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回答，卡倫笑了笑，覺得這位神殿長老也真是挺有意思。
“對了，不需要用你的劍，直接用手指就可以寫了。”
“好的，謝謝。”
卡倫將迪亞曼斯之劍收了回去，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面前的石碑上。
石碑是蠕動的，按理說它應(yīng)該很柔軟，但觸感上卻又非常的堅硬，等到卡倫開始“寫”時，蠕動的石碑里傳來了精神波動，像是在主動對你進行著呼喚。
那種被押送過來行刑的“年輕楷模”畢竟還是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絕大部分秩序神教的年輕人在秩序之門面前面對這個石碑的呼喚，都不會產(chǎn)生想要去抵制的想法。
卡倫放開了自己的防御，主動迎接了這一股精神波動。
隨即，在連接的剎那間，卡倫感受到了一道威嚴(yán)的意志正在向下橫掃。
按理說，應(yīng)該對這道意識感到親切，因為這股意識中蘊含著極為純粹的秩序氣息，是所有秩序信徒真正向往的存在。
可是，當(dāng)這股意識掃到卡倫身上時，卡倫心里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極為強烈的不適感。
這種不適感，比走進自己房間，看見自己床上堆滿了腥臭的垃圾以及蒼蠅蛆蟲亂飛更強烈無數(shù)倍。
隱約間，他還感知到了一種熟悉。
后方，懸浮在那里的小男孩看見卡倫將一根手指抵在石碑上愣在那里，并不顯得意外，自言自語道：
“多么純粹的秩序意志啊，基本所有年輕人在第一次感應(yīng)到它時，都會感到心眩，僵在那里許久，甚至?xí)Ｍ@一刻永遠都不要結(jié)束。”
嘔……
卡倫強行壓制住了身體內(nèi)涌現(xiàn)出的惡心反應(yīng)。
他終于意識到這股熟悉來自于哪里了，這意識確實蘊藏著極為純粹的秩序氣息，但當(dāng)它掃過你時，就像是一個家的主人，在午餐前特意來到廚房，看看今天會有哪些菜式可以端上餐桌。
卡倫自己餓癮犯了時，他就是這樣看待被送到自己“嘴邊”的靈魂的！
只不過，石碑里的意識經(jīng)過了“包裝”，讓它不會顯得那么明顯，但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
我們……都是準(zhǔn)備被端上桌的菜肴。
在這座石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等于是將自己作為食材，留在了廚房記錄上。
當(dāng)然，這座石碑并不具備什么特殊能力，伱就算留下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受到什么額外影響，但象征作用也是一種作用，它可以表達的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蔑視。
這樣看來，那位曾經(jīng)一劍將石碑劈成兩半的“年輕人”，可能也是感受到了一種不被尊重的侮辱吧。
所以，
那個年輕人，不會就是爺爺本人吧？
卡倫開始深呼吸，平復(fù)自己的情緒，然后睜開眼，用手指在石碑上寫下了“卡倫.席爾瓦”的名字。
“好了，我們可以進去了。哦，對了，勞煩你將骨頭、以及這條冰霜巨龍給背起來，按照規(guī)定，我現(xiàn)在不能直接接觸你們，所以我無法代勞。”
“好的。”
卡倫將骨頭撿起，然后將奧吉大人再度扛起。
小男孩感慨道：“謝天謝地，她現(xiàn)在依舊是人的形態(tài)，我很難想像如果她變回了龍后，想把她抬運起來得是多么大的一個工作量。
