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后腦重重的撞在了浴桶的邊緣,再次低吟一聲,渾身無力的滑下了浴桶,但是西門羅眼疾手快,飛速的一把抓住了她的秀發(fā),將她拖了出來,倚在了浴桶邊緣。
“這……”西門一初驀地后退一步,緊張的看著浴桶之中的輕柔,顫聲道:“師祖,這是怎么一回事?”
西門羅沉沉的一個深呼吸,手腕一用力,扯著輕柔的頭發(fā),將她的身體稍微的拖離了水面,嘴角甚是明顯的一抽。
在輕柔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皮膚猶如潰爛一般皮開肉綻,瘡泡齊生,甚是惡心。
西門羅取下她頭上的一只金簪,戳破了她身上的一只水泡,膿水流出,一股惡臭頓時撲面而來。
“師祖……”
西門一初連忙指著他手中的金簪,神色怪異的磕巴道:“變……變黑了……”
“倉蘭花?”西門羅的臉色瞬間一變:“倉蘭花的毒,根本就沒有解……”
看著水中蕩漾的藥草,他恍然有些明了,眼神閃爍間,呼吸已是變得急促。
“鳳傾城……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你果然是留了一手。”
“師祖,那現(xiàn)在怎么辦?”西門一初臉色惡寒的看著輕柔身上的腐肉直覺的有些想吐:“這輕柔這個樣子,送回去也是不可能的啊……”
西門羅驀然想起了什么,眉心一顫:“水手呢?怎么還沒回來?”
這一句話,瞬間也提醒了西門一初,“是啊……他不過就是處理一個不會武功的小丫頭罷了,不會這么久的吧?”
他忽然神色有些怪異的看著西門羅,吶吶道:“師祖……茯苓年輕貌美,水手又好女色……會不會……”
“你是怕他帶著茯苓私奔?”西門羅驟然一聲冷笑:“水手縱然再色膽包天,也不敢……他身體之中還有我所下的藥毒,離開我,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他頂多就是在茯苓臨死前,享用一下她的身體,至于為情私奔……哼,他不會那么蠢……”
西門一初連忙吶吶的點頭應(yīng)著,他自然知道,西門羅控制的手下,每一個人都服下了毒藥,只有按時服解藥才可以壓抑毒性,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也是他為什么可以擁有死士的原因。
西門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叱道:“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流淌著我的血脈,你以為,就憑你,能躲過毒藥附體的可能嗎?”
“是,”西門一初連忙訕笑著送上笑臉:“俗話說,這血濃于水,咱們之間的血脈親情,那是任何毒藥都無法比擬的。”
西門羅滿意的一聲沉笑,遂將輕柔的秀發(fā)交到了他的手中。
“暫時的以三寸竹葉青為她解毒,我去找鳳傾城,看看是不是可以套出什么來。”
“可是不是說鳳傾城和木沉霄已經(jīng)因為謀殺世子罪,被秘密關(guān)押了嗎?師祖知道到哪里找他們?”
“關(guān)押的地方,不外乎就是那么幾個牢房……還能跑出王城不成?”
……
一座肅靜古樸的宅院之中,墨潼負手而立于荷花池畔,看著腳下迎風(fēng)舒展的荷花出神。
立于不遠處的侍衛(wèi)丫鬟們一個個屏聲靜氣,連大氣都不敢喘,因為他們都知道,定國王最討厭在自己沉思的時候,被人打斷思路。
一道勁風(fēng)攜帶著衣袂之聲入耳,侍衛(wèi)們頓時如臨大敵一般刀劍出鞘,警覺的看著自己的周圍。
一道灰色的人影閃過,攜裹著勁風(fēng)落在了墨潼的身側(cè),頓時惹來了侍衛(wèi)們的嘶吼。
“有刺客……”
“保護王爺……”
墨潼的眸子墓地一縮,沉聲道:“退下……”
正奔上半路的侍衛(wèi)神色一僵,隨即明白了什么,連忙退到了遠處,小心而戒備的看著墨潼身邊的那名灰衣人。
墨潼垂首捏起幾粒魚食,灑入池塘,沉眸微顫:“西門羅,你今日竟然是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本王的府邸之中……是要破釜沉舟嗎?”
“你的事情我不管,目的是什么,也與我無關(guān),我只關(guān)心我自己的事情,”西門羅的眼底深處閃出一抹戾色:“木沉霄對你有用,但是鳳傾城對你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作用,而對于我來說,意義卻不一般……所以,我要鳳傾城。”
墨潼的唇角忽然綻開了一暈淺笑:“老爺子,你這話是從何說起,鳳傾城不是我的女人,怎么會在我這里?”
“你們控制了木沉霄,自然就逮住了鳳傾城,我不找王爺要人,那是找誰?”
“老爺子……”墨潼幽幽的目光看向了西門羅,笑意減收:“鳳傾城不在我這里……”
“是嗎?”西門羅的目光陡然一寒:“王爺,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在鳳傾城的身上找到所謂的天書下落,但是這個東西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廢物……我要的,是她腦海中的鬼醫(yī)傳承……所以,王爺不必忌憚我會拿走天書”
“老爺子,”墨潼忽然沉聲道:“咱們之間,也是有些年頭的交情了,你知道那天書對于我的重要性,我也知道鬼醫(yī)傳承對于你來說,意味著什么……所以,若是鳳傾城在我的手中,我一定會親手將她奉上……”
西門羅驀地踏前一步,精光四溢的眼睛,緊緊鎖住了墨潼的眼眸,直入深處,許久,才眉梢輕顫的疑惑道:“真的不你在這里?”
“真的不在,”墨潼無奈一聲苦笑:“其實不止是她不在我這里,就連木沉霄也不在我的手中。”
“國師不是已經(jīng)封了他的經(jīng)脈,斷了他的真氣了嗎?王爺想要將他弄到手,輕而易舉啊……”
“關(guān)鍵是他在哪里,只有國師一人知道……”墨潼無奈搖頭:“國師避而不見任何人,就連本王都吃了閉門羹……他的武功修為,又不是我這樣的人可以硬拼的,所以……”
西門羅忽然哈哈一聲狂笑:“王爺?shù)囊馑迹窍胍页鍪郑瑸槟銚尩侥境料龊网P傾城吧?”
墨潼不置可否的轉(zhuǎn)首挑眉,笑意頗深:“若是老爺子出手……鳳傾城,只管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