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城蒼干干的咽了一口口水,木訥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他感到奇怪的是,為什么皇上會默允木沉霄染血這樣一個神圣的地方。
縱然是他木城蒼,此時都看得出來,眼前的木沉霄,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根骨上來說,儼然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在這個決議著國家命脈的金殿之上,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中心,木沉霄旁若無人的在這里殺戮血腥,儼然是無視皇上的存在。
他這是在公然叫囂挑釁皇上的龍權(quán),皇上的威嚴。
而讓他疑惑的是,皇上竟然允許他踐踏自己的權(quán)威。
殿堂之中的木沉霄一身血衣,翩然而立,唇角冷冽清笑,風(fēng)華逼人。
皇上的臉上猶如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青紅交加,極是難看。
他素來標榜勤政愛民,愛民如子,視木沉霄這個親侄子如同己出。
這些早就被他自己塑造出來的形象,他怎么能親手毀掉,更何況是在這樣一個文武百官的眾目睽睽之下。
不管木沉霄做了什么,只要不是弒主,他就必需忍下去。
更何況,木沉霄在上來之后,就將自己給牽扯進了他那個刺客的故事之中,雖然知道這件事情后面有著不一樣的版本,可是既然木沉霄說出了那么一個版本,他做為一個局外人,只能是默認木沉霄的那個故事的版本。
因為做為當(dāng)事人,木沉霄最有說服力。
他沒有任何更改的說服力,否則,就是不打自招,承認昨天晚上沁王府的那場夜襲,就來自于他的籌謀。
看著傲骨錚然,長身而立的木沉霄,皇上終于深深的噓出了一口氣,緩身坐下。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好在你沒事,否則,朕真的不知道百年之后,該如何的面對你的父母……”
“皇上……”
金殿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喧嘩:“出事了……”
皇上的目光驟然一縮,冷冷道:“什么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這樣的一個時刻喧嘩……”
他身邊的公公連忙快步走出,不多時帶回來一個頗為狼狽的侍衛(wèi)。
“皇上,宸妃娘娘出事了……”
“宸妃?”皇上一個深呼吸,眼底深處,波濤洶涌:“宸妃出了什么事?”
“回皇上,宸妃娘娘被人刺殺在后花園……”
“什么?”皇上極是吃驚的起身而立:“刺客呢?可是有抓到?”
那名侍衛(wèi)忽然很是為難的看了一眼木沉霄,囁嚅著垂首道:“刺客……是鳳傾城……她已經(jīng)跑了……”
“胡說……”木沉霄遽然一聲厲喝:“好端端的,她怎么會殺宸妃?”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侍衛(wèi)神色怪異道:“鳳傾城殺了宸妃娘娘之后,被我們兄弟圍捕,但是后來卻跑了……”
木沉霄眉心一縮,驀然看向了皇上,呼吸剎那間變得極是沉重。
若是他猜測的沒錯,這一切,都是這個老狐貍的杰作。
他的目的,就是斷掉自己這個羽翼。
因為不管鳳傾城是否逃脫,她都會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