請你跟我走，即將展現(xiàn)在你面前的，是神殿真正的模樣，它莊嚴(yán)、它肅穆、它偉大、它神圣、它是秩序神教無數(shù)載歲月以來所締結(jié)出的結(jié)晶，是距離偉大的秩序之神最近的場所，是世間真正的神跡……”
卡倫背著“東西”走了進去，在這座秩序之門面前，自己在個頭上真的像是一只小螞蟻，等自己走進去后，場景瞬間發(fā)生了變化。
這里的天空是一片深邃的星辰，很美，很浩瀚。
但在自己前方地面，一片片碑文坍塌，甚至，還有好幾顆巨大的隕石坑，占據(jù)了主道的一半面積。
入門口的這一段，應(yīng)該是碑林，就像是很多學(xué)校會將光輝校史、校友介紹等光榮墻設(shè)置在進口處一樣，神殿原本的設(shè)計應(yīng)該也是如此，但這些，都塌了。
至于那幾顆巨大的隕石，不出意外的話，它原本應(yīng)該是掛在這里天上的。
此時，上百個巨人以及一眾秩序神官組成的施工隊，正在對這里進行維修，這支施工隊放在現(xiàn)實里足以去輕易建造起一座座“奇觀”；
但是在這里，他們想要將這兒修復(fù)好，看樣子也得花費大量的時間，因為放眼望去，坍圮的地方實在是太多。
小男孩發(fā)出一聲感慨：“失落了么？”
卡倫搖了搖頭，道：“依舊無比震撼。”
“我記得你曾進過輪回之門？”
“是的。”
“那你應(yīng)該會有一些抵抗力。”
“不一樣的，很不一樣。”
“哦？”
“因為這里是秩序神殿，而輪回之門現(xiàn)在還寄存在輪回谷。”
小男孩臉上露出了笑意，道：“我的職責(zé)是負責(zé)接引本教年輕人進出神殿，真的，我總能在你們這些年輕人身上看見朝氣。”
“謝謝。”
“其實，這個世界一直都不太平，哪怕我們這些神官可以看見普通人無法看見的真實，但因為層次原因，所以我們所看見的真實并不全面。
就比如在這里，七個月前，有一尊域外邪神企圖降臨，神殿感知到了，對他進行了阻攔，最終，鎮(zhèn)殺了那尊邪神，但那尊邪神臨死前的爆炸，給神殿造成了一些破壞。
這是秘密，我只說給你聽，你不要說出去。”
“是，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
域外邪神狄斯.茵默萊斯。
阻攔邪神降臨？
不是主動請人家進來結(jié)果人家拒絕了么？
不過，看著這里大型施工現(xiàn)場的畫面，卡倫心里還真有些感慨，畢竟，這都是自己爺爺造成的破壞。
之前自己還對神格碎片的爆炸沒有什么直觀的認知，外界也只傳聞是秩序神殿遭受震動，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神殿為什么這么忌憚爺爺了。
擁有秩序規(guī)則的神格碎片，可以被秩序之門虛影直接接引進來，無視整個神殿的防御體系，包括外面駐扎的那支秩序騎士團也根本無從阻攔……
所以，當(dāng)爺爺要引爆神格碎片時，這碎片是真就直接放在了秩序神殿心臟位置爆炸。
這才只是爆了一枚，要是剩下兩枚也都爆了，那神殿里的長老們，豈不是都得在廢墟里生活了？
“我原本以為神殿里，只有偉大的神殿長老，原來神殿里的人，也這么多。”
“嗯，大部分人都會有這種認知偏差，但實際上……”小男孩指了指上方那些星星，“真正的神殿部分，實際上是在那些星星上，下面這些，可以理解成是神殿的外圍部分。”
“是，我知道了。”
“另外，鄙人也有幸為那場鎮(zhèn)殺域外邪神的行動做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小男孩指了指自己，“我原本的身軀被一塊石碑壓壞了，現(xiàn)在這是一具傀儡身軀。”
卡倫說道：“很抱歉。”
“不，沒事，每次回憶起這件事，我的心里只有無上光榮。”
在小男孩的引領(lǐng)下，卡倫扛著奧吉走進了一棟建筑物中，這棟建筑物有三分之一的部分還沒休整好，外墻脫落嚴(yán)重，但里面的影響并不大，不過是地板和墻壁上到處都是蜘蛛網(wǎng)一樣的裂縫而已。
