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了。
白云觀在這個城市的北邊八十多公里處的一座山上。
我們進入山腰林深處,眼前忽然看見了一座道觀。那道觀在綠蔭環抱中,香煙繚繞,鐘馨偶聞,真有世外桃園之感。走近一看,卻見那道觀紅墻綠瓦、氣派非凡,只見那道觀大門的匾額上寫著“白云道觀”四字,字體雄勁有力、飄然脫俗。
道觀分前、中、后殿。前殿為天王殿,供四大天王;中殿為太上老君殿,供太上老君;后殿為大羅寶殿,供三清大帝和玉皇大帝,兩側廂房。
我們看完了整個道觀卻沒有什么特異的事情生,但是我卻感覺這里有些不大對。
“好安靜啊。”張蘇感嘆道。
對!我忽然知道了我心里面的感覺是什么了。這里太安靜了!
整個道觀除了我們兩人以外就沒有了其他的人,最奇怪的是我們居然連一個道士都沒有看到。
靜!
靜得我的頭都有些痛了。我可以聽到我心臟的跳動聲,甚至血管的搏動聲。
但是在外面的時候我可是聽到了道觀的鐘聲了的啊。
我忽然感覺到了張蘇緊緊地拽住了我的手。她全身在抖!
“你怎么了?”我問她。
“我害怕。”她哆嗦著說。
這時候我忽然聽到一個腳步聲正朝我走來。那腳步聲有如千斤巨石砸在地上一般出厚重、沉悶的響聲,每一聲都似乎砸在我的心上。
咚!”我的心隨之顫抖。
我看了看張蘇,她也是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我的心仿佛即將被那聲音出的震動震落。我緊緊抱著張蘇,仿佛末日就要到來。
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就像一座大山正朝我壓來。自己有一種即將被壓為齏粉的恐懼。
恐怖會讓時間變得漫長。那聲音離我越近,我卻覺得聲音的間隔越來越長。每一次響聲都有如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但是我卻仍然看不見那聲音的來源。
隨即,那聲音漸漸地轉變成無窮的壓力,壓得我不能呼吸、不能思維……
慢慢地,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魂兮……歸來……,魂兮,歸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恍惚中聽到了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回響。
沒有了剛才的壓力感,唯一的只有極度的虛脫。
“終于醒來了。”我聽到了一個如釋負重的聲音。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現自己正躺在一間不熟悉的房間內,“張蘇呢?”我問。
“你是問你那個女友吧?她在隔壁,還沒有醒過來。不過你放心,她沒什么大的問題的。”我聽到一個人在對我說。
我有些放心了,“這是什么地方啊?”我問。
“這是白云觀。我們在你的車前面現了你們。有人說你們剛從車上一下來就同時昏迷了。”剛才那個人又對我說。
“離,你在嗎?”我忽然聽到了張蘇的聲音,忙朝門口看去,卻見她在一個人的攙扶下正向我走來。
“我在呢,你呢?”我激動地問。
“我,……”。
“她又昏迷過去了。”那攙扶照她的人在說話,我這才聽出來那人是一個女人。
“師妹,你把她扶回去,估計她是太虛弱了。”我身邊那人對那女人說,看來她是一位道姑。
“她不會又什么事吧?”我焦急地問。
“她不會又事的,你們可是我們觀主親自救治的呢。”我身邊那道士對我說。
“我們這是怎么了?”我問。
“我也不知道。我們觀主說了,一旦你醒過來就讓我們去通知他。”,“虛無,你快去給觀主說,這位先生醒過來了。”他轉身對一個小道士說道。
過了不一會就見那小道士和一個年齡較大的道士進來了,我估計他可能就是這里的觀主了。
我忙起身準備下床向他行禮,卻見他快步上前用手把我壓住,道:“不用多禮,你還需要好好休息。”
“東方離多謝觀主救命之恩。”我恭敬地對他說。
“東方小友客氣了。貧道清云能與小友見面,可是一種福分呢。”他呵呵地笑著對我說。
“觀主怎么這樣說?那不是折煞我嗎?”我很是惶恐。
“小友才到了佛教的寺廟去過吧?”清云道長忽然問我。
“您怎么知道的?”我奇怪地問。
清云道長道:“剛才我正在做功課,忽然見到你們二人從外面進到觀內。我仔細一看,來的卻是你們的魂魄。我急忙叫人到觀外面去看看生了什么事情,他們卻在你們的車前現了你們的身體。”
原來如此!但是他可以看見我們的魂魄就說明他的道行較深了。
“哦?您怎么知道我們不是鬼魂呢?”我問他。
清云道長回答說:“我曾經聽先師講過,這世上有一種人被稱為幻人,他們都是在死亡后重生的。這種人有個很明顯的特點就是在他們的身上往往有人世間難得一見的宗教至寶,這寶物雖然是佩戴在他們的身上,但是卻與他們的魂魄同在。我就是在你們的魂魄上看到了這兩樣東西才確定你們就是傳說中的幻人。我真是幸運啊,你們這種人在人世間極少的,現在我卻居然見到了兩位。”
他知道幻人!我心里不禁非常地激動。
“什么幻人啊,不就是活死人嗎?”我自己調侃道。
“咦?你知道啊?幻人最開始的名字可就是活死人呢。后來有人覺得那名字太過詭異才改成了幻人的稱謂的。”清云觀主奇怪地問。
這下輪到我奇怪了,“真的?我只是隨便一說而已。我只是覺得活死人這名字更適合。”
清云觀主道:“這就是靈犀相通的緣故啊。我們道家可是很講這個‘悟’字的。”,“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你完全恢復了我們再慢慢聊。你放心,你的車我會叫人好好看護的。對了,還有你那女朋友,她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的,要不了多久她久會恢復的。”
“我們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我問。
“好了,我們以后再說這事情。以后你就叫我道長就是了,你叫我觀主我聽起來別扭。”清云觀主笑著對我說。他隨即便離開了。
說了這么多的話我也感覺有些疲倦了,于是便又休息了一會。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在吃了那個叫虛無的小道士給我送來的粥后我覺得一下精神好多了。
我急忙到了張蘇那里。卻見她正睡得香甜,我忽然現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美,臉上細膩而潔白的肌膚仿佛正散出微微的光輝。那是一種天使般的美麗。
我終于理解了書中“睡美人”的形態了。
第二天清晨,睡夢中的我忽然感覺到有一張沾滿淚水的臉正緊緊第貼在我的臉上。
我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張蘇正忘情地親吻著我。
“你醒了?”我柔情地吻她。
“我以為我們就要死了。”她哭著對我說。
“死了我們也會在一起的。”我撫摸著她那柔順的頭說。
道長說我們是在白云觀外面昏倒了的,而我們的靈魂卻一起進入了觀內。所以,我對我們死后能夠在一起一點也不會感到懷疑。
我忽然感覺到她已經和自己不可分離了。
難道要經歷了危險才知道互相的感情是否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