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的!”李備急忙回應(yīng)。
“就在村東頭的那片空地上,沒人敢碰!大師,現(xiàn)在我就帶你去看!”
我輕輕點頭,在李備的帶領(lǐng)下,我們一行人又來到了村東頭。
村東頭是一片巨大的空地,緊邊上有一顆比水缸還粗的黃楊樹。樹邊有口井,井旁邊有磨臺。
看著光亮亮潤滑的磨臺,便也能想起,從前在八寶村的時候,肯定會有許多村民在茶余飯后,圍著磨臺嘮家常,扯閑片兒,說閑話。
或許還會有那么一兩個老大爺,圍著磨臺下棋,有一群婦女坐在磨臺上打毛衣或者扒苞米。
就在磨臺的附近,便是當初放禮炮的地點,禮炮筒里傳出來的硝煙味兒還沒有完全散去。只不過滿地卻沒有任何的禮花碎屑,取而代之的,全部都是紅的,黃的,白的,圓形的方孔紙錢。
這些紙錢看起來十分詭異,鋪天蓋地,高的掛在黃楊樹的枝頭,矮的已經(jīng)陷在了泥土。
我走上前,隨手撿起一只黃色的紙錢。嶄新的,紙錢邊緣處并不光滑,毛毛愣愣,紙錢上還有鋼印。
龐光站在我的身邊,看著我手中的黃紙錢。
“最新一批貨呦!還帶鋼印的嘞!天地通寶,咱們壽材鋪也賣!”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現(xiàn)如今,馬進寶的死亡真相我已經(jīng)琢磨的差不多。
馬進寶確實不是被猛鬼所害,他是被人故意謀殺。只不過,我知道這個八寶村的秘密并沒有完全被揭露。因為,這些帶著鋼印的新紙錢,上面充斥著一種十分濃郁的怪味兒。
這股怪味兒不像陰氣,不像邪氣,更像是一種莫名的,驚人的,沖天的煞。
我把紙錢湊到龐光的鼻子下方。龐光輕輕一嗅,已然全部心知肚明。
“整個村子都有這股味兒嘞!”龐光說。
李備在旁邊疑惑的問我們。
“咋的,到底啥味兒???真的有鬼嗎?”
我道:“有邪,有煞,千真萬確!”
朱二行立刻在旁邊說。
“所以,馬進寶真的是被那種不干凈的東西給殺的嘞?”
我聞言會心一笑。
“殺人的東西,怎么能干凈的了!”
在八寶村逛了一天,其余也就再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等到下午5點多鐘,我們幾個人回到村支部。李備卻說要準備點兒好酒好菜,給朱二行踐行。
朱二行連連擺手。
“不吃嘍!今天也不喝嘍!老婆孩子在家里等我嘞!”
我疑惑的問朱二行。
“怎么?朱村長要走?不在村里面待著了?”
朱二行笑道。
“我原本就是個引路的,帶大家熟悉一下村里的環(huán)境,我就可以離開嘍!”
李備也在旁邊說。
“朱村長可是個好村長,為了村子里可以早日拆遷,想當初,對我們工程隊那可是百般款待,全都是自掏腰包。
只不過,現(xiàn)在八寶春扒嘍!朱村長,您這村長的位子也沒嘍!”
朱二行哈哈一笑。
“什么村長不村長的!老百姓們得了拆遷款,一個個都搬到城里住洋樓,總比待在這村子過苦日子要強的多!
我家也分了幾十萬,準備在城里買房嘍!我年紀也大了,權(quán)等于退休吧!更何況,以后還有國家管著俺,俺聽說,像我閨女那種況還能辦低保!”
我聽著朱二行,李備,孫藝康他們之間的一言一語。
我坐在旁邊的炕頭上,隨口問他們。
“對了!昨天馬進寶死的時候,就他一個人去撒尿嘍?”
李備回:“那倒不是!俺們幾個喝尿迷,都跑出去撒尿嘍!一個個迷糊糊的,圍著墻角各尿各的。
孫藝康那小子還喝大嘍!在門口摔了個狗吃屎,我就連拖帶拽先把小孫拽進了屋。過了一會兒,朱村長回來嘍!馬進寶一直都沒回來,誰知他就被那邪玩意兒給害死了呢!”
這一切,跟我想象的乎如出一轍。
朱二行已經(jīng)草草收拾完東西,他剛剛把包袱跨上身,已經(jīng)準備出發(fā)。我從龐光的口袋里抽出一盒煙,然后遞給朱二行一只。
“朱村長,我還有一些關(guān)于村子里的事情,想了解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耽誤你一些時間,咱們兩個人上那屋說!用不了多少功夫!”
我一邊說著,直接把整盒煙都塞進朱二行的手中。
朱二行表情雖然有些不行,但還是勉強的問我。
“大師,你說這死人的事兒,對我們村子拆遷沒有啥影響吧!那城里的王老板,他不會突然之間反悔,不拆我們村了吧!”
這個朱二行,想的倒是蠻長遠。
我笑著搖頭。
“朱村長,這就是您多慮嘍!你想一想,你們村子的村民拆遷款都已經(jīng)拿到了手,合同也已經(jīng)簽訂完。
從合同簽完的那一天開始,這個村子里發(fā)生的一切,都跟八寶村的村民沒關(guān)系!便是有損失,也是城里的王老板一個人承擔(dān)!”
“哎呦!那還蠻對不住人家王老板的!”朱二行隨口應(yīng)喝。
這就是樸實的農(nóng)民和王林來那個老奸商的差距。同樣是死了人,樸實的朱二行擔(dān)心的會不會讓村子的拆遷受到損失!而他娘的那個殺千刀的王林來,滿腦子就想著自己的錢,自己的地皮!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拍拍朱二行的肩膀,卸下他肩膀上的背包。
“朱村長,借一步說話!”
我和朱二行來到停放著馬進寶尸體的會議室。
剛一踏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馬進寶那血淋淋的尸體,空蕩蕩的肚囊。
朱二行看著這殷紅的尸體,右眼皮止不住的直跳。臉色也變得無比鐵青。
我走到馬進寶的尸體旁邊,轉(zhuǎn)過頭輕輕望向朱二行。
“朱村長,馬進寶是你殺得吧!”
朱二行身體一緊,他的聲音開始發(fā)顫。
“道……道長,你說什么?。俊敝於忻銖姀难揽p里擠出笑容。
我道:“為了殺馬進寶,你費了好多心思吧!”
我輕輕挑眉。
“禮炮里的紙錢,今年新發(fā)行的。整個東城市的壽材鋪也就那么幾家,挨家調(diào)查一下,不能找到竟是誰買的那些紙錢!
還有,村子里發(fā)現(xiàn)的骨頭堆,上面的泥土被翻新過。這些骨頭是被人重新挖出來,故意埋在那個地方!
最主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