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愔噔噔噔地跑下樓,見沐嚴他們已經不在客廳了,問了傭人后又找去他房間里。
「爸!」
「怎么了,愔愔,什么事這么著急?」沐嚴正要坐下休息就聽見沐愔叫了一聲,剛彎下的腰又直了起來。
「今天桑桑畫的那幅畫在哪里?」
「被沈懷拿走了,現在知道著急自己的事了?」沐嚴還真以為沐愔對自己的事不著急呢,結果現在急成這樣。中文網
「不是,我……算了,我找沈懷。」沐愔轉身就走,連招呼都沒打。
「哎,不是……」現在嫁人了,有老公就萬事足了?
安素婉看著沐嚴吃醋的樣子,不由得好笑。也就是車禍之后愔愔變得活潑了,要是以前沐嚴哪會機會這樣想,只顧著焦慮女兒不和他親近了。
沐愔回到房間給沈懷打了電話,還沒接通就聽到門外傳來鈴聲響。
她扭頭望向門口,沈懷正推門而入。
「愔愔,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沐愔掛了電話,「我想問你桑桑下午畫的那幅畫。」
「畫我給沐峻了,不過我手上有掃描圖你要嗎?」他和沐峻的人分頭行動,下午他已經弄出掃描件了,原件就給了沐峻。
「要!快給我看看。」
沈懷拿出手機,找到圖片后遞給沐愔。
沐愔看了看,又拿著自己的手機對照,「你說,這兩個人是不是有點像?」
「像?」沈懷看向沐愔的手機,屏幕里的人裹得嚴實又處在黑暗之中,根本分辨不清模樣,哪里像?
「我是說氣質,還有這衣服,和畫上的人是不是很像?」氣質就不說了,是她個人感覺。但這衣服,從款式上看幾乎是一模一樣,而且這種款式現在并不常見。
經沐愔這么一說,沈懷一對比發現是有點像,他開始重視起來,「視頻里的人是誰?」
沐愔這才講起視頻的事,「那天我設計王以淵,提前在屋內放了手機錄像,在王以淵來之前還有個人翻進了我的房間,放下一個盒子就走了,現在這個盒子在王以淵手上。」
「這事你怎么不早告訴我?」這個人隨意出入沐愔的房間,那就是潛在的危險。
「哎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視頻里的人如果就是桑桑追蹤到的人,你說,他有沒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有緣人?」
沈懷就這個問題認真的想了想,得出結論,「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他安排了若陽他們給我們留線索,但我們怎么也找不到。現在他主動上門,卻沒有等我出現就走了,那他是不是因為我們沒有找到他,所以送來盒子給我們提供重要線索!」
「但他為什么不再直接一點?」既然能神出鬼沒,直接找機會接近愔愔本人,親口告訴她線索不是更方便、更準確?
「或許他不方便露面?又或者他有更緊迫的事?」其實沐愔也想不通這一點。
如果說有緣人是為了幫她治「病」,那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連留下的信息也模棱兩可,就不怕他們永遠都找不到他嗎?
現在主動找上門,卻不露面留下東西就走了,這又是因為什么?
「還有,他是怎么知道你住在哪的?」代拍站姐能找到酒店,但也不一定能知道每個藝人的房間。
「其實我們藝人住在哪個酒店算不上是秘密。你不是說若陽給他寄過照片?也許他哪天上網發現了我是藝人,然后找到人問到我的行程。而且圈中不是經常有私生進入藝人房間,躲在藝人房間的新聞嗎,那說明住在哪個房間也是能查到的。」
「我不覺得他有人脈能夠問到行程。」從他小心翼翼不留痕跡的
做法來看,更像是藏著不想讓別人發現,這樣的人不會想和太多人有交集。
人脈的問題,沈懷存疑。
「那會不會是若陽給他遞了消息?畢竟只有若陽能夠聯系上他,盡管是單線,但傳消息足夠了。」
沈懷覺得不可能,「若陽我們一直讓傭人看著,沒有特別的舉動。」
「有咒術這樣玄乎的東西,若陽傳消息未必會用現實手段。」
「你的意思是……」
「明天我去問問桑桑,順便問問照顧若陽的傭人他每天都做些什么。」
「好。」
次日,沐愔醒來,原本想去看看池桑,卻被父母告知池桑被沐峻帶去產檢了。
「桑桑答應我哥了?」
安素婉搖了搖頭,「還沒有,但他們沒有打掉孩子的想法,做產檢是必要的,就算不結婚也要去。」
「也是。」昨天事情太多,根本沒想起產檢這回事。
和安素婉說了幾句,沐愔就出門了。
昨晚睡前,馮之之發來消息說約好學長了,時間就是今天早上,地點則約在了她的公司。
因為公司是單獨的一棟,所以私密性很好。
她坐車接上馮之之來到公司,下車就看見張丹在門口,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了,結果是王以淵的經紀人已經到了,她特地來等她們。
張丹帶著她來到小會議室,會議室里經紀人端坐著,臉色卻是遮掩不住的疲憊。
「你好,沐小姐。」聽到開門的聲音,經紀人站起來小聲和馮之之打了招呼后,對沐愔伸手道。
