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西疆的玉蛛怎么會突然爬到地上來,呵,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葉粢身形穩定,乍一下還沒從眼前的巨變中回過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楚羽麟已經將她護在身后,手中羽劍橫在身上,面如古井一般地看著折回來的二人。
“這位兄弟,我們不過是上山采風的尋常人家,并不知道什么西疆玉蛛。”
楚羽麟用眼角四下掃視,他聽說過這個西疆玉蛛,長得玲瓏小巧,但是膽子小,平時喜歡在高處織網,網絲有毒,一旦被人粘在身上,不出三日,沒有解藥,就會腸穿肚爛。
這中玉蛛模樣如同一只透明的白玉,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在哪里,這種毒物怕人,一旦發現有人就會立刻從高處爬下來,躲進泥土里。
葉粢也聽聞過這種毒物,不過前世和今生她都沒有真正見識過,如今聽見西疆人提起玉蛛,心里居然生出一股躍躍欲試的興奮,她想要抓一只回家研究研究,說不定能制出一個舉世無雙的奇毒。
“哪里有玉蛛?”葉粢輕輕地拍了一下楚羽麟,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聽說玉蛛身形只有指甲蓋大小,也不知道藏在哪塊土地下。
“小心些,咱們身邊可能有玉蛛織的網,千萬別沾上,”楚羽麟余光察覺到四處張望的葉粢,心里擔心她會不小心沾上蛛網,就算她是解毒圣手,這玉蛛解藥一般人也是解不了的。
折回來的兩個西疆人并肩立在他兩身前,那個身材魁梧的移動小山走到楚羽麟的面前,虛著眼睛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目光微微一抬,落在他身后的葉粢臉上,目光瞬間一喜。
“你說你是尋常人家?看你裝扮也不像是書生畫師一類的,就算我對你們這里不熟悉,但好歹也曉得玉絞絲裁制的錦鍛,一般人怎么可能穿得起?”
西疆壯漢身邊那個模樣平凡的男人,目光瞟了一眼,伸手拍在西疆人的肩膀上,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對女色看得太緊。
西疆人被他猛地一拍,頓時身體一震,隨即不自覺地偏頭咳嗽了一聲,“你們到底什么人?”
楚羽麟將二人之間的舉動納入眼底,這西疆人一雙藍眼睛里透著滲人的狼光,看起來不是什么好東西,可是眼下不能輕舉妄動,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里。
“我家在帝都里就是做綢緞生意的,所以這玉絞絲在我家中也不算是多么貴重的東西,”楚羽麟緊握著手中的羽箭,話雖然說的慢條斯理,可是目光中投出的警惕和殺氣是遮也遮不住的。
葉粢躲在楚羽麟身后,只露出一張小臉蛋皺眉從小他肩膀上方望去,不偏不倚撞上西疆人投來的猥瑣目光,她擰了擰眉,橫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
玉蛛也不知道藏在哪里了,她又不敢隨便行動,畢竟這玩意的毒,要解毒還需要玉蛛本身做藥引。
“既然你們是帝都的人,看起來也比較富貴,不如來我們寨子里坐坐,正巧我們寨子里這幾天清湯寡水,不如請你家里人送些銀票來?”
西疆人這話雖是對著楚羽麟說的,可是一雙目光緊緊盯著他身后的葉粢。
楚羽麟緊盯著西疆人的舉動,聞言皺了皺眉,手里的羽劍橫在面前,用力一提,指著對面來人,神色冷靜,“抱歉,日頭快要落山了,家中老母翹首以盼,就不去貴寨叨擾了。”
頓時氣氛凝滯,葉粢偷偷地抬頭看去,只見西疆人臉上已經變得兇狠無比,他本身就又壯又高,給人的氣勢就非常凜冽,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楚羽麟,怕是早就被嚇尿褲子了。
這人看起來就不是個善茬,也不知道楚羽麟能不能應付,她伸手偷偷的把銀針藏在掌心,她現在這個位置特別好,只要對方上來,她就能渾水摸魚,給對方來一針,立馬將對方放倒。
葉粢心里計較好了,于是分神,一邊警惕四周,小心染上毒蛛網,一邊防備西疆人偷襲。
“這是你說不去就不去的嗎?”西疆人冷眼落在楚羽麟的身上,他對眼前這個清瘦男人十分看不上,這要是在他們西疆,這樣身材的男人只能被當成奴隸。
不過想起他身后那個模樣嬌艷的女子,倒是讓他非常渴慕,他們西疆的女人都長得跟頭牛似的,他還是喜歡這些長得柔柔弱弱,白白嫩嫩的異域女子。
西疆人心里像是有一只小貓在撓心一樣,心癢難耐,扛著兵器就朝楚羽麟沖去,快到讓他身側的同伴滿臉震驚。
“找死,”楚羽麟的話脫口而出的剎那間,楚一楚二二人從西疆人身后三步遠的距離拔地而起,以閃電一般的迅速,剎那間沖到西疆人的身后,二人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拔劍直逼西疆人的致命處。
西疆人驚覺的剎那間,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彎腰閃避,就在此時楚羽麟轉身一手摟住葉粢,足下一點,飛速退出數丈,確定安全后才放下葉粢。
葉粢幾乎是在被楚羽麟抬手抱起來的瞬間,手里的銀針已經脫手而出,楚羽麟帶她飛離原地的時候,她手中的銀針已經準確無誤地扎入那座小山的心口大穴中。
西疆人似乎沒有察覺身體異樣,一把巨斧揮舞的虎虎生風,楚一楚二也算是久經沙場的悍將,一時竟然也沒能將西疆人給撂倒,后知后覺的另一個中原人面孔的西疆人,也立刻拔刀沖了上去,一時間四人對戰,打得天昏地暗。
“這兩人竟然這般厲害,”葉粢凝神靜氣,目光四下張望,這里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她擔心會引來匪人的同伴。
“西疆人悍勇,這兩個怕是從沙場上下來的,你看他們的用兵器的習慣,以及腳上的鞋,都是老兵在會有的特征,”楚羽麟指著西疆人拼殺的背影道。
葉粢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個西疆人的鞋子確實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