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峰嘮嘮叼叼說了半天,也沒說到正事上面去。
葉粢看了一眼還在長篇大論的人,果然的去找了把小刀,準(zhǔn)備去把蓮衣給剝下來,小白喜歡那味道,正好拿來給小白做吃的。
葉天峰并沒有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多,反正葉粢在什么地方,他就跟去什么地方,繼續(xù)自己未說完的話。
整整一個下午,葉粢就看著葉天峰的嘴皮子不斷地上下磕碰,連她這個局外人都覺得難受,可葉天峰還在扯豐州的好與壞,人們的遠(yuǎn)慮和近憂……
眼見著日頭偏西,葉天峰才小聲開口說道:“小粢,要是你父親給你說什么,或者是要你去什么地方,你別答應(yīng),若是實在扛不住的話,你就來找五叔,五叔給你想辦法。”
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面前的少女就這么隕落了,才十四歲,正是花季之時。
葉粢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沒說話。
卻不曾想,她的反應(yīng)落在葉天峰的卻像是不信任他可以想辦法。
也是,在整個葉家中,他算是最沒有地位的那一個,說出去的話連自己都信服不了,又怎么可能讓葉粢相信。
怔怔的愣在原地,許久之后,葉天峰才黯然銷魂的轉(zhuǎn)身離去。
當(dāng)葉粢忙完抬頭的時候,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沒了葉天峰的身影,是故葉粢根本不知道,此后幾天,葉天峰為了葉粢,還被生生的趕出了葉府,并從葉氏族譜中正式被除名。
葉天峰走后不久,春喜來了。
看著笑吟吟的春喜,葉粢只覺得頭疼。
“奴婢春喜,見過五小姐。”#@$
“你來干什么?!”
“五小姐莫不是忘了,前些個日子,夫人已經(jīng)是將奴婢賜給五小姐了,并要奴婢好好在五小姐的跟前伺候,卻不曾想,這段時間事情繁多,生生把奴婢給牽絆住了,使得奴婢沒有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您的面前。”
這哪里是來了個婢女,是來了個祖宗。
那話里話外的意思那么明顯,葉粢又不是個傻子,怎么可能會聽不出來。
“你回去吧。”葉粢面不改色地說道。“我不需要你的照顧。”%(
雖然她萌生了要一個小丫鬟的心思,但不代表她會要白惠珍送過來的人。
“呵呵,五小姐就是喜歡說笑話。”春喜完全不顧葉粢的排斥,自顧自的走到屋檐下,朝里看了一眼,隨即收回視線,“呀,居然已經(jīng)到晌午了,五小姐恐怕還沒用膳吧,我這就去給你端吃的來。”
話落,春喜就來雷厲風(fēng)行的走了。
“……”留下葉粢愣在當(dāng)場。
午后。
一人一貓靜默的站在蓮池邊上,看著春喜帶著笑臉忙前忙后。
葉粢越看越皺眉。
不行!
說什么也要把春喜給送走!
打定主意,葉粢抬步轉(zhuǎn)身就走。
走到花園處,葉粢就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前方那不是楚羽麟嗎?!
楚羽麟這個時候來府上所謂何事?葉粢心思微沉,總覺得楚羽麟是沖著自己來的。
想也不想,葉粢轉(zhuǎn)身就走。
可走了幾步才反應(yīng)過來,就算是沖著自己來的,葉府就這么大,躲到什么地方都能被找到。
“五妹妹。”這不,葉粢剛剛停在腳步,就聽見葉萱的喊聲。
果然怕什么來什么。
葉粢漠然,站在原地,等著葉萱過來。
“三姐姐。”葉粢行禮。
“五妹妹,”葉萱匆忙的回了一禮,隨即走到葉粢的身邊,想也沒想拉住葉粢的手。“我們……啊!”
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抓著葉粢的手的葉萱就高聲叫了起來。
楚羽麟一聽聲音,立馬就沖了上來,一把手將葉粢給推開,護(hù)著葉萱。
“萱兒,怎么了?”那擔(dān)憂的語氣,就像是葉粢對葉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樣,“葉粢,要是萱兒有什么事的話,我絕對不饒你!”
對葉粢放了一句狠話之后,楚羽麟就將葉萱打橫抱起。
“……”葉粢滿頭黑線。
前段時間葉粢發(fā)現(xiàn)自己很容易被近身,就果斷的在自己的身上涂了一點藥水,只要別人一接觸,立馬就會感受針扎之痛,武功越高,也就會越難受。
葉萱本來就沒有什么武功,最多疼一會就沒事了。
也不知楚羽麟知道自己小題大做之后是什么感覺。
葉粢的期盼,剛暮色就實現(xiàn)了。
楚羽麟的臉色不是那么好看,但是尷尬的意味卻是格外的明顯。
“你來干什么?”
看著一直站在門口的人,葉粢幽幽嘆了一口氣。
“有事相商。”楚羽麟松了一口氣,葉粢說話間就好。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
多接觸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能夠救你只是剛好看到那本醫(yī)書上面有注解,根本也不是我的能力,你要是想找我?guī)褪裁疵Γ艺鏇]辦法,但要是你想要把上一次的錢結(jié)清,我很樂意。事實上,你也要把錢給我了,我就不相信堂堂大楚六王爺會沒錢。”
一聽此話,楚羽麟立馬就露出鄙夷的眼神,“抱歉,是我高看你了!”
說完,從懷里拿出一張銀票,“這是你要的錢銀,我告訴你,葉粢,天下能人異士之多,我來找你,大概是我腦子少了根筋,從今往后,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最好如此。”
葉粢淡然的伸手接過楚羽麟遞過來的銀票,當(dāng)著楚羽麟的面確認(rèn)了一下數(shù)額,那愛財?shù)哪託獾米约恨D(zhuǎn)身就走。
他真是覺得瘋了,竟然會覺得葉粢能夠?qū)ωS州水患有用處。
葉萱似乎是等在門外,一看見楚羽麟出來就發(fā)出了聲音,葉粢看了一眼那個方向,收回視線后就回了房間。
這樣最好。
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泥菩薩,連自己都救不了,怎么可能救得了別人。
她無任何一個人可以依靠,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給她遮風(fēng)擋雨,只要一露頭,槍就會打出頭鳥。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人們看不得優(yōu)秀而又沒有背景的人。
對于豐州百姓,這一次,她只能止步相望了。
現(xiàn)目前太子殿下還沒事,那就可以把太醫(yī)派出去,豐州,一定也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