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好巧不巧,龐光正好從后院走出來。他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我坐在輪椅上,懷中摟著孫涵涵。
“哎呦呦!俺出來的不是時候!”
龐光右手捂著自己的獨眼兒,臉上蕩漾著淫蕩的奸笑。
“嘿嘿,現在這小年輕就是會玩兒,第一次見面就又摟又抱的!”
龐光一句話,把孫涵涵說的臉頰通紅。
那個臭母夜叉掙扎著從我懷中爬出來,瞬間伸出左手,朝著我的右臉又是一記大耳光。
“臭流氓!”
“我……我……”
我真是有苦說不出!我這是造了什么孽,讓這死母夜叉左右開弓,把我兩邊的臉蛋子打的火辣辣的疼。
“明明是你自己往我懷里鉆!”
我一口咬定:“母老虎,死潑婦。就算你上趕著主動投懷送抱,就算你光著站在我面前,看你一眼,都算我是畜生!”
“小癟三……”
孫涵涵被我懟的咬牙切齒。
“男人婆!母夜叉!”
“死殘廢!”
“爛心腸,蛤蟆精!”
我前半輩子素來講涵養,萬萬沒想到,一輩子肚子里就那么幾句臟話,全都如數加諸了孫涵涵的身上。
“小癟三,你等著!我讓我爺爺收拾你!”
“哼!不就是那個孫永菊嗎?那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們一家子,都是王八糕子!”
“我……我讓我未婚夫收拾你!”
“你未婚夫?”我抖然挑著,明目張膽的嘲笑。
“哪個男人敢娶你,簡直是倒了十八輩子血霉!你個死母夜叉,祝你新婚當夜就守活寡,男人見了你就嚇萎靡!”
“你……你曉得我未婚夫是誰嗎?”
“誰?管他是誰,都是祖上缺王八命!”
“哼!老娘未婚夫是堂堂巫門掌門!”
“哈!原來如此。怪不得巫門都喜歡玩臭魚爛蝦死蛆蟲。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死夜叉當掌門夫人!”
……
龐光站在旁邊,看著我跟孫涵涵,你一回合,我一回合,吐沫星子飛滿天的對罵。
這個老龐,連他僅剩的那一只獨眼的眼珠子都快飛了出來。
“哎呦呦!俺說恁倆,可別罵了嘍!煜陽呦!消消氣兒,別跟女孩子一般見識。
這閨女,你也閉上嘴。長得挺俊的個大姑娘,咋不會好好說話呢!”
孫涵涵這個臭娘們兒刁蠻任性,脾氣火爆。我活了半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歹毒的女人。
孫涵涵眼見著罵不過我,她也是會道法的,一眼便可以看出龐光身上的內力。龐光內力之高,絕對是她遙不可及。
這娘們兒最后沖我們撂下一句狠話。
“哼,你們給我等著!”
我直接讓龐光關門送客。今天當真是沖了黃歷,竟然招了一只烏鴉精上門。
孫涵涵那小娘們兒走后,不知道是不是去找自己的爺爺叫人,還是找她那個所謂的未婚夫要回來報復我。
我忍不住向龐光吐槽。
“我看著這巫門估計是要絕代了!找那么一個臭脾氣的娘們當未來掌門夫人。想必這門派也風光不了幾天!”
可是不知為何,龐光今天卻顯得格外出神。
良久,龐光支支吾吾的問我。
“煜陽,其實那母夜叉長得還蠻帶勁的哈!”
說實話,孫涵涵長得確實不錯,面向斯文素雅,跟王丹馨那種明媚的美完全不同。她長得是那種古典美女的外貌,尤其是一雙清冷的眸子,特別像金庸筆下的小龍女。
只是,小龍女是天仙下凡,孫涵涵是夜叉成精,這兩個人完全沒有半點可比性!
我斜著眼睛看看龐光一下。
“龐大叔,你怎么了?怎么還替那個母夜叉說話?”
我用手揉著自己的兩個臉蛋,只感覺自己的兩側臉頰跟發燒一般火熱。
龐光笑呵呵的道。
“孫涵涵是孫永菊的孫女。孫永菊是巫門存菊堂堂主,那老家伙能掐會算,估計他是給自己的孫女算過命,孫涵涵確實有當掌門夫人的福氣!”
我不屑的撇著嘴巴。
“那巫門的掌門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不過說實話,從前聽我爺爺說三大門派的事情。我們陰醫派隸屬于茅山門,茅山門掌門夏博宇老爺子仙風道骨,居住在祁蒙山黃陽觀不問世事。
嶗山門的掌門馬星雷也是一把年紀,好像住在湖陽市,門下弟子眾多。可我卻從來沒有聽爺爺提起過巫門的掌門究竟是何人。
“也不知道這巫門掌門是誰?今年年紀應該不小了吧!怪不得那樣的人與孫涵涵有緣分。一樹梨花壓海棠,老夫少妻,到時有那母夜叉受得!”
龐光隨口說道。
“巫門現任掌門姓龍,已經在江湖上消失多年。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何處!”
龐光忽然又岔開話題,從自己的褲兜里掏出一枚翠玉扳指。
“煜陽,我今天去吃燒雞!你看我在旁邊小攤位搜羅到了什么?”
龐光一邊說著,一邊興致沖沖的把手中的扳指交給我看。
“晴水綠,多透的玉!賣玩意兒的老頭兒不識貨,500塊錢就讓俺拿下嘍!”
我細細打量手上的扳指,確實是個難得的好玩意兒。我雖然對古董玉器不甚了解,但手上的玉扳指好像蠻有靈氣的感覺,并且很厚重,一看就知道不是假貨。
“500塊,那你不是撿了大漏?”
龐光笑呵呵的把扳指往我手指頭上一套。
“送你嘍!這玉的顏色太翠,俺長得黑,戴著不好看!你們這年輕后生,帶個好扳指顯得人秀氣。”
真是沒想到,龐大叔待我還不錯,自己花500塊錢撿個漏,竟然還是送給我的!
我立刻連連道謝,然后欣賞著手上的翠玉扳指,別說!這扳指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戴在手指上,還真顯得闊氣!
我美滋滋的收下禮物,今天跟孫涵涵那小娘們兒吵的毫無心情,我讓龐大叔關了鋪子,好好歇上一夜。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枯皮舍利燈剛剛掛好,壽材鋪便來了客人。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在百貨市場見到的那個小老板娘金小杰。
金小杰攥著手中已經揉成亂團兒的地址,站在門口轉了好半天,直到看見鋪子里的我,她才一溜小跑走進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