“請你從這里走進去，抱著這條母龍一起，哦，對了，還有你的這只貓和骨頭。”
“好的，我知道了。”
“我的職責(zé)暫時完成了，等你要出來時，我再來接你出去。”
“謝謝。”
“不客氣。”
小男孩離開了。
卡倫扛著奧吉向里面走去，進入大堂再往下走時，發(fā)現(xiàn)腳下地板滲出了藍色的液體。
“不用緊張，就當(dāng)泡了一個澡，它能去除掉附著在你身上的‘雜質(zhì)’。”
一道聲音從上方出現(xiàn)，是一個女人，她沒有穿秩序神袍，而是一件紅色的長裙。
藍色液體很快就上升到了卡倫的脖子，卡倫沒有動，任憑它逐漸將自己淹沒，在這液體下面，呼吸也不受什么影響。
怎么說呢，有一種動手術(shù)前先消毒的感覺。
大概過了三分鐘，這些液體開始褪去。
女人身形飄浮下來，她手里拿著一本書，對卡倫道：“跟著我來。”
“是。”
在她的帶領(lǐng)下，卡倫來到五樓，這里很空蕩，不像其他地方的辦公場所會有很多辦事員。
五樓的天花板是破損的，露出了一小半，在唯一還有遮蔽的那一半下面擺放著一張長書桌，三個老人手里拿著茶杯坐在那里，在老人們身側(cè)，還有一個年輕人站在那兒，臉上帶著些許期待。
當(dāng)卡倫進來時，年輕人對卡倫露出微笑，他是馬瓦略，“大人”的傳承者。
“進去吧。”
女人一邊低頭看書一邊關(guān)上了門。
“來，過來。”
坐在中間的一個老者對卡倫招了招手，卡倫走了過去。
一步邁下去，卡倫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的奧吉大人不見了；
再一步邁下去，卡倫肩膀上的普洱不見了；
第三步邁下去，四周瞬間變得白茫茫一片，卡倫身上的衣服以及大劍等等這些也全都不見，自己完全光著身子。
“不要緊張，你現(xiàn)在在鏡子里。”馬瓦略的聲音傳來，“我們需要對你進行一個基礎(chǔ)的檢查，不會很久，也不會很麻煩，請你配合。”
“是。”
“待會兒需要你放開自己的精神防御，我們需要對你的意識空間進行探查。”
“好的。”
光著身子站在這里，心里還是有些不自在，沒了衣服做襯托，好像擺什么姿勢都覺得怪怪的，甚至你會忘記自己平時到底是怎么站的了。
卡倫坐了下來，低著頭，兩只手的指甲互相撥弄著。
……
“來吧，我們怎么選？”
“猜拳？”
“好，猜拳。”
馬瓦略看到這一幕，嘴角露出了笑意。
這三個老者是神殿內(nèi)檔案館的老職員，他們不會戰(zhàn)斗，但他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精神力非常強大，否則他們根本就沒辦法應(yīng)付那些磅礴到令人感到暈眩的檔案。
“馬瓦略大人，您要一起么？”一個老者對馬瓦略問道。
“不了。”馬瓦略微笑拒絕，“我等著你們結(jié)束。”
他不是特意為卡倫來的，因為他們這一輪結(jié)束后，自己還有一輪。
不過，等自己這一輪過后，他就可以帶著卡倫在神殿里逛逛了。
嗯，上面那些星星那里是肯定不能去的，但在下面倒是可以隨意一些，他一直很想念在火島上和卡倫一起喝酒聊天的經(jīng)歷。
在馬瓦略看來，這就是走一次形式。
三個老人猜拳結(jié)束，第一個贏的老人選擇了普洱，第二個贏的老人對著第三個老人露出了笑容，選擇了卡倫，最后一個一臉無奈，只能去面對那條龍。
“我先來吧，我想我應(yīng)該最快了。”
一個老人閉上了眼。
過了一會兒，他開始舔起了自己的嘴唇，像是在說夢話一樣，開始說道：
“這條魚的味道真不錯，魚居然還能這么做。”
“咦，這條的味道更好，我喜歡酸甜口味的。”
“啊哈，這個酸辣的我也好喜歡，好吃，好吃，真好吃，吃這個需要配米飯么，面包肯定不合適的，哦，米飯有，真貼心。”
“哦嚯嚯嚯，還有新的菜式么，這覆蓋在魚身上的粉絲已經(jīng)吸飽了湯汁，美味，美味，好美味。”
