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一對眼珠子瞪的渾圓。
下午，孫永菊出去買了點兒熟食，買了些青菜，準備了一桌子的豐盛晚宴。
我們又給孫涵涵打了電話，田志偉果然讓她安排在了學校的附近，孫涵涵說晚上有解剖操作，便不跟我們回來一起吃。
我跟孫永菊還有潘東漢三個人坐在桌子上。
潘東漢一口酒，一口肉，吃的不亦樂乎。
我心中還是有些忌憚，試探著問潘東漢。
“潘大哥，您說您是因為什么進去踩縫紉機的？”
“欺負婦女！”
“是誤會吧！”我尷尬的笑了笑。這個理由，這是人品的問題呀！孫大爺怎么會收一個人品有問題的徒弟。
“不是誤會！”潘東漢腆著大臉。
“趕明兒再讓我見到那個小娘們兒，老子還欺負她！”
“??！”我震驚的筷子都快拿不住。
孫永菊竟然還滿臉堆笑，拍拍自己大徒弟的肩膀。
“不愧是我的徒弟，有骨氣！”
這……我的個天，我咋沒想到，孫大爺竟然是這樣的人？這不是助紂為虐嘛！
酒過三旬，孫永菊指著潘東漢對我道。
“煜陽，今天晚上你就收拾收拾行李，明天你就跟著潘子一起進山吧。
今天晚上，我讓潘子排隊去買火車票！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正好可以找到龍蛇膽，要是再過上個把月，深山坳嶺被積雪淹沒，到那個時候只能進就沒有辦法出來嘍！”
現(xiàn)如今，在我們東城市也就剛剛入秋?？墒窃谏钌桔陰X那種地方，已經下成連綿大雪。
孫永菊指揮潘東漢去排隊買火車票，讓我多準備幾身厚的棉衣棉褲，大東北那種地方奇冷。雖然我們東城市也是北方，但是跟大東北境遇相比，溫度差還是極其了得。
這一頓飯，我沒有吃上幾口。說實話，對于潘東漢這個人，我打心眼兒里并不是特別喜歡。
我倒不是歧視那些蹬過縫紉機的人，人生在世，誰沒犯過錯誤呢？只要浪子回頭，那便是金不換。
可是現(xiàn)在的潘東漢，滿腦子根本沒有半點悔改的心腸。這個人明顯就是不尊重婦女??！
男人嘛！有一點色心那是正常的，可是我一想起之前遇到的幾個案子。其中有一些可憐的女性，我的心里屬實是有些不忍。
不過這一次的深山坳嶺之行，也只能有我和潘東漢兩個人一起行動。孫永菊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壽材鋪這邊還要他一個人超持著！
大東北又是極寒之地，孫涵涵畢竟是婦女，只怕太冷的地方對婦女的身體不好。更何況，現(xiàn)在孫涵涵還要負責照顧田志偉。
我雖然打心眼兒里對潘東漢有些忌憚，但是畢竟要一起出遠門，所以還是維持表面的和諧比較好。
我連夜收拾了一些行囊，換洗的內衣，還有冬天的羽絨服，棉襖，棉褲，棉手套，雪地棉，登山鞋，我甚至還帶了半箱的暖寶寶……
第二天頭午大約8點多鐘，潘東漢已經買好了火車票，當天中午的火車，翌日的晚上就可以到大東北。
我又買了一些泡面，火腿腸，坐在火車上能吃的小食品。到達火車站時，因為正趕上馬上要到十一長假，真所謂是一票難求！潘東漢就連一張臥鋪都沒有搶到，不過好在買到兩張靠窗口的硬座。
擠上火車，車上也是烏央烏央，人山人海。每節(jié)車廂便是連站票都賣出去了30%。
整個車廂里老人的呻吟，孩子的哭聲，打呼嚕聲，打牌叫囂的聲音此起彼伏。
還有那泡面味兒，臭腳丫子味兒，各種食物酸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簡直有如毒氣室。
我和潘東漢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我歪著頭，一直看像車窗外。
全程，我們兩個人幾乎都是相顧無言。
直到大約后半夜兩三點，車廂里的所有人大多都睡著。那個時候火車已經開到了東北境地，氣溫明顯感覺到下降了不少，我身上披上了運動款的薄棉襖，歪著頭，腦子靠后倚在椅子背上也是開始夢周公。
忽然，我迷迷糊糊好像聽到潘東漢在跟誰說什么話。
“報個萬兒吧！”
“虎頭萬！”
“佛前蓮花開三朵！”
“春來楊柳摘幾枝！”
“你哪路？什么價？”
“嘛哈嘛哈？”
……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見潘東漢抓著一個穿著黑衣服，身材有些消瘦的中年男人手腕。
潘東漢翹著二郎腿，臉上的表情十分愜意。
“哥們兒，啥年代了？人出門現(xiàn)在都手機支付，還干這行，不擎等著餓死?！?
“咋的了？”我突然驚醒過來，我這才看到，潘東漢抓著的那個中年男人，手中竟然握著一個黑色的皮夾子。
那黑色的皮夾子被敞開，里面沒有現(xiàn)金，倒是有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短頭發(fā)女人的一寸藍底工作照。
那女人我雖然不認識！但是這錢包我可熟悉的很。錢包里邊兒還裝著兩張火車票，正是我和潘東漢的。
“他，是個偷兒？”
我問。
潘東漢直接一嗓子吆喝，叫來車廂里的乘務員。
“來人??！抓了個賊……人贓并獲?。 ?
隨著潘東漢的這一嗓子吆喝，方才還無比寂靜的車廂，瞬間變得人聲鼎沸。
真是沒想到潘東漢這小子還有些本事，竟然能夠徒手抓小偷。
乘務員又叫來了隨車的公安人員，把那個偷兒推推嚷嚷帶下去審問。
潘東漢也被乘務員請走，應該是配合著調查做口供。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潘東漢抱著兩桶泡好的泡面回來。
“掌門，吃點兒夜宵！等到明天晚上，咱倆才能到站呢！”
我好奇的問潘東漢。
“剛才迷迷糊糊的，好像聽你說一些奇怪的話？什么抱萬？”
潘東漢呲著牙。
“嗨！都是些道上的黑話，多少年沒人用嘍！我看著剛才那小子的歲數(shù)，一看就是個老手。
現(xiàn)在這世道，干啥不掙錢啊！非要走這條道?！?
我輕輕點頭，接過泡面。試探著問潘東漢。
“潘大哥，我看你年紀也不小，結婚了嗎？”
“沒！光棍一根，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那我剛才好像看到你的錢包有女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