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趙無忌在家中擺宴,請全村人和親朋好友喝兒子的喜酒。滿百日,更是在家里大宴賓朋和親友,一直樂呵了整整三天。
趙重陽一生出來,他的父母就感覺到他的不平凡:
一是出生時,他脖子上居然吊了一塊綠得發(fā)亮的玉珮,上面無任何字跡,也看不出有何奇異之處。這個接生婆每年都要接上百個孩子,幾十年下來,也不下兩三千,可從來沒有見過身上帶著玉出生的孩子。“莫非這孩子是天上的什么心宿下凡?”接生婆心里這樣想。劉夫人也認為那塊玉能隨著孩子降生,決非凡品,就吩咐接生婆不準聲張。所以,要求夫君一給就是二十兩銀子的封口費。
二是三天后,父母第一次給他洗澡,就發(fā)現(xiàn)了他右腳心有七顆痣,呈北斗七星狀排列。劉夫人當時就對趙無忌說:“老爺,莫非那話兒要應驗了?”“也許。”趙莊主不置可否的應了一句。
由于其父母已經有了心里準備,所以,在他的成長過程有時表現(xiàn)出一些別人難以理解的奇異之事,他們也認為很正常……
趙本川趙重陽穿越之前,本來是重點大學機械系畢業(yè)的博士生,分在大型國企干了三年工程師。意外的車禍,讓他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從三歲起,趙重陽前世的記憶慢慢恢復,時有驚人之語出口。五歲進私塾啟蒙讀書,學習新知識,竟然比七八歲的大哥哥們掌握得快,每天都是他最先完成作業(yè)。
七年那年夏末的某一天,和一干小朋友來學堂讀書,先生有事外出未歸,眾孩童就在學堂嘻鬧。學堂與先生家院子僅一墻之隔,院內的一株桃樹上,果實累累,桃子鮮紅可愛,果香誘人。
孩子們看到滿樹的鮮桃饞涎欲滴,有一個孩子看見圍墻的一處有個排水洞,就試著鉆了過去,摘下桃子就開始吃。其他孩子爭相效仿,每個人都摘了幾個拿到教室里來吃。
不一會兒,先生回來了,看到滿地的桃核,以及孩子們滿臉的桃汁和果肉,又好氣又好笑。大家自知理虧,一頓戒尺在所難免,一個個坐在坐位上低頭弄衣服。先生拿出寫字的黃泥,在黑板上寫出了一幅上聯(lián):
今日偷桃鉆狗洞,不知是誰?
讓學生對下聯(lián),說誰對上了,先生就可以免去對大家的懲罰。學友們都把眼睛看向幾個年齡較大,學業(yè)優(yōu)秀的學生。希望他們能對上先生出的對子,以免除先生的懲戒。幾個十四五歲的學長中,有兩人平時才思也較敏捷,但這次絞盡腦汁,硬是想不出滿意的下聯(lián)。這時,只見趙重陽站起來不慌不忙地對先生說:“先生,我已經想出了下聯(lián)。”這時,鄰村一個比他大四五歲的叫胡淘書的學生譏笑道:“我們這么多學長都沒有想出來,你一個才入學不久,識字不多的黃毛小子,懂得什么叫對子,別在那里丟人現(xiàn)眼了?”
先生道:“有志不在年高,似你這般蠢笨的東西,學十年也趕不上重陽學一年。”
“先生何故厚此薄彼,長趙重陽的志氣?”胡淘書不服氣地嘟嚷道。
“非是我厚此薄彼,你說你比趙重陽大了不下六歲,哪次背書你比他先記住?哪次寫文章你比他寫得快?這次大家都不行的情況下,唯有他對上了,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他比你們大家都才思敏捷嗎?”先生陳永福反問道。
“他也只是說說,并沒有說出來呀。”胡淘書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希望趙重陽只是想嘩眾取寵,其實并沒有想出來。
“報告先生,我如果上去把下聯(lián)對子寫出來了,那就讓胡學長當著大家的面承認自己是蠢才,如果我寫不出來或者是對得不工整,我就當眾承認自己是蠢才。”
先生說:“行!就這么辦,誰輸了誰就當眾說自己是蠢才。”就這樣,陳先生根本就不管胡淘書是否答應,就同意了趙重陽的提議。
于是趙重陽故作老驗地度著方步,走上講臺,在黑板上寫下了下聯(lián):
它年攀桂步蟾宮,必定有我!