“喂喂！”
“醒醒！”
“你們吵什么吵！”
老人發(fā)怒了，滿臉意猶未盡。
然后他低下頭，拿起筆開始寫報告：“這只貓被封印了今晚的記憶，不過我在它記憶里找尋到了很多關(guān)于吃魚的美好畫面，真的是好美味啊，我好想去吃。”
馬瓦略開口道：“可以做，李斯特先生。”
“真的么，馬瓦略大人？”
“畢竟，這只貓的主人不也在這里么。”
“可是，萬一是家里仆人做的菜呢？”
馬瓦略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
“哦，是的是的，先檢查完，先檢查完。”李斯特馬上會意，在卡倫沒有走完流程前，他們不能過多接觸。
不過，李斯特已經(jīng)在盤算著待會兒要不要去景觀池子里偷幾條魚上來了。
他們這些老人，職位不高，但地位可不低，稍微做點出格的事兒也沒人會說什么，不就是幾條魚么，就當(dāng)是外面建筑工地上哪只巨人不小心踩死的好了。
“下面我來吧，我的時間會比較久。”只能選擇奧吉的老人一臉苦相。
這可是一條冰霜巨龍，他們倒不是害怕這條龍，而是知道龍族的體積到底有多大，檢查它們的意識空間得多費事。
尋常人可能就只是一個茅草屋，龍族可以硬生生靠體量支撐起一座高樓大廈，而他們?nèi)齻€，其實就是個保潔員。
“沒事的，你直接定位到今天的相關(guān)記憶就好了。”李斯特安慰自己的這個老伙計，“我想，他們的記憶封印肯定被做得很好，我們更害怕的是做得不好，萬一哪些不該被看到的被我們看到了，那才是真的糟糕，我可不想這么一大把年紀(jì)了還要被調(diào)離崗位。”
“嗯，我知道的。”
老人閉上了眼，開始進入奧吉的意識空間。
李斯特則調(diào)侃道：“龍應(yīng)該也很好吃。”
話音剛落，老人就開始了抽搐，翻起白眼，嘴巴嘟著，不停地發(fā)出連續(xù)快節(jié)奏的聲音：
“嗚嗚嗚嗚嗚嗚嗚！！！”
一條條電蛇開始在他身上不停亂竄。
馬瓦略見狀馬上伸手對著老人的眉心拍了一下，打斷了意識連系。
“呼……”
老人終于停止了抽搐，嘴角不停地滴淌下來口水。
另外，他的頭發(fā)也全部跟電線桿一樣豎得筆直。
李斯特：“這條龍的記憶，被雷電封鎖住了，也算是沒問題了，更穩(wěn)定也更不可破。”
被電擊的老人睜開眼，看了看自己的還在發(fā)麻的手，道：“你幫我寫報告吧，我寫不了了。”
“好的，沒問題。”李斯特拿過老人面前的單子開始寫了起來。
“嘿嘿。”最后一個老人發(fā)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我把那個年輕人檢查一下咱們的工作就算是結(jié)束了。”
……
卡倫感知到有一股意識正在嘗試和自己接觸。
沒做阻攔，卡倫放開了自己的意識空間。
他很清楚，自己沒有被封印記憶，但營造出被封印的效果，對他來說并不難，尤其是他清楚拉斯瑪給奧吉大人留下的是怎樣霸道的封印，這也就給了自己更大的可操作空間。
當(dāng)那股意識進入自己意識空間時，
意識空間內(nèi)的卡倫，緩緩睜開了眼，在他身后，狄斯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
卡倫自言自語道：“不能下手太重，只能流露出一點點的氣息，營造出一種正走在凝聚神格碎片的正確道路上的感覺，模擬出拉斯瑪現(xiàn)在的境界。”
“這個難度很大，但值得冒險嘗試一次。”
站在卡倫身后身穿著神殿長老神袍的狄斯背對過身去，身上的神殿長老神袍開始變淡。
“不行，太淡了，怕認不出來。”
狄斯身上的神袍又開始變清晰。
“唉，還得再調(diào)淡一點。”
狄斯身上的神袍再度變淡。
“這樣應(yīng)該差不多了，但還不保險，所以得快速解決，不能給他探查的時間。
要不要再模仿拉斯瑪?shù)恼Z氣留下點訊息？
