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咱們躺下說。”葉三娘拍拍枕頭躺了下來，“這油燈一會兒我來熄滅。”
折鳶躺了下來慢悠悠地說著自己的事情，就連后宅陰私也緩緩的到來。
聽的應山紅一愣一愣的，“可俺聽說這被賣到城里做丫頭，當小妾的都過的挺好的。”
“好啥好？”折鳶幽深的眼眸看著她說道，“都是苦水里泡大的，衣錦還鄉，難道穿的破破爛爛的回來，讓你們嘲笑啊！”感慨唏噓道，“很多都活不長的。”
“您這么一說倒是，沒幾年她們都沒了音信了。”應山紅猛地想起來道，“好像只在記憶中了。”
“各有各有的難！”折鳶目光溫柔地看著頻繁打哈欠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折鳶微微抬頭看著葉三娘指了指應山紅，無聲地說道：睡著了。
葉三娘聞言笑著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折鳶又指了指炕桌上的油燈，怎么辦？
葉三娘指了指自己，我來。
她本來不想吹滅的，屋里太黑，怕應山紅給驚醒了，受不了。
可這煤油燈太味兒了，實在難聞。
葉三娘揮手直接滅了煤油燈。
臥室黑暗之前就看著折鳶那瞪的溜圓的桃花眼，葉三娘小聲地說道，“這又不難！”
“離得有點兒遠。”折鳶壓低聲音道。
“使勁兒。”葉三娘很干脆地說道。
確實得用力，不然油燈怎么熄滅。
這一天給鬧騰的，不歇神，都累的很快就入睡了。
在她們都睡著后，葉三娘坐了起來，盤腿進入日常吐納打坐中。
今兒十五，一輪圓月高掛空中，皎潔的月光灑滿了大地。
屋里也不是那種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適應了黑暗之后，朦朦朧朧的看得分明。
偶爾的蟲鳴聲打破寂靜的夜晚。
葉三娘猛地睜開眼睛，看著眉頭緊鎖大汗淋漓的應山紅，趕緊點上了油燈。
葉三娘抓著應山紅揮舞的雙手，“山紅，山紅，醒醒，醒醒。”
“不要！”應山紅蹭的一下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汗順著臉頰滴落在被子上，氤氳一片。
“沒事，沒事了！”葉三娘輕拍著她的肩頭道，“不怕，不怕，我在呢！”目光柔和地看著她說道，“你看，我在呢！”
應山紅微微抬頭深邃的黑眸褪去了驚懼，深不見底的眼眸看著她，“謝謝！”
“謝什么呀？傻丫頭。”葉三娘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能說說嗎？做了什么噩夢，把你給嚇成這樣？”
應山紅嘴張張合合的，著急地看著她，“俺……”
“不想說，可以不說。”葉三娘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沒……有！”應山紅聲音沙啞困難地說道。
“不著急，不著急，慢慢說。”葉三娘握著她冰涼的雙手說道。
“夢到的血，將俺給淹沒了，俺越掙扎下沉的速度越快。”應山紅渾身顫抖地說道。
“不怕，不怕，夢都是假的，假的。”葉三娘摩挲著她的手背安撫道。
“其實俺也知道那是夢，也知道是假的。”應山紅緊攥著她的雙手道，“可就是出不來，怎么掙扎也出不來。”
“那就不掙扎，會游水嗎？”葉三娘深邃黑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游水？”應山紅腦袋反應有些慢。
“下河游水！”葉三娘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說道。
“會，俺會游水。”應山紅意味過來道。
“那就在夢里游水，還怕什么？”葉三娘彎著眼睛笑得很溫柔道，“碰見夢里的大小妖怪，給我揍，使勁兒的揍他們。”揮舞著拳頭說道，“你的夢你做主，統統將他們給胖揍一頓，揍的他爹娘都認不出來了，看他們還敢欺負你嗎？”
應山紅瞠目結舌地看著她，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
“怎么不對嗎？”葉三娘眉眼彎彎地看著她說道，“就說我，那些上門來的宵小之輩，不是將他們痛打了一頓，還敢再來嗎？”
“對喲！”應山紅眼睛瞬間點亮，亮晶晶地看著她說道，“俺那時還羨慕來著。”
“既然羨慕就讓它實現，在你的夢里怕什么？怎么對自己的胃口怎么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葉三娘熠熠生輝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可以嗎？”應山紅躍躍欲試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怎么不可以？就是將他們統統消滅了，也不會被官府抓的。”葉三娘像是狼外婆似的，誘惑著她，暴力解決問題。
“那俺試試。”應山紅興致沖沖地說道，砰的一聲躺了下來。
“吹燈，吹燈。”應山紅轉頭看著炕桌上的油燈道。
“好！”葉三娘輕輕一揮手將油燈給熄滅了。
不大會兒就聽見身旁傳來細碎的呼嚕聲。
“你也不怕教壞孩子了。”暗夜中想起折鳶數落她的聲音。
“教不壞！”葉三娘聞言信心十足地說道，“這得做夢才行，你不做夢怎么大殺四方呀！”
折鳶一臉的錯愕，“還能這樣？”微微搖頭道，“那要是做夢呢！”
“等到夏收的時候，忙的不死也脫層皮，睡的特別的死，還做夢嗎？”葉三娘輕笑出聲道。
“呃……”折鳶給堵的啞口無言。
“娘，您做夢的時候，就沒有那種飛起來，飛上天自由自在的時候嗎？”葉三娘忽然開口問道。
“有！”折鳶雙眸異常發亮地說道，“仿佛就像是仙女似的，飛來飛去的。”
“那有沒有現實里誰欺負你，在夢里報仇啊！”葉三娘忽然好奇地問道。
“有！甚至像志怪里似的，有法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折鳶雙眸發光地說道。
“那夢醒呢？”葉三娘抿嘴一笑問道。
“夢醒？”折鳶有些失落地說道，“夢醒啥都沒了，老老實實的繼續干活兒。”
“呵呵……”葉三娘輕笑出聲道，“那您還擔心什么？”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道，“從剛才的談話中，山紅自己也說的她知道是在夢里。她分得清夢境與現實，別擔心，我看著她呢！”
折鳶聞言仔細回想了一下，“是哦！”
晚上六點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