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徐浩然房間的門口。兩個女人的精神仍舊不佳,周欣哭哭啼啼,嘴里面還不知道在小聲嘟囔著什么。方思怡嚇了一大跳,她不停地用手拍著胸脯,眼珠子卻在眼睛下面滴溜溜的轉。
我站在門口,朝著僅剩的男人徐浩然招招手。
“幫個忙吧!咱倆幫忙把余哲的衣服給穿上,總不能讓他光著走!順便把他的尸體從房間抬出來,在水中泡太久會臭的!”
徐浩然一想起要抬尸體,也是倒吸一口冷氣。
我們兩個男人沒精打采的,再一次走進周欣的房間,然后在行李箱里找了一身余哲平時換洗的衣服。
我又長了一條干凈的毛巾,幫忙擦拭尸體身上氤氳的水漬。
我跟徐浩然兩個人配合的還算默契,捅咕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已經幫余哲的遺體收拾整潔。
“咱們應該報警!”徐浩然道。
我說:“可是手機沒信號,通訊設備都壞了!實在不行,明天一早我下山!等到手機連上了網,立刻打110。”
“什么?你要下山?”徐浩然口氣有些不情愿。
“非得下山嗎?”他喃喃。
我回答都不假思索。
“現在都鬧出了人命,為什么你還不想離開這老宅別墅?”
徐浩然沉思良久,他小心翼翼對我道。
“信!”他的眼神極其的慌張,滿滿都是畏懼之感。
這些人竟然如此怕那一封詛咒信!
是啊!我代替的吉賀野也怕,甚至都不敢到達別墅中來,只能花錢請我出馬。
可是,人命關天,到底是詛咒重要?還是我們幾個人接下來的性命重要!
我和徐浩然把余哲的尸體抬到院子中央。
周欣見狀,連滾帶爬的撲到院子里,她匍匐在自己丈夫的胸前放聲大哭。
“嗚嗚嗚……老余……你死了我可該怎么活呀!嗚嗚嗚……老余……老余……”
徐浩然圍著尸體不停的轉圈,他用手摸著下巴,又時不時用眼神打量哭花了妝的周欣。
“咦!不對勁兒啊!”
徐浩然指著周欣。
“你男人是在洗澡的時候死的!那個時候我們別人都不在。只有你和你男人待在一起!
你說實話,人是你殺的吧?”
“什么?”周欣揚起自己一張肥胖的淚眼。
“你懷疑我?”周欣下巴都開始發顫。
“這……這怎么可能?我跟我老公結婚20年,我為什么要殺他啊?”
徐浩然垮著肩膀。
“那我哪知道?反正,人死的時候,屋子里除了你就沒有別人!”
方思怡站在旁邊也不說話,饒有興致的看著徐浩然和周欣爭執。
忽然,我想起周欣和余哲在祠堂內給安然上香時的情形。這兩口子當時臉色驚慌,你給我一個眼色,我回你一個眼神。兩個人哆哆嗦嗦的,之間肯定有小秘密。
對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記得,剛才我們所有人闖入周欣房間的時候。周欣那時候整個人都被嚇傻,慌亂之中,嘴里面好像叨咕著什么報應!
我好像瞬間明白了些什么,就在我剛想開口之際,方思怡竟然率先說出了我心中想說的話。
“周太太,你們兩口子,應該是認識那個死去的安然吧?”
周欣聽到這個話,淌的不停的眼淚瞬間戛然而止,她肥胖的大臉變得越發慘白,表情又委屈又糾結。
“我……我……”
方思怡道。
“我們這五個毫不相識的人,都因為一封信被叫來老宅別墅。那個奇怪的聲音還說咱們五個都是殺人兇手!
我想,我們才是真正的不認識安然!遺像上的那個女孩兒,難道就是被你們夫妻殺害的?”
“我才沒殺那個小狐貍精!”周欣突然粗著嗓子扯了一句。不過她這句話一說,更加完全證實了我和方思怡的推斷。
“你真的認識安然?”我問。
周欣委屈的聳聳肩。
“我……這……唉!都怪我老公這個殺千刀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些迫不及待。
目前為止,別墅里的幾個人都說不認識安然。可是,絕對不會有人無緣無故把幾個跟死者完全不相關的人聚集在一起。
我知道,大喇叭里傳出來的男人說的都是真的。
聚集在別墅五個人,全部都殺死安然的兇手!這五個人,恐怕一個都逃不脫!
看見我,方思怡,徐浩然已經把自己圍在了中心。周欣沒有辦法,只得坦白交代。
“這……這其實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那……那個遺像上的安然,也是十幾年前的模樣!”
“十幾年前?”我皺著眉頭,暗自思索。“周太太,請你說的詳細一些!”
周欣瞇著眼睛,一點點回憶。
“其實我們真的沒有殺安然!她什么時候死的?怎么死的?我們夫妻根本就不知道。
說實話,我認識那個女人也是因為我老公。那個安然就是個小狐貍精!”
周欣語氣越發的抱怨。
“好吧,我承認,我老公那個人也不老實。
想當初,我是通過親戚介紹認識的我老公。我老公名牌大學畢業,年輕的時候,人長得風度翩翩,確實是好看。
我沒什么文化,從小我就不愛讀書。好在家里有點錢,我爸媽都是做買賣的,我老公現在經營的連鎖酒店,其實都是我家的產權!
我跟我老公相親認識,我一眼便中意他,我嫁給他,在家養尊處優,當全職太太。起初剛結婚的前幾年,我們兩口子感情還算恩愛。
后來,余哲過了30歲,我發現他變得越來越花心,總是在外面跟小姑娘不清不楚。”
周欣說到此處,有些怨恨的瞄了自己的老公尸體一眼。
“都怪他,到處偷腥!那群女人也不正經,明明知道他有家有老婆,還上趕著往余哲的身上貼。安然就是其一!”
周欣篤定道。
“那是16年前吧!我記得蠻清楚的,我家在東城市西崗有一處酒店分店剛開張。那天我們酒店請了一些舞臺表演,還請來了市里的領導,搞得蠻熱鬧。
可當天下午,領導們都被送走,我男人卻也跟著沒了影兒!
我當時仿佛有第六感一般,就覺得我老公肯定躲在哪里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