可是，這樣做會不會太明顯？
好像也不會，反正拉斯瑪這兩年內(nèi)不能對外聯(lián)系。
那拉斯瑪會說什么呢？
分析一下性格吧，拉斯瑪?shù)钠夂孟癫惶茫瑢敔攲ι竦铋L老他很客氣，但對教內(nèi)其他人來說，他可是大祭祀，雖然是前任的，那就一切簡單粗暴一點。
好的，來吧！”
老人的意識剛剛進來，還沒凝聚成形去進行擴散。
狄斯的虛影飛起，出現(xiàn)在老人意識的上方，然后一只腳對著他直接踩了下去。
“滾！”
……
“我說，懷特，你快一點，我還想著去抓魚呢。”
李斯特一邊幫伙伴寫著報告一邊催促著。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老懷特猛地站了起來，身體繃得筆直。
“噗！”
一口鮮血噴出后，他整個人向后倒了下去。
馬瓦略和李斯特馬上伸手將他拖住，老懷特臉色煞白，過了許久，他終于回過神來，然后就開始哭：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我要被調(diào)走了……嗚嗚嗚………你們知道我看見什么了么？”
“閉嘴！”李斯特馬上罵道：“給我閉嘴，別說出來，要是我們都被發(fā)配調(diào)崗了，就沒人給你走關(guān)系爭取待遇了！”
老懷特的臉色更苦了。
李斯特將報告單遞給他，說道：“你自己寫。”
老懷特顫顫巍巍地拿起筆。
李斯特馬上背過身去，另一個被電擊過的老人硬挺著翻了個身，哪怕是昏睡也不朝著老懷特。
馬瓦略的身份特殊，但他也沒有去看這個單子，而是站起身去給三個老人倒水。
老懷特先寫了調(diào)查結(jié)果：“相關(guān)記憶被封印完好，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頓了頓，
老懷特又寫道：
“我看見了一個強大的存在在這個年輕人意識里留下了守護力量，這個強大的存在，即將凝聚出神格碎片。”
馬瓦略先將三個老人安頓好。
李斯特面色紅潤，臉上帶著期待；
老懷特面色慘白，一臉的愁苦；
另一個老人頭發(fā)直挺挺的像是剛燙了一個頭，但似乎是想到了旁邊那個的慘樣，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氣息不順暢，笑出了一個大大的鼻涕泡。
“報告單我就上傳了。”
馬瓦略將三分報告單向上方丟去，報告到化作了黑色的小鷹隼徑直飛向了上方的一顆星星。
……
“拉斯瑪把事情處理得很好，也幸好，那里有拉斯瑪看著。”
“是啊，如果不是茵默萊斯忽然出事，拉斯瑪不得不卸任去看守那個地方，諾頓就不會這么快就上位了，我現(xiàn)在真覺得咱們這里用不了十年，就真要變成博物館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神教有史以來，哪里出現(xiàn)過這樣荒唐的事。”
“初輪調(diào)查報告來了，拉斯瑪收尾做得很不錯，不過有件事很有意思……”
“哦？”
“拉斯瑪在那個叫卡倫的年輕人意識里，留下了一道守護封印，看來，他是很看好這個年輕人。”
“如果他看好的話，完全可以不用做得這么隱蔽。”
“你忘記了么，拉斯瑪在那里名義上是看著茵默萊斯，但他本人，也是被茵默萊斯看著的，他不能對外發(fā)出訊息。”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看好一個年輕人，不用這么隱蔽，完全可以發(fā)出個公告。因為那個茵默萊斯也沒夸張到這個地步，是的，他很不講理，但他又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我說，雖然諾頓要求咱們不去干涉教務(wù)，但你是真的不在意教務(wù)運轉(zhuǎn)了么？拉斯瑪?shù)哪莻€學(xué)生，因為受到拉斯瑪?shù)臓窟B，在教內(nèi)可是一直被打壓著。”
