆中映出來的那張臉——
坑坑洼洼,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膿包,恍若癩蛤蟆。
“啊!鬼啊!”她發(fā)出了和婢女一樣的驚恐尖叫。
婢女一路跑出去,驚動了不少人。
夏家的女主人,整個后院的掌控者,夏嬿夏賁這對姐弟的親娘安氏很快得到了消息,趕來女兒的院子里。
“嬿嬿,娘已經(jīng)罰了那個胡說八道的婢子,沒事了啊,你臉上的傷只要涂了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就跟以前一樣。”
安氏一面朝夏嬿走去,一面輕聲安慰著她。
然而夏嬿始終坐在地上背對著她。
安氏看她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對那個婢子更加惱恨,心道還是罰得輕了,不就是兩道疤痕嗎,居然說她的嬿嬿是鬼。
“嬿嬿快起來,地上涼。”
安氏手扶在夏嬿肩頭,試圖將她拉起來。
“娘……”夏嬿帶著哭音,緩緩轉(zhuǎn)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