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燈教主操控八孔輪轉(zhuǎn),向內(nèi)噴灑出大量暗金色的火焰,梁興揚用飛劍抵擋,見又要損傷劍鋒,于是又急忙掐訣操縱那顆玄陽寶珠。
寶珠嵌在最中央的那個孔洞之中,梁興揚無法把它收回來,但是卻仍然能夠以道家仙氣催動它發(fā)揮威力,而且感覺現(xiàn)在的威力比先前又更強了數(shù)倍!
寶珠緩緩轉(zhuǎn)動,綻放出一圈圈金色的光潤,俱是十分凝煉的太陽神焰,火光蕩漾開來,那些暗金色的火焰只要觸碰到立即煙消云散,化于無形。
梁興揚讓那寶珠轉(zhuǎn)動,光焰紛飛,金燈教主的攻擊,已經(jīng)不足為慮。
他凝神細察金燈教主的所在,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識完全被限制在這個空間里面,非但半點神念無法透出,連信徒們的種種愿力都感應(yīng)不到了!
這里仿佛是個完全封閉的空間,準確來說更像是個另外的世界。
事實上,就算是在他方世界,愿力也能感應(yīng)到的,他如今感應(yīng)不到,一方面是這空間封禁的力量太強,另一方面也是梁興揚所修煉的神道功法得自金燈教,可能是并非神道正宗的緣故。
當然,梁興揚也不知道神道正宗是什么東西,或許原來世界中道教諸神所用的便是,不過他并沒有修煉神道,在這世界里面,他也感應(yīng)不到原本地球上的道教諸神。
他等了片刻,那金燈教主只是轉(zhuǎn)輪八孔,并不再作聲,他靜下心來,觀看周圍的情況。
在四周的金屬墻壁上有八十一幅圖畫,每幅畫上都有圖有字,圖很詭異,字也不甚認得,都是上古文字,甚至遠在人皇之前,距今少說也得有四五千年的時間。
他根據(jù)圖形和文字,連猜帶蒙,仿佛這些圖畫的是上古時候的事,跟祭祀之類的有關(guān),其中有幾幅圖跟他從志怪小說上看到的上古神話故事完全吻合。
最后幾幅,是介紹這燈的來歷,圖上畫著九竅金燈,跟這燈外形一模一樣,斜著懸在空中,距離九竅不遠處,有九顆圓珠,旁邊附有九個文字符號,梁興揚都能認得,結(jié)合前后故事,終于摸清楚一些事。
原來這燈本名叫做九華神燈,又名九天神燼,上有九竅,每個竅都又一顆寶珠,中央的是太陽神珠,周圍八個依次是:太陰,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妙有,虛無。
這燈應(yīng)該是古代某個國家,甚至王朝的神器,擁有駕馭鬼神之功效,后來不知怎地流落在外,上面的九顆寶珠全都掉下來不知所蹤。
其中太陽、太陰兩顆寶珠不知轉(zhuǎn)了幾手,最終為天珠老人所持有,天珠老人和他師兄天玄老人也都不知道這珠子的真正來歷,認作是一對寶貝,還搞出了陰陽合璧的用法。
如今機緣巧合,太陽神珠歸位,重新落入中宮之中。
此燈有九竅,每個竅內(nèi)都有一個空間,名之為宮,梁興揚此時所在的就是太陽宮。
太陽宮為九宮之主,處于正中之位,如今太陽神珠是梁興揚的法寶,經(jīng)過他多年真元精神溫養(yǎng)祭煉,已經(jīng)于自己心神相合,因此他能夠掌控這太陽宮。
燈盞本身也有許多妙用,被金燈教主得去,當作性命攸關(guān)的寶貝日夜養(yǎng)煉不息,此時除了太陽宮,其他八宮還在金燈教主的掌控之內(nèi)。
這燈唯一的出口,在最后的虛無宮,因太陽神珠歸位,將九宮鎮(zhèn)壓,金燈教主出不去,梁興揚又被困在太陽宮中,無法到達虛無宮,他也出不去,因此兩人全被困在這里。
金燈教主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不斷催動周圍八宮生出火焰來燒梁興揚,想要搶占太陽宮,可是目前九宮只有太陽宮有太陽神珠在,其他八宮都是空的,所發(fā)火焰根本不足以跟太陽神珠抗衡。……
金燈教主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不斷催動周圍八宮生出火焰來燒梁興揚,想要搶占太陽宮,可是目前九宮只有太陽宮有太陽神珠在,其他八宮都是空的,所發(fā)火焰根本不足以跟太陽神珠抗衡。
梁興揚搞明白這個情況之后,不禁心往下一沉,他沒法去虛無宮尋找出口,否則他前腳一走,金燈教主肯定混進來,想辦法控制太陽神珠,出去以后再把他困在這里,如果金燈教主完全掌握了鑲了太陽神珠的燈,假以時日,勢必能把他煉成飛灰,身劍合一也抵擋不住!
