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莫多沒有想到葉粢會對自己下手,在他眼里,葉粢這樣柔弱的跟雞仔子沒兩樣的女人,他一只手都能捏死,可是他忘記了,也是這個女人把病危的蠱女給救了回來。
“你居然……暗算我,”科莫多幾乎不信葉粢敢向自己下手,所以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誰知道他稍微用力,胸口猛得一疼,仿佛有什么東西用力咬了一口,他頓時沒了力氣,雙腿一軟,往后倒地。
“我告訴你,大姜的女子沒有那么好欺負!”葉粢一手拎起他的衣領,一手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一顆紅色的藥丸,掰開他的嘴,喂了進去。
“吞下去,否則你會立刻暴斃,”葉粢拍了拍手掌,走到桌子對面,翹起二郎腿,似笑非笑看著科莫多一臉不情愿地咽了下去,然后惡狠狠地爬看起來,怒氣沖沖沖向葉粢。
“我勸你最好不用動武,否則一盞茶后,你還是會暴斃,我給你的是一半的解藥,只要你放我們離開,另一半解藥我離開的時候,也會給你。”
科莫多本來以為葉粢不過是想要恐嚇自己,可是當他再次準備用力的時候,胸口再次傳來一股酥酥麻麻,還有被啃噬的痛苦,他頓時明白了,他被這個死丫頭拿捏住了。
“憑什么你說什么,我就要做什么?”科莫多見識過葉粢的手段后,心里還是有一些畏懼,在葉粢對面坐下,神色嚴肅了許多,眼中的貪欲已經被警惕和恨意代替。
葉粢反而輕松了一些,她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然后慢騰騰地拿在手里,卻不喝,只慢條斯理地看著科莫多,“如果你不信,我就等一盞茶,就算你死了,床榻上還有一個,只要握住蠱女的性命,你們都要聽我的。”
科莫多聞言驚訝,眼前這個冷漠又帶著恨意的女人,哪里是那個懸壺濟世的醫者?
葉粢看著他,眸光順著他的胸口往下挪,最后停在他的肋骨處,嘴角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目光,“我給你下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雖然沒有你們西疆人的蠱厲害,可也是能在一盞茶的時間里,將你的血肉啃噬殆盡,你要是不信,就摸一摸你的肋骨,感覺是不是有東西在游走?”
葉粢笑瞇瞇地看著科莫多驚恐的拿手去摸肋骨,然后臉上的驚恐變得了害怕,仿佛葉粢比厲鬼還可怕,他有些哆嗦地瞪著葉粢,他看見過那些被蠱啃噬的面目全非的族人,那些蠱蟲在血肉里扭動翻飛。
“放我們走,我給你解藥,”葉粢還是笑瞇瞇的樣子,只是笑意沒有深入眼底。
科莫多幾乎沒有懷疑,他篤定眼前這個女人才是她真正的樣子,他甚至懷疑如果不是為了救人她會提前將這副惡1鬼似的模樣展露出來。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放走她和她的同伴,否則這里就會被暴露。
“你別猶豫了,無論你愿不愿意,我都必須走,”葉粢歪著頭,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我只有最后一顆解藥了,你回答我,如果不愿意放我走,我只有將這課藥自己吃了。”
葉粢相信他不會傻到真的拿自己的性命賭,當然她也不會天真以為科莫多會輕易放自己走。
“好吧!”科莫多盯著葉粢手里的藥丸,最后不得不屈服。
葉粢將手里的藥丸再次放回瓶子里,然后笑瞇瞇的放回袖子里,起身對著科莫多做了個請的手勢。
“煩請你讓人將那個少年已經婦人帶回來,還有不要再去追殺我的同伴。”
科莫多從沒有別人拿捏在手里,心里特別憋屈,無奈對方手里握著自己的性命,他只能狠狠地瞪著葉粢,起身走到門邊,叫了個手下,耳語兩句,又關門走了回來。
少年和他家的老婦人再次被帶了回來,葉粢笑瞇瞇牽著少年的手站在門邊,然后對科莫多道:“請帶我們出去吧!”
少年和老婦人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葉粢做了什么,竟然讓科莫多心甘情愿放他們離開。
葉粢走出小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竹林后面,竹林后面就是一群科莫多的手下,對于葉粢和少年的出現,一眾手下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尤其是看見科莫多竟然親自帶著葉粢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
葉粢笑盈盈地牽著少年往前走,她心里卻十分忐忑,如果這個時候科莫多和這群人里應外合,她怕是也不得不認栽。
好在科莫多似乎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被葉粢抓住了把柄,竟然帶著葉粢穿過竹林,徑直往寨子的大門走去。
葉粢看著越來越近的寨子大門時,她的一顆心都快要蹦出來了,握著少年的手顫抖著,少年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害怕,不懂神色地捏了捏她的手背,又扭頭和葉粢對上了目光。
葉粢感受到來自少年的安慰,一顆心稍微平復了一些。
“放人,”科莫多在眾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命令守寨子的族人,見族人沒有動作,不由黑了臉,再次喊聲命令。
“開門!”
守寨子的西疆人終于反應過來,趕緊點頭哈腰的去開寨子大門。
隨著木制的巨門被人緩緩推開,葉粢一顆原本有些喜悅的心,在剎那間冷了下來。
因為她看見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葉萱正同一人有說有笑,而那個男人她沒有看見過,無論是前世今生,她都是第一次見到。
那是一個模樣特別好看的中年男人,年齡大約有三十五六,長得風流倜儻,一雙狐貍眼十分出挑,大約是開門的聲音太大,驚動了他們。
就在葉粢快要抬腳走過去的時候,她看見那個男人看了過來,而他身后,是一件震驚的葉萱。
“姐姐,你怎么了?”一旁的少年注意到葉粢的異樣,見她站在原地不動,忍不住搖了搖她的袖子,壓低聲音問道。