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可我根本沒有時間想那么多!
我眼見著躺在地中央的龐光。他身體如同藤蛇般瘋狂扭動,瞳孔發直,嘴角的白沫一團一團的往外冒出。
這種情況,不只像是嚴重的心肌病,更像是是摻和了癲癇,抽風等一并癥狀。
此時此刻,面對眼前屬牛的龐光,我到底應該救還是不救?
不行!我雙手握拳,我是一名醫生,絕對不能放任病人如此痛苦的在我眼前扭曲。
我立刻從手心寄出鬼醫13金針。剛準備醫治龐光。
忽然,龐光竟然用自己身上殘存的最后一絲力氣,咬牙切齒的對我道。
“煜陽,你不能救我!要不然的話會遭天譴的!”
“可是……”
我已然心急如焚。
“龐大叔,倘若不治你,你這么痛苦,你很可能會心臟炸裂而亡!”
龐光僅剩的一只右眼,瞪的仿佛馬上就要爆出來一般。
“煜陽……扶……扶我起來!”龐光咬牙指揮我。
我推著輪椅來到龐光身邊,我的雙腳不能離地,我只能靠雙臂的力量,拼命把龐光的上半身扶起。
我讓龐光坐在原地,他萬分艱難的盤著腿。
“啊……”龐光突然仰天一生長吼,他竭盡自己所有的力氣,雙掌竟生生拍在了自己的膝骨上。
龐光活生生把自己的兩條膝蓋骨拍斷。
這……這是……
在中醫方面倒是有一種說法,心肌病嚴重發作之時,可以用斷人關節的手法,強行促進身體內的血液循環。使心臟處擁堵的血液像身體的四肢處快速流散,這是心肌病的一種急救方式。不過,這只不過是老人們口口相傳的古老秘方,現而今根本就不會有人使用。
龐光竟然親手拍斷自己能兩條腿骨關節,雙腿脫臼,龐光又用萬分迅速的手段,將兩條腿復回原位。緊接著,他右手摸住自己的左肩,用力向下一拉,左胳膊脫臼,再迅速被扶回。
斷胳膊斷腿之痛,鉆心徹骨,這種急救的方式簡直生不如死。龐光動作確實如此的純熟,他全程一氣呵成,只見,他不止重新合攏了自己的四肢關節。人體連接處共有78處關節,竟全部被他一一折斷,然后重新連接。
龐光已經疼到臉上毫無半點血絲,他臉龐慘白的如同鬼魅。
人分十級疼痛,斷骨之痛在九級,生子之痛在十級。一時之間,共斷掉自己身上78處連骨關節。這樣的痛感,便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想象不出來!
少傾,由于龐光心臟處所有的血液已經紛紛向四肢處涌動。他的面色也逐漸恢復紅潤,這一關總算是挺了過去!
我萬分單切的詢問龐光。
“龐大叔,你這病實在太過嚴重?你不會一直用這痛徹骨髓的法子醫治自己吧?”
龐光沒有回話,他只是萬分艱難的站起身,默默轉頭回后院。
我看著龐光有些蕭瑟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泛起陣陣凄涼。
只不過我的心中還有另外一個疑惑,方才,壽材鋪之中的紅光又是什么東西?
那道莫名的紅光,竟然可以一瞬之間把成千上萬的厲鬼全部吞噬。難不成我們壽材鋪里存在著什么寶貝?
并且,現如今的壽材鋪滿地狼藉。有無數鬼魂的綠色膿液在地面上流淌成河。
我費了整整一夜的時間,打掃好鋪子。又把壽材鋪所有的犄角旮旯全部翻個遍,可仍舊沒有找到任何隱藏的寶貝,也沒有發現那紅光的來源。
第二天一早,我整個人疲憊不堪。龐光還躺在后院臥室呼呼的補覺。他昨天晚上實在太過勞累,我不好意思打擾他,便一個人勉強掛上了燈籠。
現在,我每個月要給龐光開兩萬塊錢,身負巨債,還是要好好開門做生意。
沒一會兒的功夫,枯皮舍利燈變黃,葛勝男來了!
今天的葛勝男臉色格外紅潤,她迫不及待的交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的便是白春輝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日期。
“我昨天下午回去,立刻去公司查找以前的檔案,還去了一趟殯儀館。好不容易找到這些日期!
說實話,我昨天晚上一夜睡不著。甚至想著昨天晚上便來這里找你嘞!”
葛勝男倒是滿心歡喜,她可不知,為了她肚子里的鬼胎,昨天晚上我和龐光兩個人,險些全都給喂了鬼。
只不過,枯皮舍利燈一亮,葛勝男的活兒我必須要接。那個孫永菊的巫門馭鬼術也已經被我們破解,巫門中人想必也沒有多可怕。
我接過那張紙條,看著上面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日期,我捏起手指掐算一翻。沒錯,對應的的確是白姓春輝。
現如今這事兒就好辦了!還是用上次的藥方,只需要一劑苦藥,葛勝男肚子里的鬼胎便會藥到胎亡。
我正興致勃勃的準備開藥方抓藥,忽然,葛勝男伸出自己的纖纖玉手,拼命的抓著自己的胳膊。
“哎呦!也不知怎么了,最近這兩天的時間,身上癢的很。”
我微微抬頭。
“孕婦的身體免疫力會大不如從前,是不是對什么東西過敏?”
我一邊說著,一邊讓葛勝男伸出手臂,如果是普通的過敏或者皮膚病,我直接加上一兩味藥,便可以一并藥到病處。
葛勝男緩緩擼起衣袖,露出自己白嫩嫩的手臂。
可是那手臂之上,竟生出了成片成片的紅色小疙瘩。
這些小疙瘩如果不仔細辨認的話,的確有一些像濕疹。疙瘩的大小像小粒兒,顏色暗紅發紫。
可是,我一眼便認出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濕疹,或者過敏。這是毒!是蠱,是巫門的蠱術。
蠱與濕疹最大的區別,便是濕疹屬于一種慢性,分布對稱,為細菌感染或者身體免疫力低下導致的皮膚病。
而蠱用的都是毒蟲,這些表面看著跟小米粒一般大小的紅紫色疙瘩下,每一個小疙瘩,里面都寄生著一只活體蟲卵。
這些蟲卵一般人用肉眼自然看不出來,可是我的手輕輕扣住葛勝男的脈搏,她的脈搏跳動的萬分詭異,里面全部都是蓬勃的兇機。
我立刻追問。
“你身上到底長了多少這樣的紅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