他定了定神,再觀察周圍的壁畫,努力參悟,看看還有什么能夠先于金燈教主出去的玄機,一幅幅圖畫仔細研究下去,每幅圖都要研究半天,等把八十一幅圖全部看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候,結(jié)果也是讓人絕望的,這燈外面八宮俱都環(huán)繞太陽宮轉(zhuǎn)動,相互之間還有生克變化之妙。
譬如金生水,水星宮狂吸金氣,金星宮吸土氣,土星宮吸火氣,火星宮吸木氣,木星宮吸水氣,五行相生,升到一定程度,就會發(fā)生質(zhì)變,金變成水,水變成木,木變成火,火變成土,土變成金。
這是相生變化,還有相克變化,相乘變化,相侮變化,而具體怎么變化,就要看虛無、妙有二宮之間的消長,這二宮又是有無相生又相搏,二氣相互激蕩,生出晦明幻滅種種變化。
金燈教主參悟此燈多年,應(yīng)該也進來過,看到過這些壁畫,通曉各宮變化的奧妙,即便不能完全參透,也足以把梁興揚困在這里,只要他敢離開太陽宮,進入其它宮,十有**要陷在里面!
梁興揚在這空蕩蕩的太陽宮中上下左右飛了好多圈,找不到任何可以改變局面的玄機,只得回來,以拖待變,等玄鍔和鉤吻他們殺了兩個金燈圣母,撿到這燈,跟自己聯(lián)系上——這燈隔絕內(nèi)外,大概率聯(lián)系不上,但他們也可以想辦法,只要把燈上的太陽神珠取下,他和金燈教主就能出去,到了外面再決勝負!
他回到太陽宮正中央,頭頂正對著太陽神珠,盤膝坐下。
越是處于不利的局面,越是要保持冷靜,一心不亂,方能止損,不然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不利。
他心神合一,入了定境,頭頂上太陽神珠緩緩轉(zhuǎn)動,不斷地散發(fā)著一圈圈的金霞光潤,將從周圍八宮發(fā)射過來的暗金色火焰全部融化消失。
那金燈教主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圍攻他多日,太陽宮這邊始終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他看不到太陽宮這里的情況,他原本以為已經(jīng)足夠了解這燈,對九宮變化了如指掌,萬沒想到太陽神珠歸位,讓九宮運行的規(guī)律與先前迥然不同,原來能做的,現(xiàn)在做不到了,譬如他原來可以在各個宮中任意穿行,甚至隨意進出燈內(nèi)燈外,現(xiàn)在都不行了,同時又生出許許多多新的變化,有好幾次推算錯誤,差點被五行反噬,使得形神俱滅!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梁興揚心態(tài)比他好得多了,畢竟兩世修仙,從小煉己,反正也出不去,索性就在這里修煉了起來。
進入金丹期以后,剛開始只是個黍米之丹,還得繼續(xù)燒煉,不斷增長,上弦時,調(diào)動體內(nèi)的元氣,源源不斷地注入丹中,以文武火烹煉,下弦時再將丹氣釋放出來,周流全身經(jīng)絡(luò),游走五臟六腑。
他在這里修煉起來,金燈教主等得心焦,將九宮變化施以陰陽之變,即太陽宮跟太陰宮之間發(fā)生交互感應(yīng),陰陽二氣轉(zhuǎn)化之間,已經(jīng)與過去迥然不同,陰衰陽盛,太陰宮被熱浪真火反沖,這個時候本來可以打開兩宮之間的通道,可他不敢進入,因為他感應(yīng)到梁興揚還在。
且不說梁興揚手上那雙寶劍厲害,就算什么法寶都沒有,太陽宮也是梁興揚的主宰,可以輕松調(diào)動太陽神珠發(fā)射太陽神焰將他燒死。……
且不說梁興揚手上那雙寶劍厲害,就算什么法寶都沒有,太陽宮也是梁興揚的主宰,可以輕松調(diào)動太陽神珠發(fā)射太陽神焰將他燒死。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僵持著……僵持著……
金燈教主決定跟梁興揚講和:“梁……天寶,道友!”
梁興揚沒有回應(yīng),心中毫無波瀾。
金燈教主知道他能聽見,又說:“你我二人再這樣耗下去,也是無濟于事,不如你把那顆寶珠揭起,咱們出去以后再一決勝負?”
