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波仍然處在昏迷之中,唐獵心中有些內疚,剛才的一拳大概太重了。
小白龍忽然迅速爬行到唐獵身上,轉入專門為它準備的皮囊之中,雪域圣獒幾乎在同時敏銳的覺察到了危險,它行進的速度緩緩減慢,血紅色的眼眸死死盯住不遠處的城門。
水晶鋪成的道路之中,一位黑衣少女背身靜靜站在那里,她的體型極美,黑色長發(fā)流瀑般垂落在纖細的蠻腰位置,一雙白皙的小手負在身后,在黑色長裙的襯托下越發(fā)顯得蒼白。
唐獵雖然看不清她的面貌,可是單單從背影便感覺到一種無比蕭殺的氣氛,雪域圣獒似乎承受不住少女身上傳來的凄冷煞氣,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呼吸也變得無比急促。
斐娜附在唐獵耳邊道:帶公主先走,我來對付她!
無數股涓細的水流忽然在黑衣少女身后螺旋聚集起來,竟然形成了一個薄薄的藍色旋轉水盾,她的輪廓因此而變得朦朧起來。
一個柔弱少女敢于獨自前來阻攔他們的道路,早已引起唐獵和斐娜的重視。
斐娜嬌叱一聲,手中長矛穿破空氣和水流轉瞬之間,矛尖已經接觸到藍色水盾之上,矛尖與水盾剛剛接觸那水盾便被矛尖蘊含的巨大力量炸裂開來,縹緲的水霧向斐娜的嬌軀籠罩而去。
斐娜鼻息間忽然嗅到一股沁人肺腑的幽香,短暫的愉悅過后,忽然醒悟到自己身上明明已經佩戴了避水珠,何以水霧仍然能夠靠近自己的身體,她暗叫不好,頭腦中忽然感到一陣暈眩,嬌軀竟然軟綿綿倒了下去。
唐獵大驚失色,沖上前去抱起斐娜的嬌軀。
那黑衣少女此時緩緩轉過嬌軀,她的半邊俏臉以黑紗覆面,黑色美眸內閃過一絲驚奇的光芒,她的煙雨盾即便是最為強大的避水珠也無法克制,可是唐獵明明處在煙雨盾籠罩的范圍內,卻沒有任何中毒的反應,難道這男子的體質異于常人?
唐獵怒吼道:卑鄙,你竟然下毒
黑衣少女冷冷看了唐獵一眼,手臂在空中一揮,一道水流在虛空中形成透明的長劍。
沒想到她如此年輕,劍術已經達到御水為劍的地步,唐獵心中暗嘆,悄然收起心頭的憤怒,心境恢復平靜,他將斐娜小心放在一旁,俯身拾起地上的長矛,單臂舉起長矛,冷酷而沉靜的目光覷定黑衣少女的神秘面龐。
黑衣少女明澈的黑色美眸中掠過一絲欣賞的神情,對手能夠在短時間內鎮(zhèn)靜下來,足見他已經具有了成為一代高手的潛質。
因為親眼目睹身為黃金武士的斐娜僅僅在一個回合間便中了對手的暗算,唐獵采取了守勢為主的墨氏技法。他從未練習過槍法,長矛握在手中使出的招數卻是墨子劍法。
海水形成的透明長劍猝然向唐獵的面門處直刺而來,唐獵單手握住長矛,手腕在身前抖出一個大大的圓圈,體內能量自然而然的注入到圓圈之內,藍色的光華順著矛尖流淌。
黑衣少女眼中的神情越發(fā)驚奇,長劍刺入圓圈的中心,唐獵手肘回收,圓圈向中心迅速收縮而去,這正是墨子劍法中極為典型的-收-式。
長劍宛如煙雨般形神俱滅,唐獵擔心這黑衣少女故伎重演,慌忙用左手掩住口鼻。
卻見那黑衣少女并沒有繼續(xù)進擊的意思,靜靜站在前方,美眸盯住唐獵的雙目,低聲道:你是墨氏的后人?
唐獵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少女單從自己的招數之中就辨認出自己槍法的來路。
黑衣少女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冷冷道:帶著你的朋友馬上離開這里,如果四賢者趕到,只怕你連性命也保不住。
唐獵抿了抿嘴唇,展臂將斐娜抱起,來到雪域圣獒之前,卻聽到那黑衣少女道:留下玄波,否則我不會顧及墨氏的面子!
唐獵抬起頭,雙目充滿憤怒地望向那黑衣少女,可是他并不糊涂,以自己目前的處境,想要帶著兩個昏迷的女孩離開,根本是癡人說夢。
他無比留戀地看了看玄波蒼白無瑕的俏臉,輕輕將她放在地上,暗暗道:玄波,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救你。抱起昏迷的斐娜,縱身躍上雪域圣獒的背脊,向城門外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