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今天起得挺早啊。”理查德隨手帶上了房門，“我正準備做點吃的。”
“她還會回來嗎？”杰西卡問。
“也許吧，我不知道。”
理查德開始向外走去，似乎想回避這個話題。
昨晚回來之后他就告訴了房客們伽娜塔離開的消息。他向大家解釋說伽娜塔本來就只是暫住在這里，而現在她的爸爸派人來把她接走了。
雖然他說得盡可能簡單，但確實都是實話。
只是不知為什么，伽娜塔離開時的表現總讓他有一種“再想見面會很難”的錯覺。
理查德覺得或許是吞叔不允許。可能伽娜塔這次離家出走讓吞叔很生氣？或者搞不好吞叔警告她不許再跟奇奇怪怪的人來往？
誰知道呢。
杰西卡神色有些復雜：“老板，你知道......雖然平常我經常開一些玩笑，但在此之前......在伽娜塔之前都只是玩笑而已。”
理查德動作一停，挑了下眉毛：“你在說什么？”
“我是在說，她是不一樣的對嗎？”
杰西卡見他盯著自己，無奈地攤手道：“別這么看著我老板，其實這挺明顯的。雖然我知道你有些秘密，嘉莉肯定也有。你們那個層面有很多事我不懂，但你們互相理解不是嗎？
我能看出她和我......和我們其他人之間哪里不一樣。她能夠理解你，能夠幫上你的忙，在她之前從未有人能做到。所以她才顯得特別對嗎？”
理查德沉默了一陣，緩緩轉過頭。
“說起來，差不多該到上班的點了。”他面無表情地說，“你該工作了，杰西。”
杰西卡眉毛跳了一下：“今天是星期天。”
“我知道今天是星期天。”理查德說，“但是組織剛剛決定讓你加班一天。”
杰西卡：“......”
神TM組織決定，這個組織可不就是你自己么？
杰西卡有些不滿：“你把我糊弄走也沒用，老板。這是你的問題，我只是看在眼里而已。”
說完她沒繼續廢話，轉頭回房間去了，也不知是打算睡回籠覺還是真的準備出門加班。
實話說理查德也不是真的在乎她去不去加班。反正姑娘的獎金早就扣沒了，現在理查德對她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就算她不想干活只在家里呆著當個大米蟲，問題也不大。
不過杰西卡的話卻在他腦海里一遍遍回放，有些揮之不去了。
伽娜塔對他來說有什么特別的么？
如果是今天之前，他肯定會篤定地說沒有，并且自己也是這么確信的。
但現在，此時此刻，看著她離去之后留下的這空蕩蕩的房間，他好像又沒法那樣確信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有些人和你朝夕相處、逐漸融入成了你生活中的一部分，以致你會將這當做是理所當然。
只有當那個人離開、從你的生活里消失，當你驚覺自己生命中多出了一大片空白，你才會后悔沒有珍惜。
好吧其實理查德倒也還沒到那樣夸張的地步，但不適應倒是真的。
沒有個乖巧的蘿莉一天到晚抱著零食狂吃，這會兒倒還真感覺有點怪怪的，就好像這偌大的莊園缺失了至關重要的一部分。
其實說起來伽娜塔就在這個宇宙里也不會跑去哪兒，想見面的話其實應該還是有機會的，沒必要整得跟永別一樣。
但他就是沒來由地有些煩躁不安。
上午的時候吉迪恩·馬利克的一通電話把他叫去了那邊的九頭蛇總部。理查德隨手抓了個九頭蛇士兵作替身去了，跟老頭兒一聊才知道這陣子九頭蛇內部貌似也不太平。
鹵蛋跟斯特拉克男爵相愛相殺這么多年，直到鹵蛋垮臺、從神盾局長位置上卸任都沒分出個勝負。
不過雙方都沒就此罷休。斯特拉克男爵在鹵蛋下臺后還一直派人追查暗殺他，似乎把鹵蛋視作一生之敵，不把他干趴不罷休的那種。
然而鹵蛋那邊也不是好惹的。他離開神盾后一直在招兵買馬，還真給他招來了不少退役的神盾特工以及奇能異士。雙方斷斷續續又打了好一陣，也算是互有來回。
直到一次正面戰場上，鹵蛋和斯特拉克兩大宿敵的隊伍終于正式交鋒。
那一戰打得真叫一個慘烈。斯特拉克男爵亮出了幾乎全部底牌，他從AIM手里截來的武器裝備、他這些年收集到的強力超能者，還有九頭蛇的飛機、高射炮等等裝備全部上陣，展現出了在九頭蛇內也屬首屈一指的軍事力量，勢要將鹵蛋徹底打垮！
然后是鹵蛋這邊！鹵蛋......鹵蛋他弄來了一艘星際戰艦......
斯特拉克男爵當時的表情那是真叫一個精彩，感覺就像日了狗......可能還是條公狗。
他當時就恨不得把情報部門全員拖出來槍斃。
干！你們?都干什么吃的？
為什么從來沒人告訴過我這逼有一艘星際戰艦？？
于是乎后來的事就沒有半點懸念了。斯特拉克男爵手下的部隊徹底崩潰，在星際戰艦面前再先進的飛機大炮、再牛逼的超能力者都沒用。
九頭蛇這邊底牌盡出，斯特拉克男爵甚至最后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丟了一枚核彈過去，然而連戰艦的外層護罩都沒突破。
吉迪恩·馬利克敘述此事時都一副有些后怕的模樣，顯然他也有點被鹵蛋手里這艘戰艦給嚇到了。
地球上的將軍高層們其實也都挺好嚇唬的，一般只要有什么東西是核彈也干不掉的，他們十有八九就會被震住。
不過理查德聽說了這事時心下只不禁冷笑。
呵，那可不，也不看鹵蛋的戰艦是哪來的。
那可是咱們家伽娜塔親手設計的，區區一枚核彈能破防那還出鬼了呢。
可以想象，鹵蛋這會兒肯定在家里偷著樂呢。
宇宙戰艦畢竟就是宇宙戰艦，果然一分錢一分貨，這錢掏的是真的值......
那場戰后斯特拉克男爵自個兒倒是跑路了，然而他的勢力也元氣大傷。有生力量損失超過百分之七十，軍備武器也大量損毀。這一仗直接給斯特拉克輸回了姥姥家，別說繼續跟鹵蛋正面死磕了，在其他九頭蛇頭目面前也失去了往日的話語權。
最后，馬利克老頭兒十分鄭重地說，九頭蛇內可能得迎來一場風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