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鎖鏈之中一動也不敢動,她曾親眼目睹這東西將人穿得像篩子一般,而殺人之后,咒文也沒有凝聚在那男子的臉上,而是印在了鎖鏈上面。
這鎖鏈不光攻擊時十分的犀利,殺人在眨眼之間,防御能力也極強,顯然是那種頂尖的奇物!
這是霍希里芬的成名之物,而為了此次行動,他又在這上面多加了一些東西——縛地靈。
而再加上一些天才般的魔法改造,那些人被這鎖鏈殺死之后,鮮紅的咒文將會束縛在這件奇物之中。而不是主人的身上。
女孩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在這里碰到黑海學(xué)院的人,而且還是這么難纏的家伙,按照道理來講,他們進入的位置距離這里很遠才對,而現(xiàn)在才剛剛過去三天。
女孩面色如土,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然而淚水卻忍不住的嘩啦啦的流了出來,不知道是為她自己悲哀,還是她的母親...
那幅可憐的樣子,實在讓人太難痛下殺手來。
“放心吧,我說話算話。”
“真,真的?!”女孩滿臉的不敢相信。
“你叫什么名字?”
“樂、樂芙蘭。”
“很好,卡羅琳。”霍希里芬像是一位大哥哥那樣溫柔擦了擦她嘴角流出的血跡,說道:“我會遵守承諾,不會讓你死的。”
樂芙蘭瞪大了眼睛,她根本不知道那個卡羅琳是誰,然而那男子的神色卻是十分的正常——有那么一刻,樂芙蘭甚至以為自己說錯了名字。
直到那個人的面容突然扭曲,一口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嘴角上,用牙齒在那她的痛苦聲中狠狠的撕扯了起來!
女孩在劇痛之中不斷掙扎反抗,但在那鎖鏈的捆綁之下,卻是一點魔力也調(diào)動不出來。她只能無助與絕望的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拍打那個人。
然而卻沒有任何用處,只能像一只可憐的小兔子,被那惡狼殘忍的撕開了嘴唇...
“抱歉...嗚嗚嗚...抱歉...”霍希里芬突然哭了起來,他不斷的擦拭著女孩嘴角的傷口,似乎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一般。不斷的道歉,不斷的對她寬慰了起來。
“我...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事...啊啊嗚嗚啊啊~~”
霍希里芬一邊痛哭流涕,一邊伸出了舌頭,將那緩緩流出的血跡一口口填干...
“請相信我,讓我在接下來的路途之中,慢慢的償還你好嗎?”霍希里芬慢慢的伸出了手指,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嘴角,看到她不再流血,似乎松了一口氣:“相信我...卡羅琳。”
呼啦一下,女孩那美麗的唇瓣被那手指突然撕開...
女孩痛苦的哀嚎與男子的慟哭之音在那空曠無人的洞穴之中回蕩不息...
