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科學(xué)!
韋春風(fēng)整個人都驚呆了,作為明教教主張神飛實力高深莫測,修煉的【九陽訣】、陰陽大挪移和【圣火神功】都是這世間最頂尖的功法,整個天下能與其比肩者,不過一手之?dāng)?shù),誰又能讓張神飛受傷?
如果說張神飛大姨媽來了,韋春風(fēng)都覺得更可信些!
明教是宗教性質(zhì)的門派,張神飛作為教主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不管張神飛是受傷了還是大姨媽來了,張神飛自己不提,韋春風(fēng)就絕不敢問什么,立即轉(zhuǎn)身遁走。
“爺爺,要不要我把……表弟先帶下去?”張慶云看了看冰雕,雖然沒被咬著脖子,但卻心有余悸,原本親人相聚的喜悅也變成了傷心,沒有什么比來自親人的傷害更傷更痛的了。
“不必了,來人也必是因你表弟而來?!睆埳耧w神色自若的道,只是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好似蒼老了幾分。
“爺爺怎么知道……”張慶云愣了一下,旋即想了起來,這華山長老寧玉碎和少林方丈覺悟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但有一個人卻是能把他們緊密聯(lián)系到一起,這個人正是自己的表弟。
寧玉碎是表弟的未婚妻,覺悟大師是表弟的師父,若是這兩人單獨一人前來或許還有別的可能,但寧玉碎拿著覺悟大師的介紹信前來,那妥妥的就是為了潘小閑的事情了。
只是潘小閑才剛剛行刺張神飛,馬上寧玉碎就拿著覺悟大師的介紹信來,這中間究竟有著怎樣的聯(lián)系?
張慶云疑惑的看向張神飛,連他都看得出來,張神飛這一教之主當(dāng)然不可能看不出來,但既然張神飛表現(xiàn)的若無其事,那他就算不明白也就只能是配合爺爺了。
不片刻,韋春風(fēng)便引了寧玉碎、太史小慈一行人前來。
像這種通傳的小事本不需要他堂堂黑翼蝠王親自來做,但事情涉及到了華山派的長老,還有少林方丈的親筆信,華夏六大派中的三派相會,這就不是小事兒了。
韋春風(fēng)也不求自己能主導(dǎo)什么,但作為資深的江湖人,這種江湖上的大事兒當(dāng)然是重在參與,資深就是這么混出來的。
寧玉碎和太史小慈并肩走在前面,而她們身后跟著的是駱駝和螳螂,原本太史小慈是想讓駱駝背著潘小閑的,可是被潘小閑頂過之后,駱駝就死活也不肯一個人背了。
太史小慈也不知道在駱駝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好是臨時拆個擔(dān)架出來,讓駱駝和螳螂兩人抬著潘小閑走。
到了這懸崖邊上,寧玉碎和太史小慈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延伸到萬丈深淵上方的入云亭,亭中那憑欄獨坐的白衣男子出塵脫俗,在凜冽山峰中飄然欲仙,二女竟是仿佛身臨仙境遇見了神仙中人一般,下意識的便不敢大聲言語,唯恐唐突了圣賢!
太史小慈在少林寺就被打過一次臉了,所以這次她也學(xué)乖了,看看寧玉碎:你胸大你先說!
寧玉碎還從未與張神飛這等人物直接交涉過,雖然手里拿了覺悟方丈的親筆信,也仍然是被張神飛的無形氣場所壓制,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執(zhí)晚輩禮:“華山后進(jìn)寧玉碎,拜見張教主!”
張神飛抬眼打量了下這個未過門兒的外孫媳婦,確實是天姿國色人間少有,年紀(jì)輕輕卻已經(jīng)有了大家風(fēng)范,若是給她一定時間去成長、沉淀,定然會成為獨當(dāng)一面的大將之才。
而與寧玉碎并肩而立的太史小慈也稱得上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雖然并不是名門正派出身但卻養(yǎng)成了一身冷傲不馴的梟雄氣質(zhì),與寧玉碎可謂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在二女身后還有兩個軍中莽漢抬了擔(dān)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張神飛粗略掃了一眼并未在意,不是什么人都能入明教教主之眼的,他終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寧玉碎的身上。
“寧長老,所為何來?”張神飛神色自若的微笑問道,雖然寧玉碎這華山派長老的身份是沒資格當(dāng)?shù)闷鹚H自問話,但既然有覺悟大師的介紹信,又是他的外孫媳婦,再加上潘小閑行刺在前,即便英明睿智如張神飛,此時也是心中有疑團(tuán)揣摩不透。
“張教主,我是為了我未婚夫潘小閑,也就是少林覺悟方丈的關(guān)門弟子了不得而來?!?
