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自己背后的那負屃龍靈。
我用手輕拍著自己的肩膀,小聲同那負屃龍靈商量。
“小家伙,這回全靠你了!你不是喜歡吃鬼嗎?這回,我讓你好好飽餐一頓!”
我一邊說著,頓時雙手拽住胸膛前衣服的紐扣。兩只手臂一起用力,瞬間便把身上的衣服扯爛。
我赤裸著自己的胸膛,后背的肌肉有節律的抖動。
就在此時,背后那小家伙完全理解我的意圖。可以明目張膽的吃鬼,這好事兒不干白不干!
只見,我背后的黑色龍紋身瞬間迸發出團團黑煙。在那黑煙之中。有一頭恐怖的龍頭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朝著四面八方猛然吸氣。
森林之中,頓時刮起一陣漫天狂風。
這風勢之大,吹的周圍的樹木搖搖欲墜,石子漫天飛,就沒有我放在地面上的,田家老太太的尸體骨架都不得安穩。
我立刻上前,趴在骷髏上。用自己的身體保護田家老太太的尸骨。
龐光那老小子也實在精明,他在附近找了一顆最粗壯的樹,兩條胳膊兩條腿摟住樹干,像是頭樹袋熊。
空氣之中那些畜生的亡靈可就倒了霉,它們先是被這負屃龍靈嚇破了膽,然后身軀隨著狂風卷起,一個個的全都進了龍靈的口中。
前前后后就十幾分鐘功夫,那烏黑的龍頭終于十分滿意的合攏嘴。此時,樹林之中的所有亡魂都成了負屃的口中肉。
那小家伙吃飽喝足,頓時又卷成一團黑煙,瞬間襲入我的體內。
唉!總算是結束嘍!
龐光頭頂僅有的幾根毛發被吹的根根立起,像是觸發了靜電。
他看到四周風停,才躡手躡腳松開樹干,然后探頭探腦走到我的身邊。
“煜陽,你身體里寄生的那玩意兒挺神呢!肚子挺大,一口氣兒能吃這么多的鬼!”
我也真是沒有想到,龐光隨手從二手舊貨市場買回來的書架,還真的是老天爺送給我的寶貝!
龐光拉著我從地面上爬起來,那田家老太太的尸骨被我壓得支離凌亂。我蹲在地面上整理尸骨,忽然,龐光指著前方對我道。
“是,是那老太太鬼嘿!”
我抬起頭,順著龐光手指的方向向前看去。
只見,就在森林前頭的不遠,的確是那老太太的魂魄如木偶一般,呆立的站在原處。
龐光噗嗤一笑。
“得來全不費功夫!還真把這個老太太的魂魄給引出來嘍!
得,咱們幫她遷墳,她不得好好謝謝咱們?俺這就去邀功去……”
龐光一邊說著,先我一步已經朝那田家老太太的方向奔去。
我也整理好地上的尸骨,朝著龐光的方向走去。
就在此時,龐光距離那老太太魂魄只有一步之遙。忽然,龐光猛的一下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我在后面抻著頭問,然后一路小跑,也立刻奔涌上前。
直到走到前面,我這才發現。那老太太的魂魄好像被什么東西控制著。她的魂魄無比虛弱,十分痛苦,渾身幾近透明,魂魄處也產生了許多裂痕,如同碎裂的玻璃。
我是行醫之人,打眼一看便知曉,田家老太太陰壽將至,她馬上就會魂飛魄散。
“啊……啊……”
田家老太太的魂魄痛苦的哀嚎。這一次,她并沒有肯求我救她。這種時刻,誰都是心知肚明,田家老太太已經沒救。
可究竟是什么人?會對一個老太太的鬼魂下如此黑手。人死之后尚且有魂,魂飛之際再無來世。魂飛魄散,從此天上地下,齏粉無存,這實在太過歹毒!
龐光看著撕心裂肺的老太太魂魄,一時之間也亂了陣腳。
“現在可咋整?咱還指望她幫咱們大鬧訂婚現場呢!”
現而今,還指望什么她大鬧訂婚現場!彌留之際,恐怕也只剩下這最后的幾秒鐘。
果不其然,只見那田家老太太的魂魄從腳底開始往上飛散。如同烈火焚身般,老太太撕心裂肺的狂吼,魂體飽受痛苦的折磨。
田家老太太拼盡全力朝著我們大吼。
“善非善,惡非惡,至親之人手沾血。”
“什么?”我有些疑惑!
“善非善,惡非惡,至親之人手沾血。”
老太太聲音嘶啞,喉嚨泣血般的悲啼!”
她不停的重復著那句話,然后便在我和龐光眼睜睜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化成飛煙,直至魂魄完全消散。
我和龐光忙活一宿,終歸還是找了個寂寞!
田家老太太魂魄死的太過蹊蹺,到底,我也不曉得究竟是誰害了她?
或許應該是田家人吧!說不定就是田彭坤的父親田志偉,要不然那老太太為什么會吼什么至親之人手沾血!
我帶著滿腔的疑惑,看著自己懷中剛剛從墳塋地刨出來的老太太的尸骨。
龐光用手戳著我懷里的那堆骨頭。
“煜陽,這種情況,咱還埋嗎?”
是啊!原本幫田家老太太挪墳,就是為了防止她的魂體被破壞。可是現如今老太太的魂魄已經魂飛魄散,尸骨是否掩埋好像已經任何作用。
“還是埋吧!”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找個風水好的地方!魂魄雖然沒了,但是讓她遺下子尸骨能有個安身之處。也是咱們為她盡的最后一點心意!”
爺爺曾經教導過我,日行一善,必積陰德。有時做善事兒并不為回報,能買自己心里舒坦也好!
我和龐光在森林里連夜找了處地方。龐光根據分金定穴,尋了一處雖不會大富大貴,但能保平安穩妥的吉穴。因為時間有限,我們只把老太太的尸骨淺淺的掩埋。身邊又沒有紙錢,元寶,我就在那小小的墳包面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也算是為老太太送行。
回到壽材鋪,我跟龐光兩個人都是無精打采。這一次,去搶親唯一的籌碼也斷了!我想王丹馨想到胃里犯惡心。
龐光也沒有安慰我,他方才在森林里吐了一陣子,胃難受。我們兩個人對付那些野貓魂魄的時候,也都紛紛受了傷。
我跟龐光相互為對方的傷口涂上金瘡藥,自此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