男孩跌跌撞撞的進入了那狹窄的路口,他腳步蹣跚,身上的袍子已經(jīng)快要碎爛了,尤其胸口到腹部之間,已經(jīng)被完全刨開,上面還有許多血跡,似乎是經(jīng)歷了不少折磨之后,剛從惡魔手中逃脫。
他金色的頭發(fā)上面滿是灰燼與土屑,臉上像是花貓一般,還有著淚痕。
似乎是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刺激,他的舉止看起來有些反常,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好像在逃離什么人。
可他光顧注意身后,卻沒有仔細留意周圍的環(huán)境,反而在進入這處地方之后,露出了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顯然是個菜鳥。
這種一線天在裂谷之中并不少見,但這處區(qū)域卻是環(huán)境最為險惡的幾處之一,最開始的一段路倒是沒有什么,看起來很安全,可如果稍加留意,便會發(fā)現(xiàn)周圍的山壁越來越陡峭,越來越狹窄。而且在上面看不到的地方,有些許許多多含有毒素的蔓藤,只要被那尖銳的倒刺上一點,血肉便會像是沾上了熔巖一樣潰爛起來。
如果不了解這里的情況,事先使用魔法飛行或繞過這里,進入之后,便只能從對面出去。如果遇見危險,想要攀爬出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當(dāng)來到這段路的中心之后,金發(fā)男孩終于發(fā)覺了這個問題,因為他看見了面前的那兩個人。而在他的身后的某塊石頭也突然站了起來,化為了人形。
緊接著,男孩周圍的巖石便好像活過來了一般,伸出了一只只石手,將他困在了原地。
他舉起手上的紫衫木魔杖,想要反擊,但緊接著便被一道魔咒除掉了武器。在驚慌失措之下,他強行凝聚起了魔力,想要施展一道法術(shù),但緊接著便在魔法失敗的反噬之中吐出了一口血來。
看到這個菜鳥那副殘樣,三個人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呵呵呵,又是一個。割喉者杰弗森,你選的位置可真是不錯。”一個身材高大結(jié)實的男子說道,他整露出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獰笑著看著眼前的男孩,他下巴那被捆綁在一起的長胡子一抖一抖,在笑聲之中顯得兇惡無比。
杰弗森沒有回答他,反倒是對面那個人接上了話來:“沒想到又是血牙塔的人。他和前面那個家伙到底碰到了什么,都一幅破掉了膽,驚掉了魂的樣子。臨死之前,竟然露出了一臉解脫的樣子來...”說這句話的時候,那人的臉色微微發(fā)寒。
這附近應(yīng)該沒有什么魔物才對,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那些黑海學(xué)院的變態(tài)瘋子。
但還好,那里距離這里很遠,而在這一路設(shè)下的監(jiān)視之眼的反饋中,他們也沒有看到任何身穿黑海學(xué)袍的人。
杰弗森說道:“你可真是個膽小鬼,伊布,我說過,他們的大部隊不會走這邊...我倒是想見見那個人,但可惜剛才那個小子被我折磨半天也沒有問出什么來。至于這個小子嗎,哼哼...他看起來多少還正常一點,可惜看起來是在太窮酸...”
杰弗森那嫌棄的話語還未說完,便看到男孩在掙扎之中扯碎了袖口,一堆魔石嘩啦啦的掉落了下來,看得他瞪大了眼。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嗚嗚嗚嗚...”男孩懦弱的痛哭了起來,他那泥濘的臉蛋,看起來讓人有些不忍心:“我身上那些珍貴的魔藥,還要給導(dǎo)師治病...”
聽到他這番話之后,幾個人的眼神越發(fā)貪婪了起來。似乎這個小家伙在他們的眼中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死人。
尤其是那個叫做杰弗森的家伙,在男孩的哭泣聲中,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種病態(tài)的興奮,舔著干裂的嘴唇,獰笑著走了過去。
身邊的那個大胡子聳了聳肩,他知道自己同伴的那種癖好,最喜歡折磨粉嫩的男孩。不過為了防止意外,他還是謹慎的跟在了杰弗森的身邊:“別弄死了,杰弗森,剛剛你就差點被印上咒文。”
“呵呵,我有分寸。”杰弗森回過了頭來,看向了那個男孩:“你叫什么,你的導(dǎo)師是得了什么病嗎?”
杰弗森顯得十分關(guān)心的樣子,可他腰間那柄散發(fā)著魔力波動的猙獰彎刀,與他那病態(tài)血紅的臉,卻是看起來極為嚇人。
然而他的聲音卻好像有一種魔力,讓人聽完之后,便感覺這好似自己最親切的人一般。
男孩的意志力似乎十分的薄弱,在他的聲音之后,他的眼神很快便呆滯了起來,他看著這個走過來的家伙,一邊抽泣著,一邊回答了起來:“呋呋~嗝~,我的,我的導(dǎo)師病了好多好多年,是一種十分可怕病。情緒時常失控,看什么都不順眼...”
“呵呵呵,還有這種怪病?”
“對,老處女之病,書上是這么寫的。”男孩一邊說著一邊抽搐了起來,就好像已經(jīng)快要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