“好!好!好!”先生叫好,同窗叫好。先生高興地說:“那我們就預祝你它年蟾宮折桂,金榜題名。”先生一高興,連連豎起大姆指夸獎道:“神童!神童!不僅對得巧妙,而且立意新奇,志存高遠,志向不凡!怎么樣,吳生,你服氣了嗎?”
“弟子心服口服,與趙學弟相比,弟子確實是蠢才。”胡淘書低頭說道。
陳永福老師對胡生道:“你學習雖然刻苦,然悟性差,今后還要向你的這位學弟虛心請教,千萬別仗著年長,就自以為是。”
“是,弟子受教。”
這件事給胡淘書的警醒很大,從此以后,他一改浮燥的習慣,潛心學習,后來終于以中等之資,一路過關斬將,獲得了三等進士的功名……
八歲那年春天,先生帶孩子們外出踏青,看見青蛙在水田里快樂的鳴叫,便讓學生們作一道詠蛙的詩。趙重陽一時也沒有合適的佳句,便想起后世太祖爺?shù)哪鞘讕w詠蛙》詩,當著大家的面便吟了出來:“獨坐龍盤如虎踞,綠樹下面養(yǎng)精神。春天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一時,又搏得學友的喝彩之聲。先生聽聽,更是大加贊賞。望著年幼的他,先生心里暗忖:此子長大后,絕非池中之物。肯定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英雄豪杰。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使他成為一代英才。
這一天,驟雨初晴,一道彩虹從遠方的山腰升起。先生帶著大家在外面看彩虹。幾個有些才華的學長看著彩虹不由詩興大發(fā),開始搖頭晃腦的吟起彩虹來。其中一個叫謝正元的學生吟道:“誰把五彩線幾條,和云混雨掛山腰。”
先生一聽,還不錯,鼓勵道:“還可以,請繼續(xù)來下文。”
謝正元站在那里想了半天,敝得臉紅脖子粗,再也沒有了下文。
老師望著眾弟子,問道:“誰能夠把下一句繼下去?”眾人盡皆搖頭,面帶難色。唯有趙重陽走上前來,恭身對老師道:“弟子愿意一試。”
老師點頭應允,眾人也把欺望的目光看向他。只見他從容不迫的念道:“欲跨天塹平胡虜,萬里碧空架長橋!”
“好!好!好!”“妙!妙!……妙!”
一連串的贊美聲此起彼伏,陳老師也為有這樣優(yōu)秀的弟子而感到驕傲。他高興地度著方步,捻著胡須對自己的得意門生說道:“重陽啊,希望你允文允武,乘長風,破巨浪,長大后率領我大宋兒郎平遼滅夏,保萬里疆土不被異族踐踏!保億兆百姓不受戰(zhàn)亂之苦。”
趙重陽向師尊鞠了一躬,鄭重地答道:“弟子一定不負師尊教誨,只要有機會,一定要實現(xiàn)自己的抱負。”自此,趙家莊少莊主趙重陽之名日漸響亮。
教趙重陽他們的先生陳永福本是一位飽學之士,他見北宋哲宗、徽宗兩朝,奸臣當?shù)馈O裉K大學士這些有學問有能力的正直之士都遭貶謫,而征討西夏的一代名將狄青,更是被皇帝猜忌,被一批無恥的文官迫害至死,就無意仕途,在鄉(xiāng)下教幾個學生聊以度日。
北宋一朝,重文輕武。北有大遼,西有西夏,隨時騷擾邊境,給國家?guī)頍o窮的邊患。使邊境的百姓,隨時處于戰(zhàn)之中。近些年來,居于白山黑水之間的金人,在完顏阿骨打的帶領下,正在不斷擺脫大遼的控制,慢慢地崛起。
陳永福不像一般文人看不起武將,反之他認為,文人都應該像范仲淹、韓琦那樣,在地方能安撫百姓,造福一方。在邊關能統(tǒng)兵御敵,保境安民。所以,他希望趙重陽文武并重,長大后成為一個治國安邦的治世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