梁興揚還不說話。
金燈教主知道他擔心什么:“咱們可以立下一個誓言,向各自的法身元神起誓,在出去之前,絕不互相攻擊暗算,否則的話,便叫元神破滅,形神俱亡!”
梁興揚依舊不想搭理他,他跟金燈教主根本沒有絲毫可以談判的可能性。
他對金燈教主說的話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甭管是發(fā)誓還是如何,都跟放屁一樣,也就是個響。其次,他跟金燈教之間的仇恨是沒法化解的,他母親被騙,捐了全部家產(chǎn),被蹂躪折磨死在老猖手里,他們梁家更是幾乎全族被滅!
因此不管金燈教主說什么,他都是一句話都沒有,只是時刻準備著,一旦金燈教主沖進來,他立刻把太乙陰陽劍放出去,斬他一下子。
金燈教主把嘴皮子都要磨廢了,得不到一句答復(fù),只得罷了,過了一段時間再來勸說,效果依舊,再過一段時間勸說不成,改為喝罵,破口大罵,粗俗無比的那種,這樣反反復(fù)復(fù),經(jīng)過了幾百次以后,這位教主也徹底絕望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梁興揚看上去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少年,本應(yīng)該活活潑潑的,卻這般油鹽不進!
他又想辦法催動八宮旋轉(zhuǎn),圍攻中宮,自然也是毫無用處。
又過了好些時候,他待在虛無宮,也是整個燈的出口處,也打坐入定,不再說話,也不再動彈。
他跟梁興揚不同,梁興揚修煉,還能提升功力,精進道行,他修的是神道,雖然也是金丹期的修士,可在往上就沒有功法了,靠的都是信徒們的信仰之力,如今內(nèi)外隔絕,他已經(jīng)借不到信仰,法身元神還會隨著他的心情激蕩而逐漸衰落,他打坐,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心盡量平靜,不氣不急,不驕不躁,讓消耗損失得更慢一些……
就這樣,又過了不知多少時日,那太陽神珠里面,忽然現(xiàn)出一張人臉!
那是一張少年的稚嫩面龐,也是十四五歲年紀,正凝神向燈內(nèi)觀望。
梁興揚不知道他是什么來路,雖然覺察到,但是并沒有動作,是想先看看對方要干什么。
與此同時,其他八宮上方的黑洞洞的“天空”也顯出了同樣的影像。
金燈教主見了,如同將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李棠!李棠!可是你么?”
少年略帶吃驚地回答:“正是屬下,教主是您嗎?”
“正是本座在此!”金燈教主急聲說道,“這燈怎么在你的手里?你快,把燈交給兩位圣母!”
“圣母?兩位圣母已經(jīng)都殉教了……”李棠語帶落寞地說。
“什么?兩位圣母如何殉教的?”
“她們被那兩個劍仙給殺死了,肉身早被斬了,法身也又被斬碎,即便不死,也只剩下些殘魂,教徒們都不再信奉她們,八寶燈也被奪走。”
“怎么?怎么會這樣!混蛋!那現(xiàn)在鳳凰城?”
“鳳凰城已經(jīng)變成圣祖派那些人的了,圣子安洛羿登壇拜燈,現(xiàn)在所有的教徒都信他,共同推舉他做新的教主……”……
“鳳凰城已經(jīng)變成圣祖派那些人的了,圣子安洛羿登壇拜燈,現(xiàn)在所有的教徒都信他,共同推舉他做新的教主……”
“王八蛋!”金燈教主氣得拳頭幾乎攥裂,牙齒都要咬碎,“這些人都該殺!等本座出去,要把他們一個個點天燈,煉燈油,靈魂打入黑暗地獄!”
李棠在外面默默地聽著,并不回話。
金燈教主發(fā)泄了一通,轉(zhuǎn)而跟李棠說:“你看到燈中間鑲嵌的那顆珠子沒有?把它取下來!”
李棠遲疑地又仔細看了看:“我該如何把它取下來?我只要一碰它,它就會向外噴火,當年您賜給我的一柄光明金釵都融掉了。”
金燈教主想了想:“這顆珠子確實非同小可,不過要取下來卻也不難,我傳你一個法子,你用心修煉,以你現(xiàn)在的法力應(yīng)該勉強可以應(yīng)用。”
中宮的八十一幅圖畫里面,有寶珠的裝卸之法,金燈教主到過中宮,參悟那些圖畫多年,這時便將取太陽神珠的法子教給李棠:“我待會運行八宮輪轉(zhuǎn),顯化生克之妙,待聽我讓你施法,你就立即動手取珠,切不可有絲毫的延遲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