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說法，你自己想要什么？”古一法師看著他問道。
理查德偏著頭想了想：“讓我想想......吃得香睡得好不便秘？”
古一法師：“......”
應(yīng)該說不愧是至尊法師么，面對這種脫線的回答臉上居然仍是波瀾不驚。只是理查德覺得這位大法師眼皮子有那么一瞬似乎也跳了那么一下，不過也許是錯覺吧......
其實他當(dāng)然知道至尊法師想問的是什么，八成就是那些“為什么而戰(zhàn)”之類是個主角都必須得面對一次的問題吧。但他覺得要說理由的話自己也很單純，只不過是盡己所能而已。如果有些發(fā)生在眼前的事分明是力所能及，那么他就義不容辭地會去做。但讓他像熱血主角一樣犧牲自我無私奉獻(xiàn)？他目前還做不到。
理查德從未把自己標(biāo)榜成一個英雄，因為他本來就不是。他只是個普通人，只不過莫名其妙穿越了、獲得了非凡的力量而已，但這并不代表他就變成一個英雄了。
他向往那些英雄、也尊敬他們所做的事，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清楚地知道“英雄”這兩個字意味著多重的分量。不是隨便誰都能承擔(dān)得起這份重量。
古一法師似乎心知他所想，也不再糾結(jié)這個話題：“我看到你跟卡西利亞斯學(xué)了入門法術(shù)了？”
理查德心說我擦你當(dāng)時不是不在家嗎？莫非這大光頭白天是假裝不在實際上一直在暗中觀察？
果然光頭就沒一個好對付的。像弗瑞那個鹵蛋，還有古一這個鹽水蛋，一個個都腹黑得不得了。
但他還是實話實說：“是。”
沒想到古一卻搖了搖頭：“魔法不是你適合的道路。”
理查德愣了一愣。他還以為自己天賦異稟正是適合修法的超級天才呢，之前他甚至在想老光頭會不會心情一好直接就給他內(nèi)定成下一任至尊法師、從此就沒斯特蘭奇什么事了，沒想到老光頭居然直接給他PASS了？
古一又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慮，續(xù)道：“你知不知道我們修煉法術(shù)施展魔法，其本身的原理是什么？”
理查德想了想，回憶了一下對漫威漫畫里魔法系的了解以及白天卡西利亞斯的講解。
“咒語就像源代碼，用來對現(xiàn)實世界的規(guī)則編程？”他試探地說。
“不錯，但施展魔法所需的魔力卻是來自多元維度。”古一說道，“我們施展魔法時需要從各個維度各個領(lǐng)域汲取能量，而這些能量都是一些更高層面的神或是魔‘借’給我們的。魔法咒語就好比是普通人類和神所交流的方式，就像一種祈愿，一種借用神的權(quán)能實現(xiàn)人的愿望的過程。但是你卻不同。”
古一法師頓了頓，看了理查德一眼，意味深長地說：“神往往只會實現(xiàn)人的愿望，而不會去實現(xiàn)另一個神的愿望。”
理查德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古一所說的原理他也是知道的，和其他體系里的魔法不同，漫威世界的法師施展法術(shù)所需的魔力都是“借”的。使用相應(yīng)派系的法術(shù)就必須借用相應(yīng)派系神明的魔力。比如說至尊法師一脈，他們的魔力源泉大多都來自某被稱作“三位一體”的神明維山帝，維山帝向來都對地球法師們有求必應(yīng)。
但理查德可不是那種普通人類，他身體里寄宿著諾亞之力，雖然力量還在沉眠狀態(tài)，但從層面來說那應(yīng)該也是神明的級別才對。
也難怪之前他抽取魔力時會感到那種異樣感，那想必就是被他借了力量的大佬們表示不爽了。
這感覺就好比奧林匹斯的宙斯去敲北歐神系奧丁的家門：“奧丁桑，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吧！”
然后奧丁就會說：“不借，滾！”
這邊也是同理。理查德借個一次兩次力量還好，就這么點毛毛雨的魔力或許人家維山帝也不會說什么。但是借多了人家說不定就會想，這是哪來的外鄉(xiāng)神啊這么不要臉？放著自己一身神力不用天天來我這蹭吃蹭喝，啥意思啊？
那就有點尷尬了......
所以學(xué)魔法這條路目測是走不通了。
“不過你本來也就不需要走這條路。”古一喝了口茶，續(xù)道，“每個人都自有自己的機(jī)遇，自己的道路，而魔法本就不是你的選擇。”
理查德想起古一大手子擁有全視的阿戈摩托之眼，肯定像刷劇一樣閱遍了無數(shù)種可能的未來，就算沒法直接傳授法術(shù)肯定也能稍微指點一兩句幫他少走彎路。于是他問：“那么我的道路是什么樣的？方便稍微透露下嗎？”
古一看著他，眼色隱隱閃爍了一下。
“你的未來......有著各種可能性。”她徐徐說，“你可以招致究極的毀滅、成為這世界最終極的災(zāi)難，又或者你也可能讓未來前所未有地輝煌。我見識過了太多種未來，太多的可能性，相信我其中絕大部分都糟糕到你根本沒法想象。但到頭來我發(fā)現(xiàn)，所有最完美的未來里都少不了你的參與。”
她看著理查德：“想知道為什么嗎？”
理查德又想了想：“因為......我長得帥？”
古一法師：“......”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有點不想跟這位說話了......
但她還是照著臺詞繼續(xù)說：“因為你原本就是這樣的人。無論你自己愿意與否，你都是一個好人，你從來就不是那種會棄無辜者于不顧的人。”
我擦這就發(fā)好人卡了？還是來自一個幾百歲的老光頭？
理查德表示這卡他不能接：“你說的那個人肯定不是我。”
開玩笑，我小學(xué)撿到一百塊從不上交全部私吞，初中上課在班級門上放黑板擦埋伏老師，直到高中畢業(yè)都從不扶老奶奶過馬路也不扶路上摔倒的大爺......你看看我哪里像好人了？
古一法師似乎就料到他會這么說，當(dāng)即反問：“好吧，那么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在剛剛你對戰(zhàn)那只怪物的時候，在你無法攻略它的虛化能力、陷入僵局的時候，為什么你沒有轉(zhuǎn)身離開？是什么驅(qū)使你留下來繼續(xù)戰(zhàn)斗？”
理查德沉吟了一會兒，仔細(xì)想了下這個問題：“因為......精英怪的經(jīng)驗比較多？”
古一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