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你那有水嗎?」
「還有,怎么了?」馮之之在和竹條的斗爭中抽空抬了下頭。
沐愔搖了搖自己的水壺,「我這還剩點,都給你吧。」
「啊?啊,哦。」聽著水壺的響聲,聯想到之前有人傳話說云月要喝水,馮之之瞬間明白了沐愔的意思。
她把半成品竹簍夾在腋下,拿出自己的水壺揭開蓋子,等沐愔把水都轉移到她水壺里后,她夸張道:「愔愔,怎么就剩這點水了?你一直省著明明有大半壺呀,怎么云月喝了這么多?」
沐愔挑了挑眉,「可能云月口渴吧。」
她們的聲音不大不小,前面剛好可以聽見。
女生尷尬得不敢回頭,卻把這件事牢牢記在了心上。
六點左右,隊伍終于停下。
大家都累得不行,很餓但又懶得去領吃的。
沐愔的精神還不錯,找好休息的空地后就準備去找官差換東西。
她和馮之之一人編了有六個小簍,除去教學費還剩五個,她們商量了一下準備合在一起換五個餅,一人吃兩個半。
她拿起自己編的簍子,叫上馮之之就要往官差那邊走。
眼尖的云月看見后叫住了她們,「之之,愔愔,你們是要去換食物嗎?」
沐愔神色淡淡,「嗯。」
云月揪著手指,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個……能不能請你暫時借兩個竹簍給我去換餅。」
說完,又怕沐愔不同意一樣,急忙補充道:「我吃不了太多,半個就好,剩下的可以分給你」
「……」
這話說的,好像施舍她一樣。
沐愔感到不快,沒有理會她拉著馮之之就走。
馮之之卻忍不下這口氣,回頭就懟道:「竹簍怎么編我們都學了,竹條都是削好的,你想吃餅自己編來換啊,為什么要找我們?」自己沒手嗎?
后面一句馮之之沒說。
云月登時委屈得不行,她咬了咬唇,語氣低落道:「我就是先借著。現在沒力氣動了,等吃了餅休息好了我就會編來還你們的。你們要是不想借,那就算了吧,沒事的。」
馮之之一口氣上不來哽在胸口,她這什么意思,內涵她呢?
幾天不見,該走綠茶路線了?
她猛地深吸一口氣,表情極其忍耐,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我們可以幫你把饅頭領回來,饅頭吃了一樣有力氣。到時候如果還餓,你再編竹簍也不遲。不過……你應該不會餓了吧?你剛剛都說了自己吃不了太多。」
云月被馮之之的話一哽,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能說不想啃饅頭嗎?
其實肉餅也不想吃,這種高熱量的糖油混合物從來都不是她的選擇。但她實在太餓了,比起干巴巴的饅頭,她更愿意吃肉餅。
云月站在原地,眼眶紅紅的看起來楚楚可憐。
舒望看不下去了,節目還錄著呢就明目張膽地欺負他們新來的,表情不悅地站出來替云月打抱不平,「不就是兩個竹筐嗎?都說了是借你們的,你們怎么那么小氣。」
「我們小氣?我們一共十二個竹筐,交兩個做學費,剩下的也只能換五個餅。我們都還不知道那個肉餅有多大夠不夠吃,哪有那圣母心去管別人吃喝。」
馮之之看不上舒望,之前錄綜藝就陰陽怪氣地說沐愔,這次又眼瞎心盲看不清云月的真面目,還搞英雄救美這一出。
「你們兩個人能吃得下五個餅嗎?」
「我怎么知道,不是說了不知道餅多大嗎?」馮之之覺得和他們說話真費勁,也難怪他倆能p。
「餅不就那么大,女生一個就夠了。」
「你說一個就一個,你是我的胃嗎?」
眼見著舒望和馮之之的重點越來越偏,云月暗惱舒望說不上重點,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后站到了他們中間。
「你們不要吵了,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們要吃這么多。大家都是藝人,做好身材管理是對粉絲和觀眾負責,所以我也不敢多吃,我還以為你們也一樣。」
「夠了吧?」
沒打算參與的沐愔這會兒也被云月搞得不耐煩,一天凈想著耍心機。
先是想空手套白狼吃肉餅,現在套白狼不成就內涵她們。
沐愔放下竹簍,走到云月面前,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首先,我們是藝人,做好身材管理是應當,這句話沒有錯。但誰也沒規定做好身材管理就要少吃,你這話好像是為了粉絲做了很大的犧牲一樣,不知道粉絲聽了這話會有什么感想,但恕我不能茍同。我吃得多照樣能做好身材管理,不需要自我犧牲。你自己辦不到,也別以為我們也辦不到。再說了,作為藝人我們得到的東西已經比普通人多了,還有什么值得委屈的。」.z.br>