寧玉碎連忙恭聲答道,說到這里時她意外的瞥到了侍立在張神飛身后的張慶云神色不對,不禁愣了一下,我說錯什么了?可是我才剛介紹了下人物設(shè)定啊喂!她莫名其妙的看看張慶云,再看看張神飛,見張神飛古井無波,她心里犯著嘀咕繼續(xù)說道:
“了不得他受了無名之傷,神智不清,即便是覺悟大師也束手無策,但覺悟大師指點我說此傷唯有張教主可解。
“是以我便帶了覺悟大師的親筆信來,請張教主仗義出手相救,此救命之恩我寧家定然感激涕零、肝腦涂地!”
寧玉碎有意把潘小閑說成了不得,便是知道自身身輕言微,寧家女婿比起覺悟大師關(guān)門弟子的份量來可是差得遠(yuǎn)了。
“無名之傷?”張慶云又驚又喜的脫口而出,雖然潘小閑受傷本來是壞事,但如果是因為這無名之傷神智不清才攻擊了他和爺爺,那他的心里就好受多了,否則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姑姑。
張神飛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張慶云連忙恢復(fù)常色,但眼中仍是不可抑制的閃爍著喜悅。
他能在武林中闖下九陽公子的名頭,自然也有不錯的涵養(yǎng)功夫,只是今天事情太特殊了,一開始親人相見的催人淚下讓他十分感性,卻沒想到轉(zhuǎn)眼就變成了親人之間相愛相殺。
張慶云自己也是差點兒被表弟咬了脖子,搞得他心里堵得慌,現(xiàn)在又峰回路轉(zhuǎn)出現(xiàn)了新劇情,生活中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所以就連他都難免過于情緒化了些。
韋春風(fēng)在旁邊看得莫名其妙,小公子這是腫么了?人家受了傷你這么高興干什么?
就算是要幸災(zāi)樂禍也躲遠(yuǎn)一點啊魂淡,當(dāng)著人家老婆面兒樂不可支真的大丈夫?
寧玉碎和太史小慈頓時都是心頭火起,我老公都傷成這樣了,你特么還要幸災(zāi)樂禍?
這要不是求到了明教的頭上,二女肯定是一言不合就翻臉了,但現(xiàn)在也只能是忍氣吞聲的等張神飛發(fā)話。
“說到療傷,整個武林我只服少林!”張神飛唇上兩撇修剪得很精致的八字胡翹了翹,似笑非笑的看著寧玉碎:“就連少林都束手無策,我明教又能有何辦法?”
張慶云聽了不禁一愣,他想要說什么,但是張家家教森嚴(yán),他也只能是在旁邊干著急。
寧玉碎早有心理準(zhǔn)備,這些活了一兩百歲的前輩高人都是變態(tài)的,是以她連忙掏出了覺悟大師的親筆信,俯首將信雙手奉上:“張教主,此事料想覺悟大師在信中定有說明!”
張慶云連忙上前同樣雙手接過信,然后呈給了張神飛,張神飛拆開信掃了一眼,不禁臉上現(xiàn)出了笑意。
“寧玉碎,你可知潘小閑身在何處?”張神飛微笑著問道,他身旁張慶云吃了一驚,下意識瞟了一眼還在崖邊的人形冰雕,這不就是潘小閑么?爺爺您這是老糊涂了?
“我們已經(jīng)把他帶來了!”寧玉碎回過身來,駱駝和螳螂連忙把擔(dān)架抬到入云亭前放下。
“什么?”張慶云臉色大變,難以置信的搶前兩步看向了擔(dān)架上的人,只見此人雖然是渾身火紅火紅的,但五官相貌身形氣質(zhì)莫不是和之前他帶來的潘小閑一毛一樣。
這不科學(xué)!張慶云看看那人形冰雕,又看看擔(dān)架上的人——我可能帶回來個假的表弟!
倒不是張慶云涵養(yǎng)功夫不夠,實在是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他又關(guān)心潘小閑這個表弟,才導(dǎo)致他一再有失態(tài)之舉。
但落在韋春風(fēng)、寧玉碎、太史小慈他們眼里就覺得太奇怪了——九陽公子,藥不能停??!
不要說張慶云了,即便是張神飛此刻也是臉色一變,猛然站起身來,雖然沒有像張慶云那樣失態(tài)的搶上前去看,但作為他堂堂一教之主而言也有些大驚小怪了。
還好有張慶云實力搶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讓張神飛飛快的掩飾了下,壓抑著心頭的激動,他神色自若的道:“既然覺悟大師愿意付出這樣的代價,那本座便破例出手一次。
“韋法王,請幾位客人先去聽雨閣等候,未有本座允許,任何人不準(zhǔn)踏入接天崖半步!”
“……謹(jǐn)遵教主法旨!”韋春風(fēng)雖然想留下當(dāng)吃瓜群眾,但既然張神飛這么說了,他也只好執(zhí)行命令。
寧玉碎心系情郎,一時情急也顧不得對方是明教教主,直接提出了反對:“張教主,能否允許我留下來?”
太史小慈跟她神同步的也提出了同樣意見,韋春風(fēng)頓時變了臉色,身形一閃便擋在了二女身前,厲聲喝道:“光明頂上,明尊至高,教主已下了法旨,豈容你們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