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是想不到,邴賢侄也是丹馨的粉絲啊!那正好,現在丹馨就在現場走位,我帶你過去看看!”
何志文還是個熱心腸。仗著他跟我爺爺的交情,他自然也是對我百般照顧。
走進這一棟頗有民國特色的別墅樓,一二樓連體的老式洋房,里面家具擺設很有30年代初老金陵畫報中的韻味。
純金色的報時掛鐘,圓形的銅鏡,紅綠色琺瑯的裝飾物,真絲的布藝,一體的皮質沙發,墨綠色羅斯國風情的地毯……
劇組大多數人員都聚集在一樓大廳,王丹馨穿著一襲湖水藍色緊身旗袍,腳上踩著10cm的恨天高,手中拿著幾張劇本紙,正站在大廳正中央,來回找地上的紅點。
旁邊有個穿墨綠色馬甲的大胡子導演要求好似很嚴格。
大胡子手中拿著對講,粗聲粗氣的指揮。
“唉!對。丹馨,你往前走三步,站在紅點上。轉過身要正對鏡頭,等到男主角上,你要向左側一步,把臉向左斜45度……”
何志文在旁邊小聲對我解釋。
“演員走位看似簡單,其實也蠻麻煩的。每走的一步,臉上的一顰一笑,都要保證可以在鏡頭中呈現最好的狀態。”
我坐在輪椅上,抬起頭,仰著臉看王丹馨。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百變,可溫柔,可艷麗,可漂亮,可驚艷……穿上旗袍,竟是如此的風情萬種!
不知不覺,我看著王丹馨有些出神。
忽然,我的耳間隱隱約約聽到一絲極其細微,“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聲音小的如同蚊子哼,可卻一點不落完全傳入我的耳中。這是危險的聲音。
王丹馨脖子后有邪紋壓頸,她三天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我立刻抬起頭,打量著王丹馨周圍的一切。
忽然,我看到王丹馨的右后方,架這一架超大的打光燈,那打光燈上方好像還架著燈架,看起來搖搖欲墜,十分危險。
果不其然,我眼睜睜的瞧著,那碩大的燈架瞬間從高空砸落。朝著王丹馨的頭頂便招呼下去。
說是遲,那是快,我直接運功,右手使力,用內力在半空之中把燈架向左打偏三公分。燈架“嘩啦”一聲砸在地面,碎裂的玻璃碴子散落一地。而這燈架落下的位置,正好就是王丹馨身體左側三公分處。
那玻璃碴子崩起一尺高,王丹馨右手手背好像被劃傷。
只聽王丹馨“啊”的叫了一聲,在場劇組的所有人員,紛紛被這場景嚇了一大跳。
王丹馨更是受到驚嚇,整個人蹲在原地,身體蜷縮,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旁邊的小女助理見狀,立刻迎上前去,把王丹馨護在懷里,擔心的詢問。
“是不是受傷了?別害怕,沒事的。”
那大胡子導演坐在攝影機前,也被突入其來的意外嚇了一大跳。
“奶奶的,你們道具組怎么搞的?”
大胡子導演扯脖子便罵。
“道具老王呢?上哪兒搞的劣質產品,叫場公,趕緊把現場打掃一下!
丹馨,沒事吧?”
大胡子立刻離開座位,連跑帶顛上前關心王丹馨。
“沒事,沒事的!”
王丹馨被身邊的女助理扶起,她右手手背劃破了一道很細的口子,見了血,卻不嚴重。就是剛才受到驚嚇,臉色不大好,哭了幾滴眼淚花了妝。
導演安慰王丹馨。
“丹馨,你先回房車里休息一會兒吧!小許,你扶著丹馨回房車,先補補妝,然后再上點藥!”
王丹馨站在旁邊,表情不大爽利的輕輕點頭。女助理扶著她走出別墅。
此時,何志文和龐光倒是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我抬起頭,問何志文。
“王丹馨的房車是哪輛?我找她有點事情要談。”
“怎么?邴賢侄,你認識王丹馨?”
“嗯,她也是我們壽材鋪的客人!”我含糊解釋。
何志文說。
“既然認識。丹馨的房車就在別墅門口,停著的那一排房車群,里面有一輛橘黃色的就是。
得,我帶你過去!”
別墅里的工作人員們,一時變得忙忙碌碌,有場務收拾現場的碎片道具,攝像師也開始紛紛重新調制鏡頭。
我同龐光還有何志文在慌亂的人群中擠出別墅,坐在別墅大門口,遠遠的便看到在這別墅的大鐵門外面,當真停著一排,大約七八輛各種顏色,各種品牌的房車。
這些房車都停在半山腰上。因為這種公館別墅本就建立在半山腰,周圍環境十分優美,往下走兩百米左右,便能看到一條春綠色的蕩波湖。
王丹馨的橘黃色房車,停靠在所有房車最下面的位置。不過因為顏色鮮艷,一眼便可以看得到。
何志文指著那輛房車。
“喏!那輛就是。說實話,現在像丹馨這么用功的年輕演員不多嘍!大多數演員有些小名氣,就開始耍大牌!哪還有自己走位,自己對臺詞的!全都找替身和助理操辦嘍!”
我自己推著輪椅,龐光一直站在我身后幫我打傘。我慢悠悠的推著輪椅,何志文和龐光也慢悠悠的往那邊走。
忽然,從房車群里發出一聲“咔嗒”巨響,何志文伸手指著前面的房車。
“哎呦呦,不好嘍!那輛車要滑下去嘍!”
又有意外?
我猛然抬頭,發現出事兒的正是王丹馨坐著的那輛房車。因為那些房車群都停在半山腰上,并且還處在個下坡的位置。
王丹馨的車又是停靠在最外面,因此,那輛橘黃色的車不知是什么原因,竟自己順著斜坡往下滑,眨眼的功夫,就出溜下去老遠。
“啊……啊……”房車上的兩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著。
何志文在旁邊急的直跺腳。
“那,那下面就是蕩波湖!湖深不見底,這是要出人命的喲!”
聽到這話,我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王丹馨究竟是被誰給下了降頭?這邪紋壓頸之像如此狠厲。前前后后也才十幾分鐘,王丹馨竟命懸一線兩次!
那房車還在嗖嗖的往下滑著,速度如同開了80邁。
我心中萬分煎熬,著急的伸手,卻不成想,因為現在正是晌午,外頭陽光正盛。我剛才一著急,不小心把手伸到了陽光之中。
“啊!”我吃痛的一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