“諾頓沒這么小氣。”
“諾頓當(dāng)然不會這樣做，但下面人可是會看風(fēng)向的，那些原本會遵從我們旨意的部門系統(tǒng)，現(xiàn)在面對我們的要求，都要我們先拿到教廷的公函，呵呵。”
“嗯，那看來拉斯瑪是不想自己第二個學(xué)生也遭受這樣的待遇了。”
“是的，他委屈了。”
“二位，不要忘記了，拉斯瑪是下一個最有希望凝聚出神格碎片進入神殿的人，不出意外，他以后也會坐在這里，和我們一起喝茶。
還有就是，等他凝聚出神格碎片后，我們還需要他的配合，把茵默萊斯的事情給解決，他和茵默萊斯的關(guān)系可不一般。
在這件事上，其實我們都不能確定他到底會做出怎樣的選擇，畢竟，誰愿意剛凝聚出神格碎片就要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呢。”
“嗯，那這件事，就一定要滿足他了。”
“不僅僅是滿足，還要加倍。這個年輕人……叫什么名字來著？”
“卡倫.席爾瓦。”
“哪個系統(tǒng)的？”
“秩序之鞭。”
“秩序之鞭么，唉，弗登可是諾頓的嫡系，我擔(dān)心我們以神殿的名義去要求他，會起到反效果。”
“我們給他諾頓面子，不直接出手干預(yù)教務(wù)，那他諾頓，就得給我們足夠的尊重。
再說了，又不是直接給執(zhí)鞭人下達什么命令，吩咐下去，把那個卡倫的檔案調(diào)出來，發(fā)給我們的執(zhí)鞭人，他能懂這個意思的。”
“正常情況下，秩序之鞭肯定會對這個卡倫進行嘉獎的，我擔(dān)心強度不夠，體會不到你說的想要加倍的意思。”
“這個簡單，一式兩份。”
……
“執(zhí)鞭人。”瑪琳捧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這是神殿向您傳送的文件。”
“哦。”
弗登接過文件，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是卡倫的檔案資料。
“瑪琳，你擬定的嘉獎是什么？”
“是，按照您的指示，除去榮譽嘉獎和點券獎勵外，卡倫將會從約克城大區(qū)紀(jì)律調(diào)查辦公室行動大隊隊長升任為辦公室副主任。”
“嗯，可以了，就這樣吧。”
弗登點了點頭，表示滿意，揮手示意瑪琳離開。
瑪琳走后沒多久，又回來了。手里捧著一份文件：“執(zhí)鞭人，還是神殿向您傳送的文件。”
弗登皺了皺眉，接過文件，打開，發(fā)現(xiàn)又是卡倫的檔案資料。
這使得弗登不得不將它和上一份文件進行對比，發(fā)現(xiàn)是一致的，完全是一式兩份。
弗登沉默了一會兒后，開口道：“獎勵還得再提一下，他這次立的功確實很大，再加上之前為下面大區(qū)秩序之鞭恢復(fù)組織工作他也立下了功勞，我們也需要在本系統(tǒng)內(nèi)推出一個年輕人榜樣，就主推他吧。”
“那就讓他擔(dān)任紀(jì)律調(diào)查委員會第二辦公室的主任？”
“那個區(qū)里，有第二辦公室么？”
“沒有，只有第一辦公室人員勉強算是齊整的，其他的正在組織籌建中。您知道的，大區(qū)下面的體系之前一直荒廢著，現(xiàn)在需要重新構(gòu)建起來，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弗登看了看擺放在自己桌上的兩份檔案，思索了一會兒，
開口道：
“還是讓他當(dāng)?shù)谝晦k公室的主任吧，畢竟人手熟悉，運作起來也順手，就別讓他去開荒了。”
“那原本的辦公室主任……”
“讓他轉(zhuǎn)任第二辦公室主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