沐愔伸手交握,一觸即離,微笑道:「你好。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
他扯了扯嘴角,「魏生。」
「嗐,怪我,一直叫學長,忘了和愔愔說學長的名字了。」馮之之不太習慣嚴肅的氛圍,開***躍道。
「沒關系,這樣更正式。」沐愔指了指位置,示意馮之之坐過去。然后給張丹遞了個眼神,張丹看了眼魏生,隨即沖沐愔點點頭轉身離開并帶上門。
「魏先生,我們開門見山吧。」沐愔走到魏生的另一側挨著馮之之坐下,「我和王以淵之間的矛盾想必你也知道些,王以淵做下錯事已不可挽回。我知道你和王以淵關系匪淺,但我還是希望你對某些事不要有所隱瞞。」
「沐小姐干脆爽快,我也不拖泥帶水,我也有些事想要向沐小姐求證。」
「魏先生是不是想知道我和王以淵究竟有何恩怨?」
魏生無奈地笑了笑,「沐小姐聰明。」
「算不上聰明,這不過是大家都很好奇的事。」
從沐愔第一次和王以淵牽扯上關系開始,大家就很好奇他們兩個從來沒有交集的人怎么會恩怨。
就像這次王以淵偷東西,大家也想不明白王以淵這么做的理由。
馮之之坐在一旁,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兩人打官腔。來之前就說好了,她就做個旁聽者,沐愔不需要她幫忙當說客。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和他無仇無怨,至少在我看來是這么認為的。我和他第一次產生交集是在車禍,他是肇事者,我是受害者,僅此而已。后來有過一次交鋒,就是他以道歉的名義約見我,卻不露面,讓律師和我接觸,那一次讓我對他印象很不好。
之后也就是兩次錄綜藝的時候有過交集了,所以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恨我什么。在我的視角里,我只是受到無妄之災后,做出反擊。畢竟王以淵每次針對都是沖著毀了我甚至是置我于死地去的,我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有人害我,我肯定是要反抗的。」
魏生沒有得到答案,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
色。王以淵做下錯事他不否認,但他還是想要知道王以淵改變的根源所在,想要把他拉回來。
兩人曾經一起度過一段艱難的日子,后來王以淵火了之后也沒拿他當員工看,兩人如同親兄弟一般。
他知道王以淵患上抑郁癥之后,就減少了工作陪在他身邊。可是王以淵為了不讓他擔心,做出了他痊愈的假象。也正是因此,他沒有在王以淵說要開車出去散心的時候阻止他,最終造成了車禍。
王以淵如果就這么死去,他無疑是痛苦的。可王以淵現在這樣活著,他很掙扎。
他知道王以淵應該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可他不想王以淵毀了自己。
他想找到癥結所在,想要救贖他,他始終不相信王以淵會變成一個充滿惡意的人。
從王以淵做的事來看,都是沖著沐愔,他以為沐愔會是突破口,沒想到……
「以淵他……去你房間是要找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但他最后拿走了我一個盒子,那盒子是別人送我的,我還不知道里面裝著的是什么,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找那東西。」
魏生直視沐愔,想要從她的眼神中找到撒謊的痕跡。
他看了好久也沒找到,頹然地倒在椅子上,聲音嘶啞道:「好,我問完了。沐小姐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吧。」
看他這副樣子,沐愔也心生不忍,可她不能告訴他王以淵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她語氣緩緩,「雖然這才是第二次見魏先生,但通過這次談話我對魏先生的性格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我相信魏先生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做不出越線的事。」
魏生自嘲地笑了笑,「沐小姐不必如此捧我,大可直說。」他拿以淵當親兄弟,但也沒想過包庇他,或許以淵每次的惡言相向就是因為他不能無條件地站在他身邊吧。
「好。我想知道你對王以淵指使白蓮蓮對我下藥一事知道多少?」
「我不知情。」他也是被警察叫去做筆錄時才知道白蓮蓮說自己做的事是王以淵指使的。事后他也問過王以淵,王以淵否認了。
車禍之后王以淵的脾氣變了很多,所以魏生也不清楚當時王以淵生氣是因為心虛還是不耐煩。
「那林湘湘的事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