「其次,竹簍是我和之之在路上編的,為的就是自己能吃飽,之之手都打出泡了也沒叫一聲苦。你這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要借走,也沒考慮過借走兩個竹簍我們能不能吃飽。更何況你確定還得上嗎?馬上就黑燈瞎火看不見了,你怎么編?」
「你比我們先到,你都沒嘗試編竹簍,看見我們拿著竹簍就想借,確定不是想走捷徑?還有,別在這搞內涵這一套,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太拙劣了。」
沐愔說話毫不留情,云月整個人臊得不行,低著頭不敢看人,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說不清是心思被戳破了沒臉見人,還是覺得委屈。
但不管她是因為什么,在舒望眼里都是因為被欺負了。
舒望本就對沐愔不喜,現在看到沐愔一點不給面子把云月罵哭,對她更是厭惡到了極點。
「沐愔,有必要把話說得那么狠嗎?你們不借就不借,欺負人有意思嗎?」
沐愔都準備走了,聽到舒望的話又退了回來,涼涼地掃了舒望一眼,「我們說話狠?事情是云月先挑起的,說著借筐但一直顧左右而言他,當誰聽不出來嗎?她的意圖那么明顯,不會還有人看不出來吧?不過你都說我說話狠了,那我不坐實也不太好。」
沐愔扭頭看向云月,也不管云月會不會抬頭,「下午你口渴說要喝水,我給你了。n們辛苦,你要給她們水喝,我沒有意見甚至還會拍手叫好。但水是我換來的,你是不是應該給我打聲招呼?」
云月依舊低著頭,甕聲甕氣道:「這件事是我疏忽了,我一會兒就告訴她們水是你的,是我借花獻佛。」
「你當我是圖好名聲?你錯了。我只是在告訴你,你做事沒有分寸感,水是我的你至少應該知會我一聲,詢問我這水我有沒有別的用處,你可不可以用,得到答案之后你再用。」
「我是知道之之那里還有一壺水才這么做的,我以為你們夠用的。」
「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之之的水是之之的,我要用也要建立在她愿意給我用的前提下。」
云月倏地抬起頭,「你們關系那么好,她怎么會不給你用?」
「是啊,你也說了我們關系好。」沐愔似笑非笑地看著云月,腦子不好使還學人耍心機。
話都說得這么直白了,云月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沐愔是在告訴她,她們關系沒那么好,要是換成馮之之,沐愔肯定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她難堪了。
要是沐愔聽見了她的心
聲,一定會心梗!
她是那個意思嗎?她的意思明明是關系再好用別人東西也要尊重別人的意愿,不能擅自作主。
沐愔等了一會兒,看云月和舒望都沒再糾纏,這才拉著馮之之就走了。
這邊戰場戰斗結束,屏幕上的才拉開帷幕。
沐愔和馮之之離開之后先去找了老大爺交竹編的學費,而后去找官差。
沐愔沒有忘記銀票的事,問了官差,得到的答案就是私藏銀票交公了。
意料之中,沐愔也沒掙扎,用竹筐換了餅。
餅不算大,一人兩個半剛好夠吃,她們還喝了一碗米湯。
吃完之后就帶了一些竹條回去,打算趁天還沒黑完再編一點。
回到休息的地方的時候,沐愔和馮之之把領來的饅頭給了「祖父祖母」,提前堵住了他們的嘴。
不知道云月是想通了還是怎么回事,路過二房的時候竟然看到她在做竹編。
但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
反觀從老大爺那里回來的程硯他們,已經掌握了要領打好底了。
沐愔和云月大戰的時候,他們三個在老大爺那學竹編,所以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七點多的時候,天完全黑了下來。
節目組的燈光夠亮,大家也沒閑著都在編竹簍。
今天的強度已經讓他們意識到吃飽飯的重要性。
大家沉浸在竹編之中,